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外公这是何意?”我不解问之。
“你救了我儿的命,是我戴家的大恩人,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以慰劳花神算的辛苦。”
闻言,我坦然笑开,牵了牵宝宝的小手,将盒阂了上,推回他怀中,婉言拒绝了。“来时员外公已给了十两银子,不必再给了,令公子仅是和小妾八字不合,又非借命,又非触天,不必给我如此贵重的打赏。况且,金银本是身外物,多了倒不安分,够花便好,思渺实不敢贪望。”
“这......”
“员外爷爷,娘亲不爱金子哦。”宝宝笑眯眯地接了一句:“娘亲最爱宝宝了,是不是?”他挑起眉,我笑了笑,便这般告别了戴员外府,了了一份命事,经过热闹的街市,遇到一处卖布娃娃的摊位。
宝宝努嘴问:“娘亲,能不能给宝宝买一个?”
我皱了皱眉,掏出几两银子,走向前,看着那奇特的布娃娃,是红色丝绸制料,鼻眼突出,绘的亦景致,两袖随风晃,倒真想那么一回事,可普通的布娃娃比,倒有大家的手笔,非比寻常。
这般讨喜的东西,自是买的人多,排了一会儿,我心中便起疑,眼眸盯着布娃娃,隆起一阵阴风。
“老板,银子!”我递了过去二两银子。
“多谢姑娘,小朋友,这娃娃很好玩哦,你碰她的眼睛会眨的。”
宝宝听了,可乐呵了,伸个小手便欲去碰,我心一惊,指抖了抖,似瞄到那老板眼睑有那一骨子诡异。
“宝宝别碰!”我冷斥一嗓子。
“娘?”
“宝宝......”
小东西很聪明,懂得我眼神的意思,笑眯眯地将娃娃仍到一边,跟着我走,回身一看,不知被谁踢了一脚,那娃娃的两眼冒起黑烟,是毒——
我心惊之余,牵起宝宝拔腿便跑,心料得有准,这一劫果真来的急,见后面有群人在追,似都持有剑,我忙躲向一处拐角,踢开篓框,将宝宝抱了进去。“宝宝藏着别动,娘把他们引开。”
“娘!”
“乖,娘没事的!”我刚欲走,宝宝拽住了我衣袖,扁起小嘴泪眼汪汪地说:“宝宝要和娘亲在一起,不要娘一个人危险。”
摸了摸我懂事宝宝的头,心中怅然,我抿唇,笑若残花,泛着淡淡的娇华。“娘只有宝宝一个了,没有你我活不成,听话,娘引开他们便回来,我若没回来,偷偷溜回去找你师公,宝宝很聪明,不会走丢的对吧?”
“娘......”他依旧拽我。
我推开了他,用草稍封住,奔出街口,将那群杀手引开,我拼命的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宝宝活着,我便什么也不怕......
待人走远,宝宝从蒌筐中爬出来,眼角爬满泪痕,盯着已远的方向,一遍遍地叫“娘”,小小的人儿,便那般被抛弃于风中,独自找寻回家的路。
眼泪滴答下,不敢大声哭。
娘教过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泪下沾黄金,他便不哭,擦了擦泪疙瘩,小腿可劲地捣鼓,“啪”脚下一滑,绊倒在颗石上,磕的小腿哗哗的淌血。“娘......”想哭,扁了扁嘴,硬憋了回去。
“谁家的孩子,怎么那么可怜?”有路人经过,扶了他一把,他还有礼地鞠了个躬道:“谢谢伯伯。”
“你怎么一个人呢,你家人呢?”
“娘她......”
“迷路了吧?”有好心人过来询问,他的眼泪转呀转,好难忍,忽然背后一双手臂箍住了他,将他搂入怀中,抬起眸,看着那熟悉的脸,宝宝“哇”一下便哭了出来,抱住淡的腿苦苦哀求:“呜......叔叔,去救,去救我娘亲,求求你去救我娘亲!”
“我先来救你。”
宝宝不依,推了推他,眼哭肿了,懂事地说:“淡叔叔去救我娘亲,宝宝一个人可以,不要叫娘亲死,有好多、好多坏人。”
“小家伙......”
“淡叔叔去帮我救救娘亲,宝宝没有爹,不能没有娘,求求你了淡叔叔。”淡微蹲下身,温柔抚掉他眼角的泪痕,一把将他抱起来,转瞬消逝于街角,那比风急的脚步,带着一种莫名的情愫。
............
看着他们一步步迫近,我,独自矗立于悬崖边,迎着风,斩尽浪沿,淡淡看着漫天一朵朵羽翼般的云,冷笑了一下。
“哎!”我微叹一句,这是将我向死路上逼,前有狼,后有崖,倘若只选其中,我宁愿粉身碎骨。
“你无路可退了!”那个面具的男子笑得很阴冷,我记得,他便是那一次杀了人,再派人追杀我的神秘人。
这一个,又和师傅有关系吗?我纳闷时,便随意问了一句:“既然我非死不可,能告诉我你和洛霜晚是何关系吗?”
“谁?”他故作不知。
我笑了,懂了他的意思,再调侃般掐了掐指说:“不如将你的生辰八字说来听,我帮你占卜一卦,死了,我的用处便除了,有违天意。”
他咄咄靠近,我步步后退。
只差几许,我便掉了下去,一仰身的空隙,便将香消玉陨。
看着他幽黑的发丝,扑打两肩。
感觉他面具下,无垠的冷漠。
那神秘的步调,却附有熟悉之感,我抿唇,笑问:“公子,你很面熟!”从第一见,便觉得熟得不可思议。
“那是你临死前的错觉!”
我又问:“你是我不止见过,而且熟识的人吧?”
他冷冷地笑开,剑抵向我,一语不发,好似很急,很急,在谁敢来前,将我解决掉一般,好吧,既然如此,那我遂了他的意,我倒洒脱地推开他的剑。“洒了满身的血,脏了衣裙,脏了地,脏了你的视线,倒不如我粉身碎骨来的干净,至少,宝宝不会见她娘亲死于非命。”
“你挡了我的路!”
他像在寻找借口。
我眉漾春花,含笑挑唇,如画般美,亦如水般淡泊,似乎惊了他,剑尖有几许抖,下一刻,我便纵身跳下了悬崖,伴着那风,即将飘的很远......“宝宝,娘对不起你!”空中,响回我的大叫,这一次,又将有何奇迹?我的命,有谁能算准?上一次的他,早已不在,还有谁能知我的苦?我的痛?师傅,你能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