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人者,恭事上帝,子爱下民,省嗜欲,远谄佞,未明求衣,日旰忘食,是以泽被区宇,庆流子孙。许公酒色过渡,不虔郊庙之神,专媚淫昏之鬼;小人在侧,宦竖弄权,恶忠直若仇雠,视生民如草芥;妇人掌军权,厩马余菽粟,百姓流离,僵尸蔽野;货贿公行,帑藏损耗,神怒民怨,众叛亲离。”
许愿看了以后,指着张让,“那句‘宦竖弄权’就说你呢。”一指张飞,“‘妇人掌军权’说你家那口子呢,这人看不惯女人抛头露面。”指了指张昭,“‘厩马余菽粟”这个说的是你,养马养多了不顾农耕。”最后一指大家伙,“‘百姓流离,僵尸蔽野’这个事说咱征兵证的太猛了。你们大家伙早晚对我众叛亲离。”说完,许愿低头默默无语
众人看着面色不善的许愿,都不敢说话,连张飞赵云这样亲厚的人,也不知如何开解,还是张飞说道:“兄长莫怪那田丰,想那田丰一介书生,又乃待罪之人,所言之事纯属妄语,待俺老张前去捉拿,定叫哥哥
松爽!”许愿连忙止住张飞,言道:“其实他说的这些话有的也还是比较靠谱的,比如那句‘酒色过渡,不虔郊庙之神’,说实话,我真得去拜拜了……”此时的许愿想起了那个小阎王,就是因为他,自己的一生才算是就此改变。许愿的这番点评就这样传了出去,田丰等人听到之后,士气大振,骂许愿的奏疏如车水马龙一般,而且不光是骂许愿的,北京城的众位官员无论是谁,只要稍微不注意言行举止就等着被骂吧,比如张飞的酗酒问题,郭嘉的生活作风问题,张昭的经济问题,一天连上几封奏折,骂到改正错误为止,而且田老师什么问题都骂,上到战俘的生活待遇、商人的赋税问题、部分士兵的扰民问题、城市的规划问题、市民的福利待遇问题,下到官员着装不合体、妓院是否应该合法化、社会风气等。比如张飞爱喝酒,无论上班下班必然抱着酒坛子,就算打仗的时候也是边打边喝,旁人也知道这不妥,但无人敢说,有许愿宠着,谁敢触这霉头?但田老爷子不怕,上来就骂,张飞自己不大识字,也懒得理田丰,只是把这当成废纸,拿回家当柴烧。可田丰明知道张飞不识字,仍然写,写,常常写,时时刻刻都在写,一天写WWW.soudu.org了好几封,通常中午的看完了,下午的又到了,张飞实在扛不住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只能偷偷的回家喝,每次都是把屋子锁的严严实实的才敢喝酒,田丰这才作罢,把目标转移到其他人。田丰这个人实在有些傲骨,许愿给他准备了市中心,二环路的房子,离市长家也就一站地,田先生不买账,每天到议会去上班,下了班回他的监牢睡觉,看守都快哭了,这爷们把这当旅馆了?其他犯人要纷纷效仿可怎么办啊!求这位爷走,这位爷偏偏不走,还把办公室搬到牢房里了。北京市的风气为之一振,以往底下有些官员不太干净--官员必贪嘛,现在也不敢了,都知道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田阎王在这嘟着,大家只能忍气吞声,因为许愿放出话来了--谁要是敢拖田丰的后腿,我就砍谁的后腿!北京保卫战的时候,战死很多军人,有很多的老人没人照顾,妻儿老小无人看管,田丰一封《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写给了许愿,老许就下令开启养老保险这项计划,并且找了很多老头老太太组成类似居委会的机构去巡防城市,妇女给军队做衣服做饭贴补家用等等。可以说,北京的官员们见到田丰没一个不头疼的,每次一看到奏折,那个喋喋不休的老头子的身影就会立刻浮现在大家的眼前。就这样,在田丰的骂声中许愿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每天北京的官员们出门前都烧个香,盼望着田丰千万别找自己麻烦,这位田兄一不为升官,二不为发财,而且还住在监牢里,甚至直到后来许愿同志成立纪检委的时候,都是这么干的--在关押田丰的监牢里,立着两个牌子,左面写着“北京市第一人民监狱”,右面是“北京市纪律检查委员会”,就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大爷,跟从疯人院出来的一样,逮着就咬,咬住就不放,不是去财务查贪污漏税,就是去法务部查冤假错案,幽州的官员见着就害怕。提心吊胆的日子就这么一的过着,直到许愿接到那份密报。
如果您还记得,我们曾经写过袁绍为了买马,命令南皮城的甄家以商人的名义去北方草原上购买优等战马。从地图上可以看出,袁绍要想买马,先要从许愿的领地经过,但是零售商袁绍想要直接从批发商北方异民族那里联系(如乌丸、羌族、山越等等等等),显然不符合中间商许愿的利益,所以许愿愤怒了。许愿不高兴,后果很严重,真的很严重。
汉末时期,诸侯林立,如果你想要从一个州跑到另外一个州去,是要通过类似于后世的边防检查的,而通过边检站的时候,有很wWw.多东西作为违禁品是不允许带的,当然,所谓的不允许,也就是那么一说,只要你肯给钱,还是可以过的。所以汉末时期的海关人员过的还是非常不错的,想吃什么的时候,直接就从来往的客商那里查抄。许愿当家做主了,为了吸引客商,税率定的低,海关嘛,查的也比较松,所以即便是在战争期间,来往的客流还是很多的,但是经过了批发商事件后,许愿重新对这一现象做了硬性规定,具体来说,是对来往违禁物品做了明确而详细的规定。
许愿将财务部的副部长张昭叫进了办公室,告诉他自己重新做了一份违禁物品流通法案,当看到那厚厚的一本流通法案的时候,张昭倒出了一口凉气,“黑,真是黑,许大人您还真不是一般的黑!”那上面上至战马、盔甲、大米、白面,下至口红、笔记本、牙膏、郭德纲相声选应有尽有,活脱脱一部现代版百科全书,有一人那么高。张昭问:“大人,这个大陆架地震波和超远程小火箭是什么东西?”许愿老脸一红,拿起笔划了下去,这是笔误不算数,如果你们真碰上了那也是白送死。当这份一人多高的流通法案送到了前方边检查的时候,无数的官兵弹冠相庆,高兴的不得了,许愿大人真是我们的贴心人啊!当然了,如果要依着那本法案一个一个的找违禁品的话,是要死人的,但官员们充分发挥了理解万岁的精神,千言万语变成了一句话:除了空气能过去,剩下的都不能过去!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了,青幽两地边检站上,无数的货物被截留,这其中就包括零售商袁绍的那几千匹战马。商人们求爷爷告奶奶,花钱无数收买边检站的巡边员,可巡边员钱照收,事不干,一句“这是上峰的指示”就把这群人挡了回去。这群人没办法,想起北京被称为自由之邦,商人的天堂,于是大家一合计,集体到北京去上访。信访办主任许愿看到了这一大群上访的人,对他们的到来表达了诚恳的慰问和热情的接待,并亲切的询问他们有什么要求。上访人员表示必须归还货物并且继续保持零税率的政策。许愿表示非常重视他们的意见,并为他们勇于提出自己的合理要求予以肯定和表彰,但让商人们失望的是,许愿滔滔不绝讲了一个上午,说了不少“今气不错,你好像清瘦了”这样的话,但就是不提归还货物的事,后来,一个人实在扛不住了(主要是因为饿了)问了一句:“请问大人何时重开互市并归还我等货物?”许愿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有极个别的捣乱分子妄图倒买倒卖贵重珍惜国宝,我奉天子诏令,查封来往客商,多有得罪,不便之处敬请海涵。等我们查到了,自然就还了,至于期限嘛,这个,也许,大概,可能,没准(以下省略四十到五十类似的副词修饰)不太清楚什么时候……”这还了得!商人们不干了,你这分明是敲诈,是勒索,是军阀行径,我们要予以抗争!商人们到北京市二环路上四处游行示威,但许愿并没有派兵镇压,相仿,商人们饿了管饭,渴了有绿豆汤喝,病了给药吃,死了有棺材,商人们大奇,拉住一个士兵问为何如此优待?士兵说:“许大人说了,他好久没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了,怕你们走了没人陪他玩了,想让你们玩的再久一些……”商人们愤怒了,这分明是藐视,是蔑视,是轻视!于是大家一狠心,一跺脚,都散了。
但是商人们不甘心,离了你许屠户,我们还不吃肉了?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众人找到了海关的领导赵云同志,大家都知道赵云是许愿最宠爱的将领,凡是有油水的差事都让赵云管,大家托门路去求赵云,但赵将军的家岂是那么容易进的?门口两个守卫脖子一耿耿,“大人有军务在身,不见客”就把众人打发了。商人们一合计,在这北京城内还有不怕许愿的吗?事实告诉大家,还是有的,这位老兄骂人,而且办公地点也不是那么难找--监狱!于是商人们找到了田丰。田丰虽然是个铮臣,但人并不糊涂,他出狱不久就明白中了许愿的激将法了,但男人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你了,就要做好,于是他先上了一道奏折,试探了许愿,而后又笔耕不辍,继续骂人,可许愿无一例外的容忍了下来,不但支持,而且采纳了田丰的建议。这让田丰的内心稍微的好过了些,而且需要又深通做人的道理,知道田丰做人的那根底线,一直没有提招揽的事情,所以大家就这么一直凑合着混,大家心知肚明,继续装死。但田丰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有些事自己可以管,有些事自己不能碰,特别是军队建设这方面,谁碰谁死,自己虽然不怕死,但为了这群无良商人而死显然不值得。所以田丰对此也表示无奈,说自己是个囚犯,哪有囚犯管事的道理?众人实在没辙了,心想算自己倒霉,大不了以后不来这就是了。别人可以这么想,但有一个人显然不能这么想,这个人就是甄天禄,甄家的一把手。别人拍拍手走了,但自己还有领导压的任务呢,那几万匹战马可不是哪都能买到的,天下之大,除了许愿那块,还有马腾同志的老家,其他的地方都不产马的。许愿这一手,明显是故意针对他的,你要去马腾家买马,可以!但是天高路远,山水迢迢路遥遥,祈祷路上那几万匹马别被人抢了就是。
虽然不愿意,甄天禄还是拉下脸来,邀请许愿来南皮谈判。但许愿收到这个请帖时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开什么玩笑,去南皮?袁绍同志干不掉许愿这个北方的王,但是弄死一个送上门来的中间商还是没问题的。许愿邀请甄天禄先生来北京一夜游,但甄先生说了,我最近腿脚不太好,风湿病又犯了,北京污染又那么严重,能不能换个人来?最后在传信的人跑断腿之前,双方达成协议,地点还是在北京,只不过是由甄家未来的继承人--甄宓来谈判。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