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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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的冬天,天黑的早。

    我在屋里听到,客厅里来了好多的人。男女的交谈和欢笑声不绝于耳。

    袁媛满面春风的走进来,拉着我来到了客厅。

    “大家静一静。我今天向大家隆重的介绍一位新面孔:她就是我的好友,我的小妹妹,江南的大家闺秀,东大的十大校花之冠-----余菲小妹妹。”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在场的人放肆的狂呼起来。

    “欢迎,美人!美人,欢迎!…..”

    她领着我来到人们的跟前,一个一个的介绍起来。

    某某局长、某某处长、总经理、总裁、记者、医生、教授、主持人、明星、演员、私营老板、书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形形色色的十几个。最后把我领到一个独自坐在单人沙发上的五十多岁的男人面前,媚笑的问我:

    “不用我介绍吧?你们应该认识的!”

    眼前的男人我当然认识,他是我们学院的院长、教授!我惊恐的向他问候。

    “您好,院长!我是工…….”

    “知道,知道。学院的‘皇后’,我们的骄傲!”

    他不等我说完就打断我的话,两眼放光的紧紧拉住我的手,不住的用另只手摸擦着我的手背,让我的身上泛起一层疙瘩。

    我试图抽回手,但没有得逞,只好任其所为。

    -----我不想得罪他!

    “哎哟,快放开吧,一会儿把手都给擦掉皮了!”袁媛醋意浓烈的娇斥着。

    院长面无羞涩,有些恋恋不舍的放了手,扬手在袁媛的脸蛋上掐了一下,放下时又象无意的把手在袁媛的胸脯上停下了,一语双关的说了一句让人恶心的话:

    “你太凶了,吃醋了?”

    “我这没醋,都是酸奶,行了吧?”

    袁媛笑着从胸前拿开他的手,招呼我:

    “来,先坐下,听听他们又在嚼什么舌头。”

    她不顾我的反对,把我安排在院长的沙发扶手上坐下,她坐在了另一边。

    胡侃的人是那位局长。他从山本五十六,骂到亲日派;从假合资的引进报废的生产线,痛斥当事人的腐败无能;从国民党‘五大’腐败的买卖国大代表风波,到现在的买官卖官案;从‘公仆’们坐的‘奔驰’‘宝马’,联想到庙庵里摇摇欲塌的小学校教舍;从买官的惊人价格,到飞涨的物价;从农村的缺医少药,到城市医院天价的治疗费用。讲演者,骂得痛快淋漓,心情舒畅。这也是我第一次睁大眼睛闻听许多中国‘现代官僚们’的秘闻。

    我的心随着这惊世骇俗的故事而震动着,也为着这些有着社会地位的人的胆大妄言而害怕。

    人们争先恐后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我则默默的坐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表演。即便是院长那只大手不断的在我的后背上游走,也没有引起我的注意。

    聚会进行到深夜。客厅里一片杯盘狼迹。人们陆续的相互搀扶着离开了。

    一群醉生梦死的渣滓!

    我心中兴奋着,身体却十分疲惫。我在卫生间里洗刷着自己。袁媛敲了下门,走了进来。

    “你先睡吧,院长喝醉了,回不去,我得安排他一下。”说完走了出去。

    我洗完走出去的时候,看到她父母的寝室的门开着,她正在往床上拖动一个人的身体。我连忙回到房间,带上门,钻WWW.soudu.org到被子里。我好长时间也没有睡着。

    寂静的夜里,我听到了一种像是白天看碟时发出的声音。我按耐不住好奇心,下床悄悄地打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漆黑的客厅里,被对面卧室的灯光照的很亮。我躲在黑暗的地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两个赤裸的男女,疯狂的重复着影碟里的场面,女人的尖叫声刺痛我的耳膜。我呆呆的站在那里像钉住了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寒冷惊醒了我。原来是汗水湿透了衣服,粘到了身上。

    我愤怒的冲进自己的房间,换上自己的衣服,打开大门,冲了出去。身后传来袁媛的呼叫声。

    我坐在出租车里,在晨曦中向学校驶去。

    今天我见到的一夜欢乐,血淋淋的暴露了当今那些:台上正人君子,台下偷鸡摸狗,所谓的正统派的真实灵魂。从此以后,至高无上的领导尊严、教授权威,在我心目中彻底崩溃了。

    从那次的事以后,我虽然没有再去她的家,但我们还是和好如初了。直到我遇到了高寒。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