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五官,完美的比例,迷醉的金色瞳眸,蜿蜒如湖般的娟秀俏鼻,烘托那张半抿的性感薄唇。唇瓣甚薄,精致,璀璨,嫣红,湿润,总似淋满酒液时的浪荡风情。下颌微抬,迎月而望,嘴角衔起的那只玫瑰,咀嚼的汁液一滴滴和嘴角的酒液融合,幻化为世间最催眠的狐媚画卷。
弯曲的卷发,随性披散,仿佛微风吹散的波浪,围绕那绝世的娇媚容颜,勾勒起凌乱却魅惑的弧度。微微弯起身子,倾拱向明月,潜在的傲慢和妖娆,于眉心锁中悄然绽放......
月色美如斯。
美人魅如斯。
花圃间,淋满清香的美酒,摘下一朵朵玫瑰衔入嘴角,敛起笑靥,瞥向这无限月色,玲珑的身子,弯曲弓起,双臂环住膝盖,刹那间,便似触睡醒的狐狸,庸懒而妖美的令人销魂,亦将屏息。
“哈哈哈~~~~”
臂腕上朱砂一点,撩起的雪白纱襟,荡漾起飘渺狐媚的诱惑,笑声邪佞,妖娆百转,那万种风情,仿佛恍然统揽世间一切风华......
妖娆的狐狸,邪佞诞生。
笑起时,风起云涌,总似口中半含酒,性感的迷醉,便似做梦一般,令人如攀云端,飘飘欲仙。
“二少爷,二少爷你在哪?”
花圃外,传来贴身小丫鬟鸳鸯的叫唤,焦急的腔调远远便传来,他不过离开半刻,便惊的府中鸡犬不宁,欲掀锅揭瓦,大动干戈......这座府邸,是秦家老太爷当年智退三千水师,被皇上封赏的宝邸,乃京城中唯一拥有王府般待遇的商宅......
秦家,乃做布庄生意起家,进而垄断各城布帛,成为皇宫的御用布使,商界可谓叱咤风云的角色,富可敌国,熟络龙脉,市井民生中,可谓翻手为云,俯手为雨。而恰恰他这个二少爷秦无双,是府中的福星,命根,有福连九世的传言,生来眉中带红痣,甚为娇贵......偏偏天不遂人愿,他从小患有旧疾,身子骨单薄,有算命术士预测,他活不过20岁。
今年,恰是他20岁年满,难怪府中战战兢兢,一有个不适,立即惊动全城,闹的秦府安宁不得。
“二少爷......”
鸳鸯挥着冷汗跑到花圃边,正巧看到秦无双挺拔纤瘦的身子,矗立于百花丛中,仰头瞥向明月,嘴角流淌酒液,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擦着下颌刺目的血,一身胜雪的白衫,超凡脱俗,恍惚隔世,抛却先前那妖媚勾魂的姿态,此时,金色桃花眸中,却尽是忧郁,令人随之万分心疼。
仅仅片刻,便由妖媚狐狸,化作忧郁病男,那抹勾魂性感的笑,化作忧伤浅笑,边咳,边柔声吟诗:“晓风轻吹几处寒,清酒断肠,浪荡过潇湘。寂寞层层雪也乱,苦寻不见倚阑干。何必引月对金樽,北风散漫,青竹渐枯淡。鹣鸟比肩羽成灰,回首红颜谁泪垂!”
“二少爷,您小心着凉。”
鸳鸯忙小心翼翼扑上前,替秦无双披件黑色衣裳,忙扶起他,向房中去,迎面来的大娘,二娘,三娘,大伯,二伯,将秦无双团团围住,接踵的斥声,问候声,撞击那甚薄的耳膜......
“无双,你吓死我了。”
大娘一惊一乍的尖叫声!
“无双,你这身子不比往常,得特别留意,不得再擅自离房,免得有何意外。”
三娘冷静后苦下的论断!
“鸳鸯,无双有何闪失,我饶不了你。”一听,便是娘训斥的口吻,一成不变的紧张方式,全府的轰动,已成为不变之主旋律。秦无双微垂下眸,眸底,涌起一抹不耐,却将其暗暗地掩藏,揪住胸口,重重咳两声,随即,便如水中浸泡的柔软浮木,“扑通”倒入众人的臂腕中,晕厥......
“无双!无双!”
“无双晕到了......”
“快,还不快去叫大夫?”沉稳内敛的大伯,亦被秦无双吓个够戗,吹着胡须强命令下人,唯有17岁的小少爷秦无邪懒洋洋坐在花圃边,一瓣一瓣摘着花玩,一张耐看的娃娃脸,眉眼精致,骨碌的大眼睛镶嵌,两腮红扑扑,五官浅浅清秀,抿嘴笑时,甚为可爱,高挑的身材,宽厚的骨架,和他的长相形成鲜明对比......松松垮垮的湖绿长衫,不甚优雅的坐姿,在一旁皱眉嘟哝两句:“怕什么怕,反正死不了?”
“无邪!”
秦大伯横起眉微叫斥!
“二哥总这副病痒痒的模样,从我出生便开病,病了十七年都未一命呜呼,根本死不成的嘛!”秦无邪俊秀的娃娃脸上布起不耐,府中都将二哥看成瑰宝,他这姨娘生,乳娘养的小少爷,便杂草一根......
已是17高龄,亲亦不替他提一份,难不成,想他学和尚清修不成?淤积的不满,令他一直冷眼旁观,对秦无双的病,置若罔闻。
“你这孩子,脑筋有问题,铁石心肠,手足不亲!”
秦二伯拎起拐杖,便欲抽他一顿,满脸憋红,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三弟怎会生你这般孽种?”
“二伯想拍死我,去见我那死去的,命薄的,可怜的短命鬼爹?”
“你!”
“爹爹若见我,我便说二伯打死的,来吧,打吧......”瞧他一副单纯可爱的模样,清秀斯文的面孔,招人喜爱的模样,仿佛一颗苹果,时不时脸红,引诱旁人掐两下他高贵的脸蛋解解馋。诱人疼惜的长相,却吊儿锒铛的性情,17岁的年龄,比谁皆成熟,通房丫头换了一个又一个。
“你这鬼灵精怪的东西!”
“伯伯们有空生气,不如请个矛山道士看看,二哥的死期,是20岁生辰前,还是以后?免得准备不周,死了拖延下葬......”
“秦无邪!”
“这花真好吃,估计是二哥吃过的,我也来啃一口。”秦无邪根本不顾大伯,二伯被他气的几乎喷血,绕过那拐杖,擦过几个目瞪口呆的婶娘,边哼小曲,边建议道:“看大夫没用的,全一套说辞,救不了,救不了,听的本少爷都心烦烦。不如,找城镇新来的那个神算子,听说她算命十成十的准,能救我二哥的命也说不准。”那抹湖绿的身影,转瞬消逝于花圃边,湖绿的身影,十几年来成为全府的噩梦。小少爷向来天使的脸,妖魔的性子,气死府中谁谁谁,常年有之......
“无邪,你说的神算子是谁?”
“花思渺......”
“花思渺?”这三字传入假寐的秦无双耳中时,已成为一种玩味,花思渺?一个女子的名字,哈哈哈......笑声,淹没于胸腔,悄悄传向很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