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诚和郑锋因为所学技术不够高深,在大城市高不成低不就,又说本地人为人不厚道,瞧不起外地人,气得要回老家小县城发展。
杨郭刘三人先坐车到刘郑合租的民房,林志光、邓建斌已经先到了,见三人姗姗来迟,两人大嚷大叫,责怪他们不够义气,送人还慢吞吞的。
振远说:“我知道你希望长征和疯子赶快走,所以这么急的过来,恨不得他们马上就走。”
志光哭笑不得,龇牙咧嘴说:“你他妈的,竟然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希望他们赶快走!”
大家闹了一阵,略坐一下,等刘诚郑锋收拾好行李,便一人提一件行李送二人去车站。
郑锋坐汽车,到长途汽车站就要先走。
大家帮他把行李安置好,汽车临开,大家在车外依依惜别,书福笑说:“疯子,发了财别忘了我啊!”
振远却不耐烦道:“哇靠,你他妈赶快走吧,以后不要再来祸害福州百姓了。”
同居三年多,郑锋早习惯了振远开的玩笑,可他毕竟少了点幽默细胞,加上此情此景,谁不希望朋友说点感人肺腑的话,因此听了振远的话未免不痛快,却不好说什么,只当没听到,对书福笑道:“放心吧,发了财一定会到福州找你们的。”
泽明没忘记以他的名言开头说:“年轻就要奔放,年轻就要灿烂,回老家一样干惊天动地的大事,年轻人好好干。别忘了有空练练你的香港脚!”
郑锋不知哪来的灵感,笑说:“放心吧,我就算不练也不会像你那样,每踢一脚都威胁到中国航空事业的发展的。”
大家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
刘诚擦了一下没流泪的眼睛,上前抱着郑锋,带着哭腔动情地笑道:“疯哥,你怎么舍得离开我啊,咱俩上下铺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听着你美妙的呼噜声入眠,你这一走,万一我失眠了,他妈的找谁催眠啊?!”说着又拼命地擦干巴巴的眼WWW.soudu.org睛,似乎眼睛里正有泪水如雨而下,又似乎郑锋此行凶多吉少。
郑锋笑骂道:“他妈的,想我了来我家看我就是了。”
志光似乎做了变性手术,像是多情的女人与男友分别般,用恋恋不舍而又含糖带蜜的声音说:“疯哥,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咱俩来个吻别吧,我会想你的。”
火车还要半个多小时才开,候车大厅里天南地北的人,南腔北调地熙熙攘攘着。大家送刘诚上了车,又下来闲谈。相聚三年多,从未真正分别过,自然伤感,可是分别的场面却是欢欢喜喜的。
振远说:“你为什么不向疯子学习学习,要走就走个干干脆脆,你这样拖拖拉拉的,想赚我宝贵的眼泪是不是?我郑重告诉你,我的眼泪只为我的女人流,你这臭男人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志光语重心长地劝振远道:“唉,你跟他讲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咯?跟他又没什么感情,他不走咱们走就是了。”
建斌因为自己想说的话全让人抢先说完了,便不顾是非曲直,扭曲事实道:“是啊,跟他是没什么好讲的,不过警告还是有的,我wWw.希望你回老家后能改邪归正,学学雷锋,千万别像在福州这样不务正业,无恶不作了。特别是千万不要用你那走调走了两万五千里长征那么远的嗓门吓人了,那家伙杀伤力太强了,你老家人口稀少,而且不像我们几个抵抗力这么强,经不起你折腾啊!”
大家都惊世骇俗地笑了。
刘诚平时是当之无愧的伶牙俐齿,向来都是有话必回的,可今天却破天荒地对每个损自己的人笑脸相迎,而且一句也不反驳。原因是除他与郑锋之外,大家都还聚在福州,他们彼此之间还有种慰藉,离别的感伤不会刻骨铭心,可是他几分钟后却要一个人踏上漫漫长路,所以没心情玩笑了。
书福说:“诚兄,回去后千万不要想我,一分钟想一次我就心满意足了。”
刘诚终于笑道:“福哥你这么说就太伤我的心了,哪个福州人不知道我是每秒钟想你一次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