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劳动街一面摊上，“阳痿”大声对老板说，“两碗牛肉面，一壶黄酒。”
我说，“老板，你这没豆腐面吗?”
老板说，“有啊。”
“有就要豆腐面吧。”
“阳痿”说，“别啦！要吃就吃顿好的，我请你还不吃个牛肉面。”
说完他给我们每人倒了一大碗黄酒，说，“来，走一个。”
我们端起碗碰了一下，“阳痿”一大碗酒一饮而尽，他边擦着嘴角的酒水边说，“我已经好久没喝了。”
看着他的样子我突然心里酸酸的，我不知道是为他心酸还是为我自己。我也不知道他说的好久没喝是多久，是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放下碗，“阳痿”问我，“接下来什么打算？”
“先得保证有和你一样的人身自由，再找证据证明自己不是老总，然后再想办法当上老总。”我笑着说。
“你呢？感觉咋样，步入社会这几年有什么心得？”我问。
“人啊！在生活面前就变得虚伪了。说实话，挺累，快乐其实从把我开除的那个下午就和我一起肄业了。工作一年，一群人从五湖四海汇聚到一个地方，由素不相识到打情骂俏，由任劳任怨不辞辛劳到狼狈为奸，最后却都成了勾心斗角。我算是受够啦，后来把我炒了倒好。现在吧，自由倒是自由了，但毕竟干的是和政府要求背道儿的事情，钱是能赚点儿，但心里总是悬着呢，说不定哪一天就栽了进去。”
一边吃一边聊着。
碗里的面已经全部被吃掉，只剩下汤，上面漂着几片发黄的香菜叶和零星的牛油花。我低头又喝了一口旁边碗里的黄酒，尽管发现还饿，但是我得忍住，不能表现出来，我怕伤着“阳痿”的面子。现在，连我都变虚伪了。这就是社会，我想。要是在学校，如果“阳痿”说出要请我吃饭，那肯定不会是牛肉面，即便是也肯定会吃饱的，那怕把他的兜吃空。
6
“阳痿”办证的速度确实很迅速，都快赶上110出警的速度了。第二天天没亮他就发短信给我，说证已经办好从我的门下面塞进来了，让我起床了自己捡。他说他太忙，不能等我起来直接给我，他得急着出去帮别人送办的护照，要在天亮前送出去，人家要赶航班的！
看到这条短信的后半部分，不由得让我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梦。当然连锁反应地又想起了于小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