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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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耶律阿保谨就安排了几个人护送我到迭剌部的后山腰的小院中,临走前斜里含着泪只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三个字:对不起。我只是向她笑笑,没有再说便什么转身走了。

    其实要说对不起的或许不能只是她,一切的变化都是由我逃走那天就开始的。若是我不走,或许我就是第二个斜里,听从述律婆姑的话,刺杀耶律阿保谨。我一直都没有机会问耶律阿保谨回纥要杀他的真正原因,几次三番看到他想问了,却又欲言又止。他的眼神似乎在告诉我,该知道的总逃不了。

    该来的似乎也逃不了……

    我淡淡叹了一口气。

    山腰上的小屋离迭剌部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因为我前些时间身体一直不好,现在身前身后有陪着那么一群陌生的人陪着,心里极不舒服,到头来磨蹭了一个钟头却还是没到。

    “姑娘,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咱们休息一下?”临近中午,太阳开始毒辣辣的射下来,寒兰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气虚喘喘的说。

    “不用,快点赶路吧。”汗水已经浸透了内衫,突然的一阵山风吹来,逼到我寒毛直竖,竟是分不清是热的还是冷的。

    “可您脸色的变得不对劲了……”

    “那是我气的。”我瞪了几眼一直跟随在身边侍卫,冷冷的说道。

    “啊?”寒兰疑惑。

    “算了,跟你说也没用。”我摆摆手,又瞟了几眼身后的三四个侍卫,这些侍卫都是耶律阿保谨的亲信,与其说是保护我倒不然只说是在监视我。原本以为可以暂且逃过耶律阿保中 文首发谨的视线,轻松的过几日,没想到居然陪着这几个跟屁虫,说到底不过是从大的牢房里出来,换了个小的牢房罢了。

    山上的气温的确比草原上凉不少,每天入睡前听着风掠过树叶的沙沙声,似乎心也开始一点一点的沉淀。

    看着草原上的红日东升西落,我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样的等待中度过多少时光?一年,两年,还是更久?

    我必须等待,耐心等待,等待可以离开这里的那一天……

    这座幽静的小院中,我等来了第三个盛夏。原本曾答应耶律阿保谨这是避暑三月而已,可这一住竟是三年。

    期间偶尔斜里会带些我曾经喜欢吃的肉脯上来探视我,时间磨平了太多棱角,她逐渐从一个青涩的丫头成长为风情娇柔的妇人,她的眼中已经少有当年那种隐晦不清的眸光,但有时提起耶律阿保谨眼中还是闪烁不定。听说耶律阿保谨这几年一直征战在外,少有回迭剌的日子,即便是有,也是很快匆匆离去,决计不会多多留滞,更不用提斜里了,我甚至都怀疑他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一个结发妻子。

    我不知道当年那个决定是错还是对,斜里对耶律阿保谨的心瞒不了我的眼睛。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恪守承诺,安分的做她的耶律夫人,可耶律阿保谨却还是对她视而不见,淡然的如同对待陌生人。

    与耶律阿保谨的冷谈相反的是迭剌部中风起云涌的局势。那次粮食危难过后,幽州渐渐放松了对契丹的控制,几年来契丹的进贡早已慢慢消磨了刘仁恭的警惕心,他消弭在酒色之中不能自拔。而此时耶律钦德恰恰又收到了多封密报,说是刘仁恭离开幽州到其他地方消暑去了,一直对刘仁恭心存仇心的契丹人积淀了多年的民族仇恨,各部首领商议过后竟是一致决定突袭刘仁恭,直攻幽州!耶律阿保谨原本坚决反对,却敌不过已经被雪耻情绪胀满的族人,权衡之下,最后决定先攻打平州城。

    或许契丹人是看准了刘仁恭的色厉内荏,却忽视了刘仁恭那个并非泛泛之辈的儿子刘守光。苦战十几天,平州城还是如此坚固不可攻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