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是“轻舟出峡”:江流两岸,悬崖对峙,两人乘着一叶小舟,顺流而下。另一面是“松溪印月”:双松倚立,针鬣分明,松下水纹波起,松梢挂一轮圆月,与水中的月亮,遥相映照,画面清晰,意境幽远。
这是宋朝的古物,要是在平时,林斌肯定会高兴的看来看去,赏玩不停,可是这会儿,他却没有了这份儿心思。
要说那苏杭和扬州是江南奢靡之地,那么这作为国都的应天就是极尽繁华奢侈之地,虽然说没有苏扬二州那样繁华的交易,可是这地方却丝毫不少有钱人,各地富商的蜂拥而至,让这里成为了天底下最为繁华的地方。
霁月斋能够在这秦淮河东西水关间“十里秦淮”有个店面,自然是十分值得高兴的事情,可这几个月下来,林斌却有些发愁了,生意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好。
与苏扬二州时候做生意不同,在这应天大宗的生意是不缺的,而且因为这十里秦淮两岸富贾云集,更是一个黄金地段,可是霁月斋的想要从这些人的腰包里面掏出银子来,现在的名气却还有些不够。
林斌正发愁之际,却忽然间进来了一个女人,看到林斌正皱眉思考。她地脸上先是一红,随后却莲步轻移走了过去,低声说道:
“公子,请用茶。”
林斌抬头看了一眼,随后淡淡的说道:
“茶放在这里吧,对了。云仙,王公公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没有。”
听到这个,林斌不由感到有些失望,挥挥手说道:
“那你先下去吧。”
听到林斌说这个。何云仙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些失望的神色,要是有人注意她的胸前的话会发现她那两团丰满的胸膛上竟然有两个圆环一样地东西!
“知道了。”虽然失望。可她却还是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而林斌看了看何云仙,却不由的感到有些不是滋味,当初为了能够救她出来,林斌只要硬着头皮上。谁知道那何云仙看起来是一个仗义豪爽而又知风雅的女人,骨子里面竟然还有受虐的倾向。\\等到了老太监看满意了,可这何云仙却赖上了自己,就这样非妻非妾非俾地在他身边待着,虽然也曾经要赶她走,谁知道她就是死赖着不走,也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打算。
可是随即林斌的心思却又回到了王汉卿地身上,那个老太监有了这么大的功劳自然是功德圆满了,可是霁月斋搬到京城也有了一两个月的时间了,却一直都无法见到他,这让林斌感到有些不甘。
而林斌现在心思也有些活泛。王汉卿虽然说有些资本。可他毕竟只是一个太监,永乐皇帝宠信太监不假。可王汉卿又不是郑和,不值得过分的巴结,更何况林斌的也不打算吊在这么一颗树上。
正在林斌盘算这些地时候,何云仙却再度进来了,
“公子。”
林斌没有不由一皱,不过还不等说话,何云仙却再度开口了:
“王掌柜找您,说是有事情要找你。”
林斌点点头,说道:
“恩,叫他进来吧。”
“东家,大生意上门了!”
林斌听到这个,眉头一扬,这王掌柜叫做王朝东,原本是扬州店王老掌柜的长子,也算是子承父业,大小就跟着父亲学,可以说是家学渊源,尤其是在唐宋玉器上面地造诣,其眼光之毒辣就连林斌也自愧不如,也是林斌几番去王家才请到的,王朝东平素出事十分的沉稳,可是现在却这样失态,看的出来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大生意!
“说来听听,是什么生意让你这么高兴。\\\”
林斌不由笑着说道,一边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镇纸。
“刚才杨大人派人来咱们点,说是新近得到了一块极品玉料,想要托给咱们做成一件摆件。”
“杨大人?那个杨大人?”林斌不由开口问道,这也难怪,这京城里面姓杨的官员,大大小小的不下十数位位,有朝堂忠臣,也有那不入流的小吏,无论是谁来,都的称呼一声大人。
而王朝东也意识到自己光是高兴了,话却没有交代清楚,不由一拍额头,笑着说道:
“是太子冼马杨溥杨大人!东家,这可是咱们霁月斋在应天地第一笔大单。”
太子冼马,也叫做冼马,是在马前驰驱地意思,从五品的官员在这百官云集地京城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人物,可是太子冼马的意义却完全不同了,太子是谁?那可是未来的皇帝,按照管理来说,这太子冼马将来都是朝中重臣!所以说杨溥虽然说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官员,却是一只潜力股,也难怪王朝东这般高兴呢。
可是林斌却不由犯嘀咕了,这杨溥现在看起来风光,可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永乐十二年九月的时候就要被抓进大牢了,而且一待就是整整十年!
“现在是什么年份?”
听到林斌问这个,王朝东不由一愣,随后笑着说道:
“现在是甲午永乐十二年,今年闰九月我看东家这段时间是不是太劳累了,连这个都能忘了。”
林斌听到这个,借机摇头笑了笑,说道:“这些日子地确是让人焦头烂额的。不过也没有办法,刚刚到这京城来不比在苏州。“
口头上虽然这么说,可听到这个之后,林斌却更加盘算了,自从名满天下的解大学士被抓紧诏狱之后,这紧跟着的就是永乐十二年这次“迎驾门”事件。\\\十数位东宫官属全部都被抓紧了大牢!
林斌不由盘算起来是否能够从这件事情中谋得利益,从芷荷和和何云仙的口中,林斌得知那王汉卿的身后恐怕还有一位王爷撑腰,而且看起来十分地强势。想来想去,林斌能够想到的唯有汉王朱高煦!
想到了王汉卿。林斌不由的想起了当日的屈辱,随后他也作出了决定,起身说道:
“走!”
“东家,去那里?”王朝东连忙问道。
“冼马府!这次是咱们霁月斋地第一笔生意,一定要做好!”
见到了杨溥。林斌有些吃惊,一身藏青色的丝质长袍。白面长须,脸庞稍微有些瘦削,竟然是一个难得地老帅哥。
“见过杨大人。”在短暂的观察后,林斌也对这个将来的重臣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随后就是行礼之类的东西了。
“你就是霁月斋地东家,进献传国玉玺的那个?”
林斌连忙回答说道:
“正是小民。”谁知道杨溥却笑着挥挥手,说道:
“这次是私下会面,无所谓大人小民,我只是在好奇,那传国玉玺几次隐现。真伪难辨。你却为何就知道那玉玺就是至正皇帝那枚呢?”
这种问题林斌早就想好答案了,现在杨溥闻起来。自然是丝毫不怯,笑着说道:
“其实这文玩行鉴定宝物,无据可依,多半都是拿着东西琢磨,体会其中地不同,在岁月中练就一双过人的眼力,二来就是如同王掌柜这样,家学渊源从小就在其父的熏陶下对玉器赏玩,可是这些虽然偶有过人之处,但是却难免都有失偏颇,而在下之所以看到那枚传国玺之后知道是至正皇帝那枚就是因为在下听闻传国玺曾经摔倒地面上几次,故而留下了痕迹,虽有残缺,却恰好是鉴定的依据,所以想要判定一件玉玩的真伪,就要多多的了解玉玩的故事。”
而王朝东这个时候也趁机说道:
“在东家的面前,我那里敢说什么家学渊源啊,东家正在写的那本古语图考,其中包揽玉器之多,点评之到位让我佩服之至啊!”
这两个人在这里互相吹捧不但没有引起杨溥厌烦,反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听到说林斌自己在写书,不由说道:
“你在编书?”
林斌点点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是想要做些事情罢了,给人留点图文并茂地依据,让后人也能够知道我们现在治玉水平。”
听到这个,杨溥不由点点头,说道:
“你倒是个有心人。”
林斌不愿意在这个上面多纠缠,直奔主题的说道:
“我们还是先看那块玉料吧。”
杨溥听到这个,也笑笑说道:
“是啊,先办正事。”
那块毛料有半米多长,不过却有些细,最粗地地方也不过有足球大小的直径,最让林斌感到震惊的是这块毛料竟然没皮!
翡翠原石在空气中往往会乘胜一种风化层。也就是所谓的“皮”,必须经过切割才能知道其内部质地的好坏,从这块毛料的表象来看应该是河床中的老厂玉,后者成为老坑翡翠!尽管它可能并不是从那些年代久远的坑口里面发现的。
“掌柜的!老坑水种!”王朝东不由颤声说道。
林斌也感到心跳加速,真是没有想到竟然还能遇到这样的好东西,本来以为翡翠西瓜那块玉料已经十分难得了,可是这块料却更让他有一种亲手操陀的冲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