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十分不喜欢啊!
奈何,奈何偷了人家妻子的身子!奈何,奈何,她栽在一根腰带上了!
见到九炫格外亲切,她刚想跑过去,曲无情酷着脸伸手截住她。
“你叫她痴女人。”
这是在问话么?九炫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心生不悦。“爷爷的关你什么事,你算哪根…”瞥见安吻一个劲的向他使眼色,他收了口。这人看来非富即贵,不是能惹得起的街面上的人。爷爷的,痴女人都认识些什么人啊!
“我是他相公。”曲无情不露声色的看了安吻一眼,转头问九炫,语气隐隐散发着威严,“哪家的孩子。”
这次九炫再傻也明白了,他这是在说他没有家教呢!但,相公…慢着,这个脸上蜈蚣疤的男人…痴女人成亲了?
“小炫你别听他瞎说!我不是…我没有…我才七…”
“你是来带她回去的?”火啸漠斜倚在门上,直直地看着房中对峙的人。
九炫一见是火啸漠回来了,叫了声师父赶紧跑到他身后去了。别怪他,谁叫曲无情看起来像坏人呢,他也只有十岁啊。安吻倒是也想跑过去,只是曲无情拉着她她走不了啊。
曲无情转过脸与火啸漠对视。
半晌。
波澜不惊地说,“火兄别来无恙。”
“曲兄客气。”火啸漠立直身子,一手潇洒的拍了拍衣摆根本就没有的灰尘,一手提着精致的糕点盒子,勾起笑容向安吻道,“吻儿,还不过来。”
他是皇帝又怎样。他拥有可是天下三分之一的兵权,至于另外三分之二…
安吻望着火啸漠,望着她手中的糕点盒子,心里不知怎的就有些发酸。要是就这么被带回宫里了…
一瞬间,整个屋子变得格外的小。
忽来的寂静。
手臂被缓缓松开,她吃惊地看着这个不苟言笑的皇帝。
皇帝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又不像,由于脸上疤痕的丑陋形成一种奇怪的扭曲。她不禁又一次想,这个疤痕是怎么来的呢,是谁弄的呢?竟然站在原地忘了动作。
火啸漠咳了两声,邀功似的,“吻儿,上林巷那家梅花糕排了好多人,我等了好久,总算买到了。”
“吻儿,我问了,他们家云片糕也很受欢迎。”
她在想什么呢。他放都放开了。她摇摇头,抓住机会朝火啸漠和九炫走去。
“还有红豆、绿豆…”
回头只见曲无情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形单影只,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
仿佛料到安吻会回头看他似的,他抬眼注视她,深沉的目光像是要包裹住她,强调似的缓慢地说,“我不会强迫你回去。”
“吻儿,我都买了。”火啸漠悠然一笑,将糕点放到她手心,“吻儿,既然他那么说了,我们走吧。”
说完牵着她就要走。
安吻拉了拉他的手。他停下来,拨了拨额前的头发,回头温柔地看她。
这些天在马车上冷了就靠在他身上,自然知道他怕热却又属热的体质。现在看他精致的脸上悬着细细晶莹的汗珠,的确是排了很久的队呢。
“大火炉,我们可不可以带上他?”还她腰带的时候皇帝说想去微服私访武林大会,没有帖子希望和他们一起去。但安吻不是傻子,她以为他想趁机把她骗回去。但现在,她相信了。当然不是相信他没有帖子之说,身为皇帝只要想不难弄一张吧。想来只是想再多看看安吻的容貌身体吧。
她答应了。她心软了。
君无戏言。君无戏言。武林大会他终究要回去做皇帝的,而她,也算还了这份借尸的情了。火啸漠真是待她极好呢,她也不想这样。他们居然还是认识的,看来以前关系就不好的样子。要是皇帝知道她之所以顺利出来是靠他的帮忙,会不会诛他的九族?但,大火炉好像并不害怕的样子…
大火炉刚才都听到了?他说他是她的相公,大火炉又是怎么想的呢…不对,大火炉早知道她是皇后,为什么还对她那么好呢…对了,大火炉是武痴,她体内有奇异真气…
“瞧你,一张脸皱成这样。我答应就是了。”火啸漠看了眼曲无情,对着安吻笑靥如花。
*
光明被黑暗渐渐吞没。
灰蓝色的天际一点一点地染上月华的淡金色,平阳的熏风在夜里带着丝丝暖意,不同于北国的清冽。但他的周身仍冷若寒潭,一条鱼在池中跃起,又慌忙逃开。
身后步出一个光彩明丽的佳人,一身醉红银丝长衫,一只朱红斜簪没入妖异的红发中,飞扬的眉下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潋滟生姿,似乎藏着许多繁复神采。
“你可知有多少人要杀你?”他一出声,满口的讥诮。佳人原来是个男人。
“那便来杀好了。”曲无情收回投在池中的视线,盯着他,冷漠地像在说别人的事。
“别怪我没提醒你,游家转投江湖,杀手死士尚不知几何。”
细看下男人邪肆俊美脸上的讽刺更浓了。只是这次你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狂妄。他本来就是火一样可以燃烧的存在。
曲无情面色清冷,眼神却在望向不远处正熄灭烛火的屋子柔和了几分,“你也是其中之一么?”游家算什么,当年谋篡的太后余族罢了,他能放一次就能再杀一次。
火啸漠并不回答潇洒地捋了捋碎发,顺着他的视线笑看着不远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