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就这样吧。”春老板向前一步,站到明月的面前,伸出两根手指托起明月小巧的下巴。“就你怎么样?”
明月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我……”
“对,就是你。”春十三娘直勾勾的看着明月,眼中的坚决不容动摇。“就是你。我要你明天绝艳出场,打败现在的花魁媚瑟。”春十三娘说完,见明月眼中光芒一变,话锋也跟着一转。“当然,你若是知道自己没那个能耐,也可以就此打住,再考虑看看我原先的那个提议……”
“不用。”不等春十三娘说完,明月向前一步,不顾礼貌的打断春十三娘的提议。“我当然知道自己的能耐。问题是,我若是有幸拿下花魁名头,这后续的麻烦事,就要看春老板的能耐如何了。你是知道的,我可不卖。”明月再次重申自己的条件,她当然知道春十三娘想借此机会让她不得不坐上春满楼的头牌。但是,她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区区一个小计,还不足以使她这么轻易地就掉进陷阱。
“行,我春十三娘保证,绝对不会让你有后续的麻烦。”春十三娘也不是吃素的。小丫头,现在还不是逼迫你的时候,我自有办法让你从我。
春十三娘一眼就看出明月可以让春满楼提升到另一个不可企及的高度。但是她也一眼看出明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骨子里的倔强脾气。对付小丫头,她招子有的是,慢慢来,不着急。
“那好,我们击掌为誓。”明月走上前来和春十三娘击掌为诺。
“好了,我需要的东西找谁要?”明月也不啰嗦,直奔主题。
倒是春十三娘看明月这么洒脱,有点吃惊。“你难道就不怕我骗你?”
明月灿烂一笑,虽然黑漆漆的小脸上看不出什么光彩,但是亮如星子的眼眸可是将她的笑意完完全全的展现在春十三娘的面前。“难道您是那样的人吗?”
绕是见过了众多美女的春十三娘见到明月如此自信夺目的笑容,都不免出现一丝恍惚,这更令清醒过来的春十三娘确定了非要拿下明月的心思。“你倒是胆子不小。”此时春十三娘望向明月的笑容竟然多了几分纵容。
这个小丫头多像年轻时候的自己啊。有胆有识,不亢不卑,从容潇洒,笑傲江湖。哎,要不是他……算了,这么多年难得看到这么好的一个苗子,怎么也要拿到手啊!
“多些夸奖,这方面您可是前辈,我还待多向您学着点才行啊。”明月说的大言不惭,没有丝毫的惭愧之色。
春十三娘微微一笑后,转身对吴妈说。“吴妈,你去把紫竹轩打扫一下,今天就让……”说道这里春十三娘才想起至今还没有问明月的名字。“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明月。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明月。”
“明月?好文采,好名字。真是清风明月般的人儿。”春十三娘笑道,却不知道此时明月听到清风的名字,心中又是何等滋味。
“吴妈,你去把紫竹轩打扫一下,一会儿就让明月住进去。对了,不管明月需要什么,你都务必给她找来,明白吗?”春十三娘交代道。
“是,主子。”吴妈纵使心中有千百万个不愿意,也不敢违背了主子的命令。
“行了,明月,你也累了,早点去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尽管找吴妈就是了。”春十三娘语气温和,笑着对明月说,一点都不似刚才对吴妈的态度。
“先行谢过春老板了。”明月也跟着客气客气。
“这孩子,以后叫我春姨就行了。”春十三娘意有所指道。
“呵呵,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春姨——”明月故意拉长了生意,肉麻兮兮的叫着。
吴妈把明月带到紫竹轩,气呼呼的丢下人就走了。
明月倒是不见怪吴妈独自丢下她。站在紫竹轩的小院前,明月还是难以想象这烟花萎靡之地竟然还有如此清雅秀丽的世外桃源。不同于前院的声色犬马,香衣鬓影,紫竹轩可谓难得的乱世中的清静之地。
跨进圆拱形的院门,越过一排排雕花的亭台阁段,在小桥流水间,一排排紫色的竹影映入眼帘,一栋两层的小巧竹楼就在这竹影之后。
“啧啧,真是难以相信啊,没想到这烟花之所,竟然还有这么个好地方。哎,不知道当初建的时候是主人真有此心思,还是为了附庸风雅?!”明月把自己扔到竹制的大床上,对着竹子的屋顶自言自语。
吴妈气呼呼的从紫竹轩跑出来,一路不停的找到春十三娘。“主子,我就不明白了,您为什么对那个脏兮兮的丫头片子那么好,甚至还让她住进紫竹轩,您忘了紫竹轩是什么地方了吗?”
春十三娘见吴妈这么不知礼数的对她放肆也不生气。“吴妈啊,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有三十多年了。”吴妈答道。
“那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吗,我春十三娘什么时候做过赔本的买卖。”春十三娘精明锐利的眼里绝对容不下一粒沙子。
“哼,我看您这次可要赔本了。”吴妈没好气的说。
“也就是你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春十三娘笑道。“放心吧,我自由分寸。”
“是,您说成就成,反正您是主子。”吴妈有气无力道。
“给我看好了人。她要什么你就给她什么,千万别吝啬。她花的越多,我挣回来就越多……”
“是,主子。”吴妈这下心里就有普了。小丫头,你等着瞧吧,主子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马上就有你好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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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吴妈就来敲明月的房门,敲了半天都不见有人出来应门。害的吴妈提心吊胆的以为明月昨个儿晚上偷偷跑了,在门外鼓捣了半天最终决定直接闯进去瞧瞧。扑通一声,力大无穷的吴妈撞开竹门冲进内室。
“啊——”吴妈怪叫一声,却见床上干干净净,不但人不见了,就连被褥都没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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