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雅不知道,此时的谢婷正带着着行李在另一座城市的繁华街头四处游荡,来到这座城市后,她每天都住在廉价的旅店里。她不考虑明天怎么办,当然也不考虑身上的钱用完后怎么办,她的心里只有伤痛,不管是在外游荡还是在廉价的旅店里,她的眼睛里从就没有少过眼泪。
已是深夜,可此时的谢婷却无处可去,就在下午,旅店那个凶神恶煞般的老板毫不留情地将她赶了出来。因为他再也不能忍受这个还欠着他三天住宿费的人继续住在那里。被赶出旅店的谢婷并没有急着去找落脚处,内心的创伤使她忘记了身无分文的自己应该在这座举目无亲的城市里该做些什么。她就那样盲目地走着,没有目的,也没有任何方向。直到天下起了不小的雨后,她才想起自己的处境,她才想到了自己身无分文,她才想起自己在这座城市并没有一个熟人。她焦急地四处寻找,希望看到一则招工的信息,她没有为自己要找的工作设置任何条件,工资,时间,她都没有去想,她唯一想到的就是有个吃饭和住宿地方。然而这座城市并不像深圳那样到处贴满招工的启示,她好不容易才在一间灯光幽暗的发廊旁边看到一则招洗头妹启示,她拖着行李,进了那间发廊。
“小姐,我们这理不洗头的。”一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极不友好地她说。
“我看到你们这里招工,我就进来了。”
“哦,你等等,我打电话叫老板来。”说完,那个女的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光着头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看了看谢婷,说:“就你呀?”
谢婷点了点头,说:“我什么都能做的。”
“你长得很漂亮,但穿得太土了,你要是能穿得像她一样,包你能赚大钱。”
“老板,我只洗头,不做别的事,如果行,我就留下来。”其实谢婷从走进这间发廊的那一刻,就知道发廊只是这里的幌子,这是一家提供色情服务的场所,所以她才急着要跟老板说清楚自己的底线。
那个中年男人看了看谢婷,露出狡?的笑容,说:“行,做什么,你自己做主,我绝不强人所难。”
中年男人见过很多像谢婷这样的人,开始的时候,她们也像谢婷一样,除了给客人洗头以外,就拒绝他们的一切要求,可时间能改变一切,在这种场合呆久了,她们的心灵就会扭曲,如果把人的意志比作战场上的一个强劲对手,那么攻克它的最佳利器就是时间,只要有充足的时间,任何对手都会被这种利器打败wWw.,信念,理想,甚至人的灵魂在时间的面前都会显得不堪一击。中年男人叫来了一个还不到二十岁,但打扮却时髦娇艳的女孩子,说:“莎莎,这是新来的,你教教她洗头的技巧,记住,教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莎莎。”莎莎很友好地对谢婷说:“你呢,我以后怎么称呼你?”
“我叫谢婷。”
“这个名字太土了,你以后就叫婷婷吧,这样点你洗头的人会多一些。”
“我已经和老板说了,只给别人洗头,别的不做。”
“这些我都知道,你放心,没有人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洗头是很简单的事情,在莎莎的教授下,谢婷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掌握了全部技巧,第一天,加上底薪和提成,谢婷赚了五十元钱,这让她很满足,为了表示对莎莎的谢意,下班后,她特地叫上莎莎,去离发廊不远的地方去吃烧烤。
“瞧你,赚了这么一点钱就高兴成这样。”
“我一没文凭,二没特长,能赚到这么多钱就不错了。”
“文凭怎么了,大学生一个月的工资还没有我两三天赚得多呢。”莎莎露出不屑的表情。
谢婷不再说话,其实她从看见莎莎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她的工作是和性有关系。
“婷婷姐,干脆你也下水吧,我跟你说,那事没什么,眼睛一闭,什么也别想,很快就过去了。”莎莎说:“凭你的条件,生意肯定最好。”
谢婷的脸一下红了,她知道莎莎所谓的生意指的是和就是出卖自己的身体,她摇了摇头,说:“莎莎,我不想过你那种生活,别再劝我了,行吗?”
莎莎点了点头,说:“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可现在我想通了,我要趁着年轻都挣一些钱。”
莎莎说到这里,变得激动起来,她要了一瓶啤酒,却没要酒杯,而是对着酒瓶,猛喝了几口,声音里似乎也夹带了几分恨意,:“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没必要为他们守身如玉。”
这句话让谢婷产生了同感,她又想到张君,想到了他的海盟山誓,她觉得莎莎对男人的总结太准确了,她开始觉得莎莎就是女人中的强者。她从莎莎的语气和眼神中看出了莎莎和她有着同一样经历,她问:“莎莎,能说说你的过去吗?”
“过去。”莎莎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说:“过去我是傻瓜,是一个被男人骗得团团转的傻瓜,现在我要骗他们,骗他们的钱,骗他们离婚,让他们身败名裂。”
或许是喝酒太多的原因,莎莎把自己的过去都告诉了谢婷。十八岁的时候,她跟一个比他大十岁的男人到了这座城市,那时候她以为在这个世界上,这个男人只爱她一个人。而她也可以为这个男人做任何事,吃任何苦。在这个男人的苦苦哀求下,她去俱乐部做了坐台女,虽然是坐台,可她始终坚守着自己最后的底线,那时候她天真的以为,等她赚够了钱,就可以和他过上那种她向往的生活。她毫不保留地将自己赚到的钱全部交给了他,可是她没想到,他却带着她赚的钱,和另一个女人走了。从那以后,她就不再相信任何男人,她的身体也成了她赚钱的工具,只要有钱,她可以和任何男人睡在一起。
莎莎说完,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塑料瓶子,说:“你以为收留你的那个老板是好人呀,这是他给的春药,让我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给你服下。王八蛋,臭男人。”
莎莎将白色的瓶子丢了出去。
对于很多人来说,总会发生一些事情迫使他们走上一条自己并不想走的路。在别人看来,这只是他们抵挡不住诱惑的借口,理由。可在他们看来,这却是推之不却的责任。对于在发廊里上班的这些女孩,谢婷虽然早就知道这些女孩子是靠出卖自己的身体赚钱,可对于她们的豪放,她还是感到惊讶,她们可以大声谈论当天与多少个男人生了性关系,甚至可以毫不羞耻地向别人炫耀同时与两个男人做爱时的情景。开始的时候,谢婷从内心反感她们,可时间一长,她内心的反感慢慢得消失了,特别是她们对男人的不信任和厌恶,让谢婷深有同感。所以当她从电话里得知道父亲病重,急需钱治疗时,没有犹豫多久,她就决定走那条连自己都唾弃的路。她找到莎莎,说:“莎莎,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一万多,最少也有六七千。”莎莎从谢婷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她问:“怎么,你想通了呀?”
谢婷点了点头,说:“我爸病了,急着要钱。”
“以前有一个客户看上了你,因为那时你没下水,就没跟你说,他年纪虽然大点,可出手大方,我替你安排一下。”
莎莎说完,就用刚买的手机给那男人打了个电话。
“肖总吗,我是莎莎,你上次托我办的事和都给你办好了。”
谢婷并没有听见那个男人在电话里地莎莎说了些什么。
“枫叶酒店1208房。”莎莎在电话里把那个人的话重复了一遍后又接着说:肖总你放心,我记住了,晚上十点钟,她会在那里等你的。”
莎莎带谢婷去形象设计中心化完妆后,就把她送到了枫叶酒店。
这是谢婷生平第一次住这么豪华的客房,然而她内心没有任何兴奋和高兴,她似乎不相信镜子里那个性感,娇艳的人就是自己。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她还WWW.soudu.org是感觉到了害怕,害怕那个不认识的男人进来,她不敢想象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做爱时的感受。
她想逃,可是她又觉得有一张无形的网将自己缚住,让她无力也无法逃避。
门开了,一个已经秃顶的男人走了进来,谢婷又想起莎莎的话。她闭上眼睛,只希望那个男人快点做完那令她讨厌的动作。她感觉到自己的衣服正被人慢慢褪去,接着是乳罩,内裤,紧接着她又感觉到有一张充满烟味和酒味的嘴在亲吻自己的皮肤,从大腿到乳房,从乳房到她身上的每一处地方。她感觉到有一个物体刺进了自己的体内,她感觉到有人在猛烈地撞击着自己的身体。她不敢睁开眼睛,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失去一切知觉,但她知道这不可能。她只有强忍着泪水,在一次又一次猛烈撞击后,她听到了这个男人一声满足而愉快的呻吟,紧接着她就感觉到有一股胺脏的液体流进了她的体内。
一个男人无力地趴在谢婷的身上粗重地喘着气,谢婷觉得自己如坠入了深渊,而且越坠越深,对于坠落的过程,她并不不感到害怕,她只希望自己快点坠落到底,就算粉身碎骨,她也不会后悔,可这个深渊就像无底深渊一样,这让她从内心感到恐惧。
那个秃顶的男人留下两千元钱,一声不吭地走了。
这让谢婷感到屈辱,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人,而是一件商品。她一口气跑回宿舍,拼命地冲洗着自己的身体。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体是那么胺脏,胺脏得她想把身上的皮都撕下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