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志伟!
黄皮在窗口应了一声,马上又缩进了房里,一两分钟之后,拎个小小的黑皮包走了出来,两人匆匆地上了车,由我们这头开出了巷口。我们两张车也马上跟在后面,一起开了出去。黄皮的车从九镇东边的那条国道出的城,是通往本市的方向。
三哥很高兴地笑道:“看来黄皮就只是想在外面待两天,避下风头,不准备跑路啊。哈哈,那就好办了。”
“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派出所又不会判他的刑。他跑那么远干吗?”明哥说道。
“要是他跑远了,就不好办了,我们还得在路上办他。这下就方便了,到了再说。”
“老大,他到了之后万一还不方便些呢?就在路上搞算了,怕个卵!等下我们两张车把他一围,办了马上就走!方便得多。”缺牙齿的臭嘴又说蠢话了。
“你哪来的那么多屁话啊?”缺牙齿的质疑让三哥开始有了一些不耐烦,三哥大声的呵斥了一声之后,所以人都闭上了嘴。
一路无语,不久我们三张车一前一后就到了市里,黄皮他们停在了离市中心不远的一条街上,他和向志伟还有另一个人一起走下了车。下车后黄皮走到司机旁边低头和司机说了几句什么,拿出钱来给了司机,车子转头开走了。
我们停在了离他们四五十米左右的地方,看见黄皮他们三个人走到了对面一个小店里买了包烟,再打了个电话,然后就站在门口聊了起来。
过了一下,一张的士车停在了他们面前,下来一个中等个头,拎着个棕色公文包的男人。黄皮一个人走了过去,和那个人很亲热地握手拍肩打了招呼,之后叫上了向志伟两人,一起上了的士。大概两条街之后,的士停在一家“XX工业集团招待所”的前面,三人走了进去。
二十分钟后,三哥要泥巴去看看招待所大厅有没有人。很快,泥巴就走了回来,告诉我们,在大厅没有看见黄皮他们。三哥估计他们就住在这里,已经开好房间,进房去了。
整整一个下午,车就停在招待所旁边的一个拐角处。除了叫两位司机下去买烟买水买槟榔之外,我们所有人都没有下车。终于,六点多的时候,黄皮他们从招待所的大门里走了出来,叫了辆的士,开到一家餐馆,吃起了晚饭。他们吃饭的时候,我们呆呆地坐在车里喝哇哈哈,吃干脆面,越吃越饿。好不容易看见他们吃完,却又去了家发廊,干吗去的想必大家都知道,反正不是剪头发。
十点多,他们回到了招待所后面巷口的一家夜市摊。巷子不长,一头接着招待所前面的一条大街,另一头是通向招待所右边的一条大街。夜市摊卖的是烧烤油煎之类的食物,位于这条巷子东头靠里面一点的位置,离招待所的后门不远。
当时夜已经很深了,天气也非常冷,只有烧烤摊上还有几个人在吃东西。路上除了偶尔路过的一两个路人之外,根本见不到其他的人影。
三哥决定就在这里动手。
我们先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将车停了下来,三哥把旅行厢的后车盖打开,掀开铺着的车毯,在本来放备胎的地方拿出了一个包。包打开,除了几把闪着寒光的杀猪刀,还赫然放着长长短短的几把枪,以及一堆毛线帽子。
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不记得,九十年中后期,冬天的时候,很多人骑自行车喜欢带一种很便宜的帽子。毛线做的,有个短短的帽檐,帽上还缝制了一条宽宽的毛线带子,不用的时候可以扣在帽檐上,用的时候拉下来,刚好盖住耳朵、嘴巴和小半的鼻子,只露出两只眼睛来,非常的暖和。
三哥和明哥、小二爷三个人一人拿了把小手枪,癫子拿了把后柄用锯子锯掉了的双管猎枪,剩下的人都拿了刀。
接下来,三哥安排明哥和袁伟、地儿在佳美上,堵住一条口子,小二爷和牯牛两个人从招待所进去,守住后门。我们其他人则随着三哥一起坐在旅行厢上、从通招待所前面的另一头开进去。
安排完毕,大家都按着三哥的安排各自分头行动了,在我们车子刚开的时候,三哥低沉地说了一句:“都把帽子带好。”
所有人都纷纷戴上了帽子,车子慢慢地开进了小巷,拐了个弯之后,我们看见了夜宵摊上的黄皮一伙人。
他们桌上摆着一个小小的炭炉,炉上架着个铁盘子,盘子里面的各种肉类和蔬菜烤得吱吱冒泡,飘着淡淡的油烟,几个人额头上冒着的汗珠在夜宵摊昏暗的灯光映照下,闪闪发亮,都是满脸通红地端着啤酒杯,谈笑风生,喝得正高兴。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巷口另一边,我看见了明哥他们的车也笔直开了过来,缓缓地停在了巷子口上。
嘎吱一声,我们的车猛地停在了夜宵摊前,包括黄皮几人在内,所有吃夜宵的人都惊愕地抬起头来望着前面这张急刹的小车。
靠门坐的三哥和缺牙齿一把拉开车门,我们所有人全都跟着冲了下去,扑向了正愕然望着我们的黄皮一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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