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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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中旬的时候,我们学校要举办一次校庆,正好这个机会,我把微微也一起约了过去,我告诉健后,健不知道有多高兴。我说不就是一个小女孩嘛,至于嘛。健说,他从前高中的时候就想谈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但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这次他要实现少年时候的梦想,实现他那么多年来一直的梦想。我说,你这是在为自己的禽兽行为找借口。

    本来罪犯夫妇是不同意这件事情的,但是后来我说这是为了让微微提前感受一下大学校园的生活,这样才有动力,而且微微最近也比较努力学习了,所以适当的放松下是合理的。他们也便同意了。当然,后半句是我瞎说的。其实从我开始当她家教之后成绩与学习态度都没有改善。健说,我这种行为是误人子弟,是有辱教师这个行业的,要遭天谴的。我说,为了帮兄弟完成高中时期的梦想,遭点天谴算什么。健感动得差点哭出来。

    在帮微微补课的那段时间里,我感觉到很开心,我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一些人。

    我的学校并不是很好,但似乎每年的校庆却办得一次比一次隆重,自从那次校庆之后,耗子好象真有点喜欢上微微了。之后的几天里不断用电话和短信轰炸我,让我再给他创造一次机会。其实那次校庆健甚至都没有和微微说过一句话,只是远远地看了两眼。

    “后天是微微生日,要不我请她吃饭的时候你顺便过来一下?”

    我以为健不用半秒就会告诉我肯定去,但是他竟然想了五六秒钟,他的这份矜持出忽了我的意料。挂上电话,我发现我的右眼皮不断在跳,估计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我的第六感一直都是很准的,以前在高中的时候,右眼皮跳只有两种可能,爸妈吵架或者是老师请了我的家长。

    7月14日,微微的生日,要求微微的要求,她要我带她去锦江乐园玩,其实在我印象里,这种游乐园是小孩子来的地方,有些无聊,所以说我对这地方没什么期待的。其实对于微微来说我应该只是一个家教而已,带她在生日的时候出来玩好象不是我应该尽的义务。其实我本来想的只是想请她吃顿饭而已,作为合作伙伴。

    地铁与轨道之间的摩擦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加上车厢里比较舒适的温度让人产生了睡意。

    “下一站,黄陂南路……”

    我看了看站点,大约还有十来站这样的,于是我决定眯一会儿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被手机里的震动震醒的。

    “喂…谁啊?”我睁开惺忪的睡眼。

    “你要死啊~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啊!你知道现在几点了伐?你他妈在哪里啊?我告诉你,我限你十分钟之内给我马上到!还有啊,为什么这个奇怪的男人也在这里啊?”

    我刚想说话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挂了。好象是微微的声音。我估摸着她说的奇怪的男人就是健。并且我相信,健一定做了一些热情过头的举动了。

    “下一站,莘庄……”

    这个时候偏偏又睡过站了。

    等我到那边的时候,耗子已经和微微一起在等我了,看着微微的表情好象有些不开心。我马上跑过去敬了个礼马上道歉,“不好意思啊,路上塞车。”

    “你家地铁塞车?”该死的健这个时候插了一句。

    微微的嘴嘟得足够挂两只酱油瓶。

    “呵呵……呵呵……”我只能傻笑两下,我显然不能把我睡过头这样搓的事情说出来,我瞪了健一眼。

    健就在那里傻笑。这笑起来跟电影里站在小日本旁边的狗汉奸的笑容一样猥琐。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啊?”微微指着健,健那猥琐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脸上有点尴尬,向我投来了求救的目光。

    原来这孙子还没向微微解释他为什么会来,他不仁休怪我不义,其实某些时候,我这张嘴损人起来也是不赖的,“他啊?他今天没事干,跑过来蹭饭的,每次我请别人吃饭他都要来的,跟我家养的小狗一样,没办法。”

    微微本来板着的脸突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好啦,快进去吧。”

    “什么?”我张大了嘴巴有些闭不拢了,“你再说一次好么?刚才没听清楚。”

    我们三个人站在摩天轮下,微微手里拿着个纸杯装的果汁。微微吸了口果汁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我——有——男——朋——友——了!”然后眨巴着那双眼睛,继续喝着果汁。

    我转过头来和健四目相对,他那嘴足够塞得下一只半斤的苹果。我们三个人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站在摩天轮下站了三分钟。

    我们坐完摩天轮后,健接了个电话。

    “喂?什么?真的么?好!我马上来!”然后健跟我们说他家里有点事情所以先走了。按照我多年和健相处的经验,他刚才是空接电话而已。因为健的离开,所以把今天原本的计划全打乱了,我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地方也就更少了继续的念头,于是我提议回家,微微答应了,但非得我送她回家。

    “那么大的高中生了,还不敢自己回家。”

    我们向地铁站走去,她继续喝着果汁,我很佩服她一瓶果汁可以喝那么久。今天的天气本来是不错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情却有点沉。

    “你有男朋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很诧异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是责备的口气,“谈恋爱会影响学习的知道么?”

    她没理会我,吸完最后一口果汁然后把纸杯放了我的手中。

    “把脚伸出来。”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微微然后慢慢地把右脚向前迈了一步。

    “嘿嘿……”她把脸靠近后坏坏地笑了一下。

    她吸了口气,然后猛地往我脚上重重地踩了一脚,我疼得弯下腰去摸脚。没想到这小丫头力气那么大,下手那么狠。

    “靠!……”我刚想抓住她进行残无人道的打击报复时她已经溜得很远了,她站在地铁刷票口的另外一端,然后对我做了个鬼脸,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地铁的人人真他妈多。

    突然心中产生了种莫名的失落感,究竟为了什么而失落,我也说不清楚。

    地铁与轨道发出“喀嚓喀嚓”的摩擦声。

    “流氓!”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尖叫了一下,怒视着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

    “你别乱叫,好象我对你干了什么一样!”那男人带着一股苏北口音也不甘示弱。

    争吵声吸引了大部分的人都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而去围观这场闹剧,爱凑热闹也许是中国人共同拥有的爱好。有时候在马上如果能看到一群人围着看什么东西,那么那里不是在抽奖就是出事故了。

    受赐于大家这个共同的爱好,我很容易得在人流拥挤的时间段地铁中找到了一个座位,我将耳机塞进了耳朵里,避开这些嘈杂的声音。

    随着地铁的颠簸,耳机中的歌声渐渐消失了。

    “小伙子,到终点站了。”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被一个牙缝里还粘着一块青菜的老婆婆叫醒的,那和蔼可亲的笑容让我想起了我自己的奶奶。每当我买了件新衣服的时候,她都会来问我价钱,每次都会伸出一根手指头然后说,难道要一百?而我每次也不忍心伤害她老人家,无论多贵的我都说只有一百五,然后她就会开始数落我不要败家。我在想,如果让她知道了我们班的女生随便一瓶小香水就要五到六百并且每瓶使用的次数不会超过三次的时候,我相信她一定会吐血的。

    下了站后,我发现我已经坐过了四站,我敲了下自己昏沉沉的头颅。其实基本我每次坐地铁只要睡着了我都会坐过站,但我每次坐地铁都还是会选择睡觉,因为我感觉地铁的波动像摇篮一样,贼WWW.soudu.org舒服。

    掏出手机,有四个未接来电,两个健的,一个W的,一个雅文的。

    健肯定是因为知道了微微有男友后来找我倾诉的,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一下。想想健wWw.的恋爱史还是够凄惨的,之前能看得上然后去表白的四个女的,都是直接拒绝的,然后用的都不是委婉的语气,其中一个更狠,把她在国足题球哥哥找来了差点把健猛揍一顿。这次更好,连表白都没表白就直接没机会了。

    至于W和雅文为什么找我就推测不出了,大学后,W都不曾主动打电话找过我,而雅文更是只有几面之缘而已,所以找我表白的可能性也排除了,并且人家还有男朋友,但是对我一箭钟情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我点了点表示对自己的推理十分满意。

    我边走出地铁站边按下了W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这熟悉的声音依然那么动听。

    回到家后我感觉有一种亲切的味道,虽然在学校和兄弟们打打闹闹还挺开心的,但毕竟少了一种能够安抚人们心灵的温馨,这也是为什么上海的房价那么高但是还有很多人前赴后继顶着房贷的猛利还是甘愿当房奴的原因了,因为家的感觉总是给人那么有安全感。

    我把头埋进浴缸里,然后往外吹了几个泡泡,我常常喜欢在洗澡的时候想一些比较有哲理的问题,虽然有些想法在洗完澡之后我就会觉得非常傻了。

    我突然感觉我应该去当一名作家,然后隐居起来,然后写两本有关于人生哲理的书,说不定等到死后还可以流芳百世。人活这一世,不就为了证明自己存在过嘛。对于金钱和权力,我不是非常感兴趣,因为这种东西享用过一下就没有了,生不来带死带不去的,也许是因为我比较年轻所以很多想法比较感性吧。

    洗完澡后我披着浴巾走到餐厅的时候,餐桌上放着熟悉的纸条。

    “饭,冰箱。”

    简洁明了的留言,三个字足够表明了意图,我伸了个懒腰,在家就是爽。不过比起热菜,我更喜欢拿碗泡面了事,我承认我比较懒。

    泡完面后我顺手打开电视,吹着空调吃着泡面,感觉神仙的生活也不过如此。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