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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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她喊来一杯热过的苹果汁,然后看着她仰着脖子,咕咚咕咚的灌下去。放下杯子,她的眼波犹豫不定,我猜想自己若不先打破尴尬的气氛,她会一直沉默下去。

    “明明是出来出差,怎么把自己弄得跟逃难难民一样,真是的,下雨时弄把伞不难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瞄着她横在杯前,那四根葱白一样的手指,注意到它们粘裹着雨水,我心生割肉一样的痛。没想到,她开口便是:“毕岩哥,也许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他们、他们所有人都在撒谎!”

    也许,就在她说出“救”这个敏感字眼的同时,惯性的职业判断也曾让我心头一紧。“被害妄想症”这个名词在我心尖一掠而过。

    “不会的。”我马上又在心里面暗暗的摇头,此症的患者,在大多数情况下会伴随间歇的失语症状。而中 文首发那个时候我面前的易薇,不但语言表达流利,而且有很强的逻辑性,再说,我曾唯一真爱过的女人,就算是在相隔十几年后,我也不会在心理上接受她是个精神分裂症潜伏者。

    _38605.html窗外,转至稀疏的雨也终于停了。雨云渐渐散开,久违的阳光挣扎起云的束缚,雀跃的准备照耀大地。街面上,偷偷停过的世界再次放松的喧哗起来。

    易薇顺着我目光,也去流连起外面的景致。心情似乎也在跟着放松。毕竟同样是学习心理学的人,调理自己的情绪也是轻而易举。在玻璃上影影绰绰的看见自己的烂妆,她惊讶着表情拿出湿巾擦干净,然后转过脸来,慢吞吞的说起了她的遭遇。

    2006年夏天,发生在东北农村的一桩分尸案,在中国掀起过广泛的波澜:

    一个在家务农的农村妇女,在大年三十夜,拿刀杀害了自己醉酒的丈夫,事后,犯罪嫌疑人把死者解肢,剁成肉馅,包成人肉饺子,在年初五把饺子分送给村里的留守户,被吃得干干净净。

    令人不理解的是:年关刚过,犯罪嫌疑人竟然拎着那把冻着冰血的菜刀,到公安机关投案自首。

    经过关安部门通过DNA化验,菜刀上的血液确实属于失踪中的死者,但警方根本就无法在犯罪嫌疑人家中找到另外的证物。肉虽被剁碎,但死者的骨头,头颅等硬部位哪里去了?对此,犯罪嫌疑人只是笑,给不出任何答案。见于犯罪嫌疑人的表现,警方决定对她进行专业的精神鉴定,执行者就是――董易薇。

    犯罪嫌疑人:张艳昆,女,一九六二年生人,A县柳槐村人。

    死者:张远,男,一九六一年生人,A县大哲村人。

    据警方调查。二人于一九八六年经人介绍认识,于同年结婚,婚后感情和睦,无子女。至于杀害丈夫的理由,只是张艳昆自己口口声声说――张远,他,根本就不是人!

    易薇说到这,像是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情,双手颤抖不止。我来不及多想,伸手去抓它们。她没有躲,两只依然纤细,略带粗糙的手被我牢牢的扣在手心中。忽然,我又琐琐碎碎地想起一些过去的片段,利用她叙述的间断,在心底把它们整合起来,然后怆然其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