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锋一脸黯然:“棋差一招,我输了。安祈此行不管是死是活,她都永远忘不了他了。”
“小公主真的会为了一把耀月刀,而要他的命?”若水仍是不信。
“她们要的不只是那把刀,还要他手中的兵权。半年前安祈收复凉州,又使手段当上了大都督,从此回鹘被他钳制,不敢轻易对中原用兵。他如一把插入敌人腹中的利剑,一日不除掉他,回鹘就一日不宁。大公主派了多少人刺杀他都未成功。
此次小公主和亲,他一定也不会袖手旁观。为了防患于未然,姐妹俩一定会不择手段除掉他夺去兵符,只要兵权到了她们手中,她们就有恃无恐了,而大唐便再无力制约她们。”
“所以他把兵符留给了你,这样万一他回不来,你也可以代他执掌兵权。”若水恍然大悟。
“你说什么?兵符在哪里?”岩锋大惊。
“他让我交给你的!”若水把玄黄鱼符放到他手中。
“上当了!他是要去送死!我们得去救他!”
“琉璃宫守卫森严,你去了一样也是送死。还是赶紧回将军府吧;据他说,连他的副将都是大公主的人,我们再不去,那些人该造反了!”
“若水,你愿不愿意再为我冒一次险?”岩锋沉吟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此次实在事关重大,只有你能挽回局面。”
“我不愿意!”若水一口回绝。
“那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把?”
“赌什么?”
......
琉璃宫,月华殿中,一身华服的小公主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公主,安将军来了。”侍女进来回报。
“他来了......”她站起身,换上如花的笑颜。一身便装的将军大步流星走进来,急切而热情。
“安祈,你还是来了!”依娜迎上来,给他一个温柔的拥抱。
“我的小公主,你还好吗?”安祈吻着她的额头,“告诉我,为什么又要出嫁?”
“安祈,如果你肯归顺我姐姐,我就可以不嫁给乞离胡,我们就能在一起了。”依娜靠在他怀里,深情款款的望着他。
“真的吗?”安祈绽出笑颜,“你知道我为了你,什么都肯做。大公主在哪儿?”
琉璃殿中,金碧辉煌,乐舞声声,美艳的公主和白衣公子相拥而坐,旁若无人地喝酒调情。
“阿莎丽娅,他们何时会来?”蓝皓尘放下酒杯,漫不经心地问。
“别着急亲爱的,我们只管备下美酒,他们定会如约而来。”大公主妖娆一笑,火热的身体又缠上他的,放荡的香吟和着舞姬步步莲花的热舞交织成一室的旖旎糜乱……
安祈携着小公主的手径自走入琉璃殿中,宫女已得到大公主的指令,也不加阻拦。
“大公主正忙着,我们先喝杯酒吧。”安祈熟视无睹地看了一眼正激情缠绵的两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半晌后,大公主才把目光转向二人,娇笑道:“安将军终于肯屈尊前来了!”
“大公主,请让依娜跟我走!”安祈开门见山。
“你在这里陪她不是更好!”大公主冷冷一笑,“安祈,只要你交出兵符和耀月刀,我可以原谅你从前的过失。”
“公主这是在要安祈的命。”安祈轻啜一口杯中的酒,抬眼看她:“命都没了,我还拿什么陪她?”
“原来我们的小公主在你眼里,还是没有权力重要。”大公主斜睨着他。
“依娜,跟我走!”安祈不再理她,去拉小公主。依娜却退后一步躲开他。
“依娜,还不动手?留下他!”大公主一声令下,伊娜抽出袖中的短刀。
“你真的......真的要杀我?”安祈脸色瞬间苍白,尽管已有准备,可心里还是受伤。
“你撞到我了!”堂前的舞姬一声娇呼,撞开他。
“又是你!”安祈给她个白眼。
若水扯下面纱,回他个白眼:“三哥说得没错,在她面前,你们就是白痴!刀都捅过来了,也不知道躲吗?”
wWw. 依娜一招走空,竟怔怔地不动。
“怎么是她?”蓝皓尘心里一沉:那......那刚才,她都看到了?
大公主见尉迟岩锋没来,有些惊讶,但那双毒辣的眼还是认出了若水,“她是尉迟岩锋的妹妹!”转念间,立刻下令:“依娜,杀了他们!”依娜闻言又持刀袭来,苍白的脸上不见一丝表情。若水见那个傻子还是不动,只好替他挡下一刀,与依娜打在一起。大公主面色一冷,一掌挥出,掌风带起桌上的酒盏,直奔若水而去。耀月刀寒光一闪,挡在若水身前。伊娜目光一颤,再也没有力气与她缠斗,若水趁机反扣住她的双臂,怒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WWW.soudu.org小家伙,就这么对待爱你的男人?!”
“你放开她!”安祈一把抢回依娜,“我们之间的事,不用你管!”
依娜偎进他怀里,像只受伤的小猫,浅绿色的眸子里盛满忧郁。若水见了心中一动:真是我见犹怜,难怪那两个傻瓜会迷上她。
“还没人敢这么从本姑娘手里抢东西,算你有胆!”若水甩了甩胳膊,无奈地说。
“你怎么又来了?”安祈的语气缓和下来:毕竟人家是为他而来;而这一来,分明是把自己也置身于险境。
“都是我那无良的三哥,铁了心要把我往火坑里推。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主意?”若水的声音充满哀怨,“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
“中原武林最毒最艳的一朵桃花,竟说自己是弱女子!”安祈轻笑:此时他若再不知道她是谁,就真是傻瓜了。
若水却把目光投向桌上的酒杯,并且毫不客气地拿起来一饮而尽,姿势绝对优雅,*“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她还有心情念诗。
“晦气的女人,给我添堵是不是?”安祈皱起眉头。
“是你在给我添堵!”若水坐上酒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我都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见你都要跳舞。你知不知道跳舞有多累?”她擦擦额头上的汗,真是累极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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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翰《凉州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