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衣衫与这个S城市格格不入的姑娘,用双手吃力地拎着行李,缓慢地挪动着脚步,山里的穿着依然无法掩饰她的美丽,美丽的凤眼充满了好奇,充满了对人生的渴望。
茫茫人海,她却形影相吊,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人多时的这种孤独,更增添了几分凄凉,她此时好想读书的妹妹啊。于萍今后自己要面对生活的一切,没有妹妹的主意,她有点懵。她想:应当首先找个歇脚的地方,然后再找个挣钱的活吧。
于萍,拎着行李豪无目标地走着,不时地停下,揉揉红红的手心,那是一双修长美丽的手。
生如浮萍,不知飘向何方。
“姑娘,找活吧,我们这招发廊妹,一个月就能攥万八千的,几年就成了款姐。”一个打扮时髦,妖艳的女人,上下打量着于萍。
那种目光犀利中有几分猥亵,于萍觉得浑身不舒服,因为只有男人看她时才有那种目光,死盯着自己的脸蛋儿和胸部。但高额的薪水还是让她停下了脚步,她需要钱,需要安脚地儿。
“我――我――不会理发。”于萍怯怯地说。
“呦,瞧你说的,像你这样的美人不会什么都没关系,和姐我走吧!”
于萍跟着妖艳女人来到一家规模很大的发廊――发妹情。门前停着各式各样的好车,显示着来这里消费的人群的经济实力,看来生意还真不错。
“于萍,你以后就叫我红姐吧,好好干,姐不会亏待你的,这里的男人多的是钱,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将他们的钱弄出来,只要你哄得他们高兴,会有大把大把的钞票给你,这是小兰,你以后和她好好学,她是这最红的姑娘。”
红姐用手指着个和于萍年龄相仿的姑娘,于萍不知道自己要和她学什么,干什么活。
一晃一周过去了,于萍感到红姐待她还真不错,先给了她300元的服装费,让她换上与这个城市相符的衣裳,每天有好吃的,活只是搞搞卫生,正当她庆幸遇到好人时,却不知一场灾难向她袭来。
一个周末的下午,一台崭新的奔驰车停在了“发妹情”门前,车上下来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脸上横肉堆沉,剃着光头,脖子上的金链子晃人的眼,腆着肚子,夹着个包,大大咧咧进门来。
“红姐,有新妞吗,我他妈的冲冲运,最近赌牌老输”。
“哎吆,尚总好久没来了,红姐这儿有个绝品货,给你留着呢,谁都没让碰,看红姐有多疼你。”红姐眉飞色舞地说着,像只苍蝇见到了久违的血,飞向正进来的男人。
“疼我,是我给的‘开苞费\'最多吧!”这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撇着大嘴说。
“于萍,快来给客人倒茶!”红姐高嗓门喊着。
于萍想,这些天从未让自己给客人倒过茶,这让她心里就像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于是怯生生地端着茶杯来到贵宾包房。
“大哥请喝茶。”于萍端着茶杯的手不停地抖动着,杯盖磕着杯沿,咯咯地响,茶水滴答滴答地渐在地毯上……
尚总的眼睛登时直了,这声音娇滴滴、怯生生,再看那面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那身段,凸凹有致,真要人命啊,好个美人儿。
“绝品,绝品中的绝品!”尚总一边说,一边将一打钞票甩给了红姐。红姐高兴地退了出去。
屋内的空气凝聚了,于萍咬着嘴唇,低着头,使劲地拽着自己的衣角,又下意识地拽了拽略低的领口,女孩的第六感提醒她一种潜在的危险正向她袭来,她快要窒息了,她大口地呼吸两下空气,那发育良好的胸部一起一伏,如脱兔,似乎欲破衣而出。
可怜的女孩哪会想到她这下意识的保护自己的动作,正撩拨着一头野兽邪恶的欲望……
尚总用那熊掌一样厚的的手抹去嘴角的口水,突出的喉结滚动了两下,淫邪地说:“妹子,你跟着哥,哥黑白两道都好使,以后有你享福的……”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厚厚的“爪子”,去摸于萍的脸蛋。
于萍像被山里的马蜂蛰了似的,急速地后退,凤眼圆睁:“你干嘛,耍流氓啊,我死也不做那种事。”
啪――啪,两捆钞票掷到了茶几上。“你跟了哥,这两万元先给你,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大哥有都是钞票给你花……”
于萍就像一只洁白的小羔羊看见了面目狰狞的狼,她试图逃跑,可是门已落锁,她想藏身可有无处躲藏,她蜷缩在墙角,不停地抖着,“我不要你的臭钱,山里人穷死也不卖淫!”
“臭婊子,给你脸不要脸,到这儿来还装什么贞洁烈女!”尚总动怒了,脸上的横肉直颤,因为他的钱终于不管用了,尽管他用钱买走了许多女孩的贞洁,但今天他想错了。金钱不会买走所有人的灵魂,至少眼前的弱女子就不卖肉体,更不卖灵魂。
尚总,像红了眼的野兽扑向了猎物。“啪”,一个耳光,于萍嘴角开始流血,于萍也像疯了一样撕咬着尚总,可是柔弱的女孩还是被这野兽扑倒了,于萍绝望了。尚总疯狂地撕着于萍的衣服,罪恶的魔鬼就要吞噬少女的身体……
突然,于萍想到自己裤兜内的小水果刀,她拼劲全力抽了出来,将所有的羞辱和仇恨集中在刀上,向压在自己身上的野兽捅去……
“哎吆!妈的,你她妈还中 文首发有凶器!”尚总捂着受伤的屁股弹了起来。
于萍也跳了起来,厉声道:“你再来,我就杀了你……” 于萍面色白得吓人,双手握着那把小水果刀,不停地抖着,使劲地直指着那头红了眼的恶魔……
“来,给你杀!你她妈有胆子杀人吗?妈的,今天老子玩定你了……”尚总说着又扑向于萍。
于萍绝望了,她真的不敢杀人,但她敢杀自己,挥刀割向自己的手腕。鲜血四溅,一个柔弱的女子,面对禽兽,自杀来保清白。
尚总终于吓到了,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于萍,他就像斗败的野兽,耷拉着脑袋打开了包房的门。
这时红姐也闻声赶来,问道:“吃到了吗,弄得这么大的声,爽了……”
“吃个屁,她妈的,自杀了,那两万块给她看病吧,不要难为她了,真她妈烈性子……我自认倒霉,不要让条子插手此事,我他妈不想坐牢。”尚总愤愤地走了。
医院,洁白的床单,躺着纯洁的于萍,有些虚弱,面色更加苍白,却平添了几许病弱的美丽。
“于萍,好好养病,红姐不为难你,也许你不适合这个风月场所,等你好了,姐再给你介绍个好地方,山里人都会唱歌,帝豪夜总会招歌手,金老板是我哥们,歌手和服务小姐完全分开的,不会有人强迫你的……”
于萍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是该恨还是感激眼前这个女人,也许是这个女人还有一点良知,也许是那野兽留下的钱让这个女人突发了善心。
于萍出院了,她没要那个野兽留下的钱,因为那钱侮辱了山里人的人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