第五十九章 医者父母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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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醒晨在,或者可以想想办法。可是,那个他曾经全心信任过的人在遥不可及的地方。现在,能依靠的,就只有他自己而。可他终不是大夫,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尽力而为。

    看着自称浅草的女子焦急神情溢于言表,实话只能藏在心里。打发善袖出去。脸上只是淡淡的平静,一边细细的察看着,轻声的问着她些平时的症候。那样的镇静,让她也不由得稍稍安心。

    “便先用个方子――”先试试。轻轻地那人的手腕放下,感受着手指上传来的肌肤很高的温度。这症状,很像是瘟疫呢。而且途经的地方,也有几处是疫病横行之所,这人带着人,或许被染上也未可知。如今,也只有先试试。

    “砜洄――是吧。”注意到浅草或许是太过于紧张,从一开始就是直呼其名。他说这人名字的时候微微地顿了一下,语气中带了淡漠的嘲讽,隐隐的不以为然。“WWW.soudu.org我来照看,你就先同善袖将就住着。”

    “可是――”挂念着砜洄,也怕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来,再者,知道他的身份,让他做照顾人的事,心里无端惶恐。

    “怎么?”他只当做没有看到浅草脸上的犹豫,微微的仰起脸来问,浅草本就心存敬畏,看他神色冷凝,心下惴惴,此时必要求助于他,不由得住了口。

    “那就出去吧!”冷眼看着浅草畏畏缩缩的要走出门去,他又冷冷的叮嘱一句。“今后没我允许,你都不准过来!”

    “你要是不愿意,我便不管。”浅草突地抬起头来正视着他,他神色却丝毫不动地接口,不留一丝转折的余地。

    清丽的女子脸上有一丝动容,淡淡的忿恨一闪随即消失,一声不响的出去。

    虽不能确定,却也大意不得。若真是传染性极强的瘟疫,那不是可以随意置之的。所以就算是浅草担忧猜疑,也绝不能让她太过于接近了。善袖那边好办,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教狐狸本能的避退三尺。

    他再次俯下身来,从头察看一番。也先把那人草草处理过的伤处清理包扎一下。

    ――――――――――――――――

    醒过来的时候,伤口是凉凉的一片。身下柔软温暖,人却隐隐的眩晕,仿佛整个人是漂浮着的。

    眼前只有那魔族一个人。在一边静坐着,正等他醒过来。却没有看到浅草,当下伸手便想拨剑,摸了个空。他在一旁看着,见砚洄的举动,带着微微的不屑神色,浅浅一笑,

    看向一边。

    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他的剑完好的插在鞘中,安然的竖放在旁边。

    淡淡的看着砚洄抓住了剑,勉力的抽出剑来,指向自己。却只是一动不动的静静看着,神色不变分毫。太过于镇定的安静。

    “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她在我手上。”听着他淡淡的口气不容置疑的吩咐。接着回答了他眼里的责问和愤恨。浅草一提,他倒也想起上次办事时似乎见过这个人,也明白砜洄为什么会愤恨。“问完了你,我自然会问她。只要有一句不符――”他眼中一抹冷凌掠过,不用明说的意思。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还是微微的笑着的,温和沉稳。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同为男子,面前的人也确实能让他惊艳。但那明丽不可方物的笑色,看在砚洄眼里却是一片看不透的冷凉狠绝。

    只是浅浅的笑着,冷眼看着砚洄,不放过那怕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神色变化,耐心的等待着。虽然他也有别的办法可以得到他所想知道的东西,只不过,他想看看,――会不会因为她的受制有所顾忌?看在浅草是同族,他不会不管。可是还需要一个理由,要让他尽心尽力的理由。

    剑还在手里,不由就有了一分犹豫。见识过他的身手,就算是他无恙之时,也不是对手,更何况现在根本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愤恨与不甘的神情几度变换,他终于还是颓然放手了。

      “你是谁?”他恨恨的咬着牙。“想问什么?”

    “你答便是――”他仍淡然一笑。不理会砜洄的问题,自顾自的一样样问得仔细。

    眼前的人却不知自己算是从生死线上捡了条命回来。就算是不忿,受他胁持,不得不有问必答,实话实说。心里却诧异,这人心思敏锐,也问到些连他都不甚知晓的机密,一旦答话里略有小异,何是稍加思虑,神色一动。他都能挑出来,到后来他也只能详尽所知全数也告。可是却独独不问及浅草。

    “你若是能够走动,也不要随便的出门。”待将伤药敷完,脸色却也不比伤患好上几分。冷冷交代一句,已经出了门,却回过身来看着他。等着回答,见砜洄只能愤恨地看着,在他坚持的视眼下点点头。便带上门,却连门扣也不搭。

    这是信他,还是太过于放心?

    他也略通药草,自知道这一次病得有些不同寻常。心下苦笑,自知不是对手,浅草又落在他手里,况且躲躲藏藏的好不容易到这儿来,也是不想有人知晓。

    但听他一说,却反而不甘心老老实实的被困在这小屋里边了,倒想潜出去看看。他本来身处机密部署,多少也知道魔族表面上垂首臣服,暗地里却也总有一股隐隐的势力活动着。只是总也寻不着确凿的痕迹。这次也是因了这魔族的原因,被责罪看守不力到在其次,更担忧的是上头的灭口,这才不得已一路出逃而来。就算是无力?得住此人,能弄明白些来历也是好的。当下试着想要下床。才提气撑起一半身子,手下却陡然一软,几乎跌下床去。心里一惊,再试一试,还是如此,可若是不妄动真气,却也行动如常。

    ――应该是在方才敷的药里边,被他动了手脚!不由得怒气升起,却又无可奈何。

    ――――――――――――――――――――――――

    善袖方才的大半天里缠着那女子,也不知道要借机问问他的来历,只顾着追问两人之间有无关系。浅草也有心从善袖身上打听些事儿。见这娇憨玲珑看似伶俐过人实则虚有其表的小丫头,一脸不放心的不住问及她和善袖的他的关系。也老实不客气的打听起她在意的事来。

    可惜狐狸一门心思只系在他身上,待得明白不过是自己多心后,再想想浅草和砜洄之间的眉眼来去――看在善袖眼时,分明就是眉来眼去,更是确信那两人情意绵绵而这两人清白无疑。便是笑颜逐开的放下一层心来。加上对女子的事从不上心,听话向来只听一半,那里有她想要打听的点点消息。任她拐弯抹角大半个时辰,早不耐烦的躲到一边去,对她的追问没一句是正经听进去的,问得急了只是答非所问,套话自然是不得要领。

    狐狸对那人的病势只觉得事不关已,眼见着就到晚饭时间,平时里哄去替她弄吃弄喝的水滴还没来,他又窝在那人所在的侧房里不见出来。也不顾浅草的神思忧虑,乐得有人可以使唤去烧柴做饭,厚着脸皮把浅草打发走。

    人走之后水滴才到,见了水滴也觉得不同一般的可爱,加上近来水滴在他身边日久,被他里里外外一收拾,倒也渐渐长出点让狐狸可心的气势样子来。狐狸今天高兴,忍不住就想抓过来亲上一口。水滴虽年幼,可不无知,那里容她随意的轻溥。自然是要全力反抗到底的。

    待他到了正屋前,正见着善袖正同水滴吵吵嚷嚷的嬉闹成一堆。

    墙角的水盆翻倒在地上,泅湿了大半个地面,桌上的茶具连着他用来压着抄好的药方的杯子,也一同打碎在地上。窗棂也无人放下来,晚来阵阵的冷风,却也吹得桌上写着他大半天心血的纸张飘飘扬扬,满屋俱是,先不说乱了秩序,更有几张落入了水洼之中,浸得字迹模糊不清。

    “哥哥。”水滴眼尖,先看到了他立在门前。挣脱了善袖欢欢地跑过来。他今日却一反常态的冷着脸不理,不等水滴靠近,先侧身让过,一闪进了门。

    “多大的人了,也还整天就知道胡闹。”他冷眼盯着善袖,可话却分明是对着水滴说的。

    “啊?”狐狸定眼看看,屋子里桌倒椅歪,盆倾杯裂,水流遍地。着实是狼籍不堪。可这也不是第一次,前边有几次比这还脏乱的,也没见到他如何责怪,今天怎么就这么大的火气?看他脸色不善,也不理会两人,径自扶正了桌椅,再去收拾撒了一地的纸张。讪讪的也不敢开口。

    可回头看到手足无措的水滴楞楞站在门口,举起来的手也不知放下。可怜巴巴的张着眼睛看向他。不由得就花花心眼就一软,说起多大的人来,她自然要排在水滴的前头。而且这大半的凌乱,也是她毛脚毛手弄翻的。这罪责她自然也是要当先领受的。

    虽说也同水滴一样的怕他着恼。当下还是悄悄的伸手把水滴招在身边,两人相互怕怕的交换一下神色,还是蹭着过来。怯生生的来帮忙整理。

    见这两人觉悟的收拾,他便收了手,一任着两人自己善后。

    “哪!”没听到他出声责备,只当他消气了,才收到一半,善袖已经开始欢喜起来。待收拾完了已经是眉开眼笑的表情,一脸讨喜的摇着尾巴递过来,现在就不要生气了吧?

    可见他神色沉沉的不接,低头看看,急急的把几张颠倒了的、复过来的,不整齐的理了理。再次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递上来,这次,就连狐狸都有点惴惴不安了。

    他还是不接,冷冷地看了半天,反把先前收拾起来的几张纸递到水滴面前。

    “你今后也少来些。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不要整天就知道来给人添乱。”淡淡的看着水滴,话里和语气里都没有平日里的温暖如春。

    看着水滴本能的接过纸张去的手一颤,那几页纸几乎要拿不稳,他也只当没看见。留了那样的病患在家里,虽不能确定是不是有传染性的疫病。可是再任着水滴这样来来往往的也着实不放心。但那孩子的脾气,就算平时对他的话都是言听计从。可若是知道了这事实情,就算不敢把人赶出去。只怕也就是要事事抢在他前头去做。

    他宁可现在用这样冷淡的方法把水滴赶出门去。也不敢冒着让水滴被病症传染上的风险黏在身边。

    “在这些方子熟记下来之前,就别再来找我――“他还是冷冷的说,

    水滴惊慌的脸上有一丝喜色闪现,连连点头。还好哥哥不是真的不要他,不是永远都不许他来了。只要他乖乖听话,把哥哥交给他的东西好好的记下来。就可能看见哥哥了

    “还不走?”看着孩子一闪而过的希望,他只在心里轻笑一声水滴天真。这么说只不过怕水滴悄悄的跑来。水滴虽活泼却也固执得紧,只要答应了他,必不会失信。在记住之前就一定不会过来。――略略算算,基本的医理已经誊写得差不多,夜着水滴活泼好动的性子,要他看完再熟记了,只怕也是五月半年之后的事了。

    依然是冷淡的口气,可听起来不像方才那么冷如冰霜了。但是心里边还是总还是难过的。当下乖乖的低着头,轻轻地应了一声。“好的,哥哥……”

    这也太过分了吧?人家过来多半也是在帮忙!呃,虽然也有一些时候是在玩,可水滴只是小孩子!就连七百岁的狐狸她也是光顾着玩,小孩子更是天生要捣乱的嘛。善袖在一边心里小小的抱不平。

    可是看他冷冷的眼色飘过来,只得怯怯的把话硬吞了回去。不是不想帮水滴你说话,只是怕要是他也把自己赶出去。找一大堆事情来让自己学会之后再回来――若是要她把一堆做饭烧菜收拾缝补的事学会,恐怕是想嫁人都已经是嫁不出去的老太婆狐狸――那岂不如明说要狐狸她的命好了。两下里一揣度,还是选择对不住水滴你,先求自保算了。

    “还有你。“见水滴低着头,他又转头看向善袖,只见着狐狸慌慌的讨好着把大尾巴摇得扑腾扑腾。桃花眼迷迷的巴结着低眉顺目的看过来。“今后也不要随随便便的东跑西窜。也别乱七八糟的让人回家里来。”

    话才说完,也不埋当下被他两句话说得张口结舌的两人,径自去寻了浅草,方才虽问过砚洄,话里也挑不出差错,也还是要问过浅草,两边核证一下。反过来说,砜洄的命也是握在他的手里。自然浅草也是必要说实话的。

    善袖一愣一愣的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几时有乱窜,还不是每天都守着他不放?这来的不都是些平常来往的人嘛。又那里有乱七八糟的人到家里来了?她怎么没有看到?

    水滴却是只顾低着头往外走,再不走,只怕自己就要掉下泪来了。

    善袖怔了半天,看看手里边还拿着的纸面,水滴也忘了接过去。忙忙的又追着水滴送去。水滴却走的快。狐狸小跑着才追上黄昏里那小小的影子。

    “他今天大概是吃错药了吧!”八成是!不然干嘛那么大火气。可老实说她也不知他为什么会那么冷淡。他脾气好不论,向来也极疼水滴。从来跟水滴说话都是温言细语,没有一次是这么冷淡伤人的。“你也听过就算嘛!别跟他生气。”

    真的跟他生气了?就算是看在平时他也从没亏待过你,你也用不着怎么计较嘛!

    虽说被他一道骂了,可终还是站在他那一边。问了半天水滴不说话,心里也没好气。动手就把水滴拎过来,一看,却是吓善袖一跳。

    哭了么?水滴被强迫对头着她,清秀的脸上横眉竖目的,却忍着一双泪眼,恼怒的瞪她。那双眼睛幽幽的生碧,虽说孩子气,却也颇有气势迫力。想起他说过的孩子大了会十八变的话来。水滴若是长大了,就算不如他的绝色,倒称得上是个俊朗人物。不由得狐狸小小的出神幻想一下。

    不知道到底犯了什么大错,惹得哥哥把自己赶出来。自己从来都很乖,从来都没有惹哥哥生气过,想了半天想不出来。那一定就是善袖姐姐做错了事,今天才会那么好心的缠着自己玩,一定让哥哥以为是自己也有份。惹得哥哥一起恼了自己。一定都是善袖姐姐不好!

    看狐狸满脸的迷离神往,水滴却更加恼怒。脸上涨得红了,可说得什么却根本听不在善袖的耳朵里。

    就怔怔的看着拎在半空里的孩子先是倔强愤怒的说着什么,再不知如何是好的涨红了脸,再后来,那张善袖看来十年后必定也能颠覆一小片少女心事,现在却还甚孩子气的脸,终于皱拢眉来,闭上眼睛,张开嘴巴,哭了!

    在他那里受了冷落,总免不了找祸根泄愤。狐狸和水滴背着他私底下撕咬也不是一次两次,多半都是狐狸厚着脸皮占了大人的优势。不太光彩的赢了,可是就算是被狐狸教训得很惨。水滴从来都没有服过软,却也很豪气的不告诉他。一来二去,不管被她怎么欺负,水滴从来都没有哭过。

    只不过被他说了两句重话。这小家伙怎么这次这么容易就哭了?善袖只有傻眼的手一松,把水滴放下。却不想水滴一落地,先一脚踩到狐狸脚趾上,没等善袖反击,抓过刚刚拎过自己的爪子就是一口。两件事雷厉风行的一气呵成。愤慨的做完。看着狐狸还在发呆的脸,一时也想不起还要骂善袖什么。

    啊呀!这小孩子哭了要怎么哄?顾不得被咬过的手腕脚趾还在一抽一抽的痛给她看,善袖一时手慌脚乱的围着水滴转了个圈圈,正悉无从下手,猛觉得自己手里拿着些什么纸,忙忙的就先抽出一张去擦水滴脸上的满脸泪痕。谁知才擦了一半就被水滴伸手夺去。

    那是、那是哥哥要他记熟了的东西。小心的展开被善袖拿来给他擦脸,揉成了皱巴巴一团的纸张。满脸的泪水早把上面俊拨的字痕打湿,模糊成了一片。怔怔的看着努力了半天,确定了自己再也认不出上面写的是什么,不由悲从中来。忍不住抽抽鼻子,再一次的潸然泪下。

    “没事没事!你看这儿还有这么厚一送,足够你看个半年六个月的,少了一张也不要紧,不要紧不要紧――”

    被水滴恨恨的泪眼盯得心里发毛,突地想起手里还有许多,马上递过去。可听了她的话。水滴眼里的恨意更深,辟手把她手里的东西抢过去,转身就跌跌撞撞跑掉。

    “天黑了,小心点……‘不等她把话喊完,小小的身影早就溶入了一片夜色当中。

    本来就要给你,干嘛用抢的。狐狸看着手,上面有水滴抢东西时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抓出来的痕迹,连同方才被咬到踩到的地方,也一起知道痛了。她说什么了,没说错话嘛!对了,足够你看个半年六个月的。是这句话说得不对了,半年本来就是六个月呀,就这也值得水滴在她白嫩嫩的小爪子上抓上一把!还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来?

    干什么一个一个都生气?都生什么气?以为就你们会生气,我狐狸就不会生气?我要是生起气来,就、就、就什么事都不管了!――狐狸本来就不管事――一一跺脚,也不理话音还没落,转身回家,还记得有晚饭没吃……

    ――――――――――――――――――――――

    好心没好报!你活该!

    好心的给他送上饭食来。却被他冷冷地推开。

    又不吃?这些日子都很少见他吃东西。

    谁叫你把水滴赶跑,这下子不得不自己去弄那些药药草草了吧。明明知道自己会吐,善袖做不来也就算了,分明有个烧菜做饭都没有问题的浅草在,却也不让人插手,就连端药送水的事都是他一个人在做。就是不让几个人之间有接触。可看着他吐,却是既解气又心疼!

    从这两人来了之后他就一直怪怪的。从来都是温温和和的人,从那天开始,就变得冷冷淡淡的。对谁都不亲近。偶而笑笑,却一直保持着距离。冷淡的距离。

    几近一个月的时间。看起来是一对的两人却也没能见过几次面。不让和砜洄见面,虽隐隐约约也知道情况有所好转。可浅草也很不放心,对他的态度恭敬当中也有些隐隐的质疑,恭顺但是渐渐的冷淡,连带着对善袖也说不上几句话。众人又不太来往了。也不准她出门去玩。又没有水滴可以欺负,简直要闷死狐狸了。

    不玩是小事,可是他又整天的守着病患见不到面,见面了也是冷淡的不容亲近。她也知道这两人住在这的事情传也去也许会惹麻烦,可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会怕麻烦。善袖也说不上,反正就是知道不对劲。

    疑心和浅草有关,可是他对浅草也很淡漠,整天忙着的都是病患的事。不知不觉间不由得让善袖打个哆嗦,生出个古怪的念头,可想想唤了他一声姑娘的人下场,再次打个哆嗦,不敢往那方面想。

    “你把水滴弄哭了!”一边歪歪倒倒的收着纹丝未动过的饭菜,一边报怨。细细想了这一个月,狐狸的脑袋瓜也沉出那天他说的话着实过份。说起来善袖也气恼,不见了水滴,倒念起同招惹得那孩子吵闹个没完的乐处来了。这些日子来也总是在不停的念叨,哪怕他不理不睬,不见松口。

    “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腻?”这次却得了他冷冷地一句。记起火候差不多了,起身便出门去查看。

    只有他心里边清楚,所谓的好转,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的。只是他已经尽了全力。可是不能明说,无法告诉浅草。这几日浅草的态度,他也心知肚明,浅草已经不顾及他的身份,渐渐地着恼了。

    相较于砜洄,他只不过是个遥不可及的王,除去二十年前把他的子民送做奴隶,他跟这遥不可及的二十年苦难没有关系。也许看在有些子民眼里,是这样的。至少看在浅草眼里,是这样的。高高在上的王,及不上在这苦难之中给过她一丝温暖的主人吧。

    所以不能让这叫砜洄的男子死了!不能让砜洄在浅草的面前死了!

    那怕会让浅草怀恨自己,也不会让浅草知道真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