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母子谈心衡芜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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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晚饭的时候,薛夫人听薛蟠兴高采烈的说了,找宫里人打听来的消息,不由的也喜笑颜开,一边给薛蟠夹菜,一边对薛蟠说道:“宝钗的事你多费心,宫里的人你多打点一下,等消息确定了,方能放心。”

    “母亲,我已经打点好了,这消息千真万确,妹妹入宫是板上钉钉,绝对不会有错的。”薛蟠平日里是在外面花天酒地,今夜是特意留下来的,就是为了让薛夫人高兴高兴。

    “好,好。”薛夫人连说两个好字,脸上在笑着,眼睛里却滚下一颗泪珠来:“你父亲在天有灵,听到宝钗入选的消息,必定也是开心的,他在之日,可不就是一心想让宝钗入宫吗?”

    看到薛夫人落泪,薛衡芜和薛蟠也心有戚戚焉,不由的陪着薛夫人掉了一番眼泪,薛衡芜和薛蟠坐在薛夫人的两旁,此时她伸手拉住薛夫人的手:“母亲,这是好事,父亲必定也是开心的。”

    想起那位慈祥的父亲,薛衡芜心里也是一阵悲伤,她自小没有感受到的父爱,在这一世里却得到了,但是又很快的失去了,这就是命运吗?让你身不由己,又必须顺从命运的安排。

    “是啊,是啊,他必定是开心的。”薛夫人轻轻的拍着薛衡芜的手,语带悲伤的说道:“宝钗,你父亲在时,我们谈论过,他说薛家百年的基业,或许都要放在你的肩上。薛家现今看着风光,但是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算计着薛家,就是当今……”

    薛夫人没有说下去,只是看着薛衡芜的眼睛,缓缓说道:“宝钗,你明白母亲的话吧?”

    这些话,薛夫人不想让薛蟠知道,因为他那个人直来直去,不知道迂回,所以薛夫人和薛父有什么事,总是瞒着薛蟠的多一些,倒是对于这个女儿,薛父却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母亲,我明白。”薛衡芜点点头,世家大族有时候,最容易惹来皇家的猜疑,薛夫人会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

    薛衡芜看向坐在一旁呆坐着的薛蟠,他什么也不明白,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运。

    “母亲,妹妹,你们不要落泪了,妹妹可以入宫,是天大的好事,我们应该开心,就是父亲在天上看着,也会笑出来的。”薛蟠听不懂母女两个猜谜是的话,也不想看着他们伤心,就笑着说道。

    “恩,是不应该伤心。”薛夫人点点头,薛衡芜用自己的手帕,为薛夫人拭去眼角的泪,对薛蟠说道:“母亲,是太开心了。”

    “母亲,我知道你是舍不得妹妹,当年贾家姨娘送大表姐入宫,必定也是舍不得的。”薛蟠自以为是的说道:“但是亲戚家羡慕的居多,却没有听到谁家说大表姐入宫不是好事的。而今大表姐在宫里深受恩宠,连带着姨娘也是面上有光。母亲,妹妹,你们也都看到了,日后妹妹若能跟大表姐一般,母亲,也自无后顾之忧了。”

    薛蟠的一番大道理说下来,让薛夫人和薛衡芜都忍不住笑了,薛夫人指着他无奈的说道:“说你顽劣,你今儿说的话倒有几分道理,从今往后你都如今儿一般,我才真正是无后顾之忧呢?”

    “啊,母亲,妹妹,我忽然想起来,要出去应酬一番,你们早些歇着,不必等我。”薛蟠不耐烦听薛夫人的唠叨,早一跃而起,急急的往外跑去。

    “慢点,香菱,给他拿上披风——”薛夫人在后面一叠连声的喊着,看着香菱把披风递过去,方又坐下来,对薛衡芜说道:“你看看他这性子,都如此大了,做事还像一阵风似的不稳妥,哎,如此,我怎么能放心,让他纳香菱为妾呢?”

    薛夫人不提防她的一席话,让站在身后的香菱一下子惨白了一张俏脸,她下意识的就往薛衡芜那里看去,薛衡芜给了香菱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就对薛夫人说道:“母亲,今儿你也累了,早些歇着吧。”

    薛衡芜一边说,一边站起身往外走,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脚步转回头唤一声香菱:“香菱,我房间里还有些针线活,你跟我过去拿过来做吧。”

    香菱看了看薛夫人,薛夫人对她说道:“去吧,姑娘吩咐的要细心。”

    “是。”香菱方才跟上薛衡芜的脚步,来到了她的房间里,看看左右无人,香菱低低的喊了一声姑娘,眼圈不由的红了。

    她原本被薛蟠强抢了来,心里抱着必定要为他所有的念头,但是薛衡芜却给了她一个希望,自从跟来京都,这些日子薛蟠虽然在外花天酒地,有时候回来了,也会痴缠她一两回,却都被薛衡芜支开了。

    今夜当薛夫人的话说出口,香菱方想到自己不过是身不由己的偶人,是薛家买来了的小丫头,即使现在薛夫人让她去给薛蟠做妾,她也不能拒绝的。

    “香菱,你不必多心,这不过是母亲随口一说罢了。”薛衡芜看到一颗泪珠从香菱的俏脸滚落下来,就知道她心里的凄苦,也不多做劝解,而是徐徐说道:“平日里,母亲的话你也听了不少,哥哥为人太荒唐了,母亲自是不肯答应他的要求,今儿碰巧哥哥说出了一番道理,母亲是有感而发的,她今夜说了,明日起来自会忘记,我既说了,要给你自由,自不会食言,你无须担心。”

    “姑娘……”香菱抬起头容色凄苦,望着薛衡芜说道:“香菱,记下了。”

    她还能如何,虽然薛衡芜说了要给她自由,但是她心里其实是不抱太大的希望的,一切只能得过且过了。

    “我知你心里还不安定,等明天你看到母亲的言行,必定会明白过了,好了,你回去不要再哭,让母亲看到了不好,这些是我说的针线活,你拿过去,在母亲面前遮掩一下。”

    薛衡芜用手指着,桌上没有做完的两样针线活,对香菱说道。

    “是。”香菱取了针线活,低头转回薛夫人的房间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