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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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魔剑渐渐膨胀着,男人看着绑在木桩上已死去的身体“唰”的抽出那把乌黑的剑。女子的伤口竟也没有血液流出,只是看得出有一个黑红的大窟窿,再一看,那剑竟比刚刚的大了许多。

    男人举起它,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了舔剑上残留的血迹。猛然举高它,“夔接受了她,今夜,她就将成为夔的女人。”

    神像底下一片沸腾。他们重新点上火把,点燃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篝火。

    “现在,送她上路吧。”男人尖锐的声音响起,众人举着火把走向木桩。

    他们脸上都洋溢着羡慕的光芒,把一支支火把丢在了女子的脚下。不多久,火把便吞没了女子的身体,燃烧起来。

    众人欢呼着,围着篝火欢快的跳起舞来…

    即使是翔翎这样胆大的丫头现在也脚心发凉起来,表面装得很镇静但握着尤子甯的手更紧了。那个该死的叶弘文…为什么偏偏让她来这种地方。

    头顶传来带笑的声音,“不是自称天不怕地不怕的翔翎公主吗?这么点就害怕了!”

    “我才不怕呢。”继续逞强。

    尤子甯也不理她,冷眼看着这一片欢腾,眼底尽是犀利。

    “翔翎公主、子甯兄,这场祭祀看着怎么样啊?”叶弘文穿着灰色的披风从人群里走出来,后面跟着一群大汉。他长得很清秀,细长的眉眼看起来有些女气。

    “爷怎么亲自来了。”一个大胡子恭敬的朝尤子甯握拳行礼。

    “叶兄盛情邀请,自是没有不来的道理。”尤子甯调侃的说着,叶弘文只能干笑着附和。

    “叶弘文,这么老远的你就让本公主来看这些东西吗?”翔翎娇声说着,脸上有着浓浓的不满。

    叶弘文看着这个云鬓玉颜的娇俏公主,这个他几乎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现在竟然挽着别人的手跟他怒目相视。闭了闭眼睛,他又换上一副温和的面孔。“当然不是让公主来看这个的,精彩的还在后面。”

    “最好如此!”公主丢下一句,便不再看他。

    看着绯色的身影紧紧的靠在尤子甯身边,叶弘文眯缝着眼尽量隐藏住眼中的嫉妒与不甘。

    木桩上的火渐渐熄灭,几个蒙着脸的壮汉敲打着一面巨大的鼓,那鼓声不似平常,竟有点震耳欲聋了。众人都捂住耳朵匍匐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尤子甯微微皱起眉头,这鼓声竟震得人脑仁都疼了,微微的敛了心神才缓和了一点。

    娇小的绯色身影紧捂住耳朵直往他怀里钻,本能的用一只手护住她,这让一旁看着的叶弘文眼神中竟生出恨意来了。

    一个穿着明黄色长袍的男人蒙着面从神像后面走出来,他的身体单薄异常,金冠束发显得十分华贵。

    他手执着乌黑剔透的附魔剑,竟随着鼓声舞起剑来…

    不,倒像是那把剑在支配他…

    翔翎看着这个人,总觉得眼熟。他像是被那把剑慑去了心魄,眼神空洞的跟着那把剑划出各式的剑招。一切都是那么诡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那剑像有生命似的在空中划出“嗡”的声音,在这震耳欲聋的鼓声中竟也能听得清晰。只听那嗡鸣声越来越大,几个匍匐在地的人在那嗡鸣声中竟嗑出血来。剑气带着沙石纷飞起来,眼前一片尘土飞扬,尤子甯出众的听觉听见那剑的嗡鸣声越来越近,猛然睁开眼,剑已直逼他而来。

    翔翎隐约闻见一股熟悉的药膳味,这药膳极其珍贵不是随便谁都能吃得到,怎么会在这里闻到…

    皇兄?!

    她惊讶的抬头,只见黄沙中,那个傀儡似的蒙面人被剑拖着朝她飞过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推出去倒在地上…

    那剑直冲着尤子甯刺去,翔翎只得看着,身体却没能移动分毫。第一次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翔翎张开嘴却喊不出来,她被吓蒙了。

    突然,青色的人影一闪,剑尖被人用手指捏住,飞扬的风沙也瞬间停止下来。

    那人一身青衣,身体修长,骨骼清秀。一头及地的黑发纠缠的飞舞着,他冷清着脸看着那把附魔剑,修长的两指捏着那把先前还呼啸着的剑却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茚,住手!”淡淡的说着,那声音如一股清泉,让人顿时宁静下来。

    剑挣扎着晃动了几下,便安静下来。执剑的蒙面人本是停在空中,剑停下来,他便狠狠的摔在地上动也不动了。

    青衣人执起附魔剑,眼神冰冷。

    剑竟呜咽出声…那声音犹如小动物哭泣似的细长微弱,像是受了无尽的委屈。

    “你有什么资格,竟然还在我面前哭泣。”青衣人说着,便要把它扔出去。

    只见那乌黑的附魔剑光芒大作,瞬间便幻化成了人的形态。那人竟是站在神像上的大法师,只是现在的他头发颜色泛着暗红,却不是刚刚的灰白色。

    “白泽,对不起,我只是想早点回到夔的身边。”茚一脸的恳求。他本是神兽夔身上的一只角,修炼百年却因触怒了天神而被利刃生生割下抛到凡间。他灵力尽失,为了重新返回流破山,回到夔的身边,他选择了最快的魔道,靠吸食鲜血来恢复自己的灵力。这尤子甯乃人间帝王,吸食了他的血他就可以回去见夔了。

    “你如此放肆,叫我怎么原谅你。”看着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溢出泪水,白泽仍然不为所动。

    这茚当真是惹火他了…

    茚跪在地上,抓着他的长袍,满眼悲伤。“我只是想恢复灵力而已,白泽,求求你。夔他现在需要我啊。”

    “你以他的名义在这人世间伤尽无辜,你以为他还能要你吗?”白泽看着他,冷冷的说着。

    跪在地上的人一脸的慌乱,“不会的,我只是想要见到他,我那么爱他,他不会不要我的…不会的…不会的…”到最后,他已经泣不成声,那泛红的头发竟又变成了灰白色。抬起头,已是满脸的泪痕,一张脸惨白着透着绝望。

    “他,不会要我了吗?”想起他温暖的怀抱,茚的心脏仿佛被挖空了一样的疼痛。

    一身青衣的白泽冷冷的俯视着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