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文字的尊重从尊重作者意见开始,不管好坏,自己的事情
八月准备谈及出版事宜。故特此声明。)
但,枫的病情却是在一的恶化下去。
我无法做到改变,在他健康逾下的时候,我只能看着他静默且痛苦的皱起的眉目无能为力。或许我除了装假微笑乐观他的病情,这样他也会更坚定的与病痛做着抗争。如此,劫数中的困难依旧不忘做起了倒计时。爆发是避免不了的。我只是希望他能安静的忘记痛苦,不用受更多的折磨。除此,我还能够做什么,还能够做什么?
曾经居住过的楼道依旧是拥挤的,当我走到熟悉的门口站住的时候,眼泪开始肆意的流淌。我掩面让它不要宣泄。我知道在踏入大门后我会更难受,想着早些能够离开,抑或是可以把眼泪流尽,这样面对枫的时候可以不用把绝望再次感染。我不想再次伤害他,这个曾经,曾经爱过我的人。
屋子里面人气息早就散尽,许久没有人来过了。每一处都沾染了时间的痕迹,厚厚的,覆盖住了每一个角落。在居室的大面积的墙体上贴满了他写下的诗句。我看见最为醒目的便是他之前为我写的那首。那些曲扭的字是用铅笔写下的,长久的时候让它们淡去了很多,但我依旧能辨别出曾经,我们爱过的日子。
那是写给我的,那是写给我的……
墙上的右侧有一排清晰的文字,是于二月写下的。
低沉的浅唱出幽怨的小道
与暗夜中的爱人一起,静静的
静静的聆听起屋檐上江南烟雨滴答的碎声
冬日的冷风,于是被紧紧攥进我手心
寂落时,夜灯会为此枕上燃起的长夜孤眠
燃起,是否又会在等待夜风的再次抚起
且若天明前,熄灭于耳边逸静的睡梦
我是想起了,荒草台阶下熟悉的背影
前世、今生和来世
一切的所有,都融进这一汪明澈的清涧
肆意的流淌,那个生生不息养育我的故土
午夜响彻的空雷声,你震透了我整整的半生半世
半个风干后的苍白黄土地,半个泪水干涸的玻璃湖畔
我因而沉默,仅此,依偎着我的恋人寻隙暖度而已
……
在确定病痛来临前,枫了却了所有的幻想,终于选择接受了现实,面对死亡的淡然,超越了平凡对生的渴望。前世、今生、来世,或许在绝望后的人精神念想中才会想到如此前世。来世的概念。对待死亡最好不过的办法亦是自我宽然自身的情感。即便是,所谓的来世只说,只是精神上的。
人是靠着信念活下去的,每个人都是。那些精神上神,不会覆灭,在亲临死亡的最后一刻。每个人都是如此。墙上的文字是枫住进医院后最后一篇文字,只是未能完成。我想我可以持续下去。因为辛梓认为我能够给予他希望。这样说来真的很难。我的情感从懂事后就一直没有集中过,尚且枫的情感已经强大的不是我能够承受住的。那种决然于生死之外的情感,在任何的情况下,外界是无法进入他们的世界的。即便是我,曾经“死亡”过,我也不敢我是否能够确定陪着枫走完最后的一个多月。这最后的劫难,他是痛苦的,而我也是很难受。辛梓说这是对待一个即将离去的人善意的挽留。
善意的挽留。
这样也好,算作是那一年对枫的报答。
我又回复到正常的生活,因为枫。生物钟被重新拨回。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不适应。白昼颠置了在翻覆过来,虽然很不是适应,命运尚且也和我开一个恶意的玩笑。
在枫情绪好些的时候,我把他扶至阳台,让阳光能够照进他许久潮湿的心。我读起了一些热烈的的诗歌。在新起的落日下,我只是希望他能够相对更快乐些。但更多的他是痛苦的,他不会持久的保持快乐。装假幸福或是快乐,相反,倒是他在迎合我的意思。我心很痛,背着他默默的流眼泪。他的笑容后面,是那密密麻麻的针眼和肿起的手。疼痛中苦难让更为坚强,不再是一年前落魄的他,沧桑让他更为成熟。一个走进生命终点才有了如此像是老者那样的淡定,太晚了,来的太晚了。我无法适从,也许需要我下半辈子,真切的亲临死亡才能感受得到。
我也曾经是如此,不过我睡下了,是被他又抱回人间的。因为在之前我能够读懂他。他不会让我死去,也不会陪着我一起奔赴死亡。自然他不会不管我的。所以选择了死亡来做个了结。
但,现在他的眼神却是深邃,我却无法读起。也不能再次读懂了。死亡教会他什么,我不知道。在我亲历时,我是睡着的,死神没告诉我。什么也记不起。此刻,枫的现状就像是个孩子一样,我要照料起他短暂的生活,生命。
短暂的生命,漫长的生活,冗长的岁月……
他是个成熟的男子,我是个尚未涉世的女子。他是个温柔的情人一样懂得所有,我却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此刻。
我看到他痛苦时,不自然的流眼泪,他强忍住疼痛,拿起手帕为我拭去所有的晶莹。那时候,他是需要我的,而我的小孩子气在他眼里却让他顾不上疼痛,为我怜爱。怜爱的忘却了自己。他是这般成熟的爱人,父亲般的慈爱。他现在的的确确成为了一个饱经沧桑的老者,我一点点的慢慢理顺他不再长的的头发,扶起了一道道岁月的痕迹,皱纹还在延伸,生命迹象仍旧是如此明显。我会一点点吻起,一点点,直至吻起他苦涩的泪水,带着浓郁药物味的咸涩的泪水。我清楚,他在一步步被侵蚀,被疼痛,被药物,被……
我萌生起要与他一起厮守的念头,在三月的午后,即便时日不长了。无关紧要。
因为我爱上了这个沧桑的男子,与这样的男子一起共度余生是幸福的。我相信。
此前,和辛梓有过约定:在剩下的时日里我要与枫一起,照顾他最后的一个多月,让他无憾的离去,不带着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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