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我希望黄皮就像红杰一样,慑于三哥的威势,而不插手我们这些小辈的事情,让我们自己的事自己来解决。
毕竟,这么可怕的对手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甚至连听都是第一次听到,我绝不愿意和他作对。
“你以为黄皮是红杰啊。红杰可以不顾义气不管大脑壳这样的小逼,但是黄皮一定会管向志伟他们三个。你还记得险儿刚被烧的时候,黄皮答应的一万五千元钱吗?”
“记得,不是前几天都给齐了吗?”
“他要是真怕我的话,当天就会给齐,不用等到现在。那天我去他家抓人,他当场给了我八千保向志伟,就是给我面子了。如果不是我,谁也别想拿到一分钱。但是事后,我再找他要,他就不给了。这次如果不是向志伟回来,他也是实在不愿意和我结仇,这七千他是一分都不会出的。”
“钱不是向志伟出的吗?”
“你还是太小了。你还真以为钱是向志伟出的啊?上次我帮险儿给市里那个人的七千,我也说是险儿出的。向志伟?你就是把他杀了他一下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那,三哥,黄皮这样的人都要拿钱给你,不是证明他怕你吗?”
“小钦,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要是你现在得罪了一个有实力的大哥,他要搞你了,能用钱摆平我也会帮你出钱,不管多少,只要我出得起。但是,钱摆不平了,我也一定会帮你出头。黄皮对向志伟也是这样,你懂了吗?”
恐惧确实让我的大脑更为迟钝,失掉了平时的判断力。但是三哥说的话还是让我心里非常感动。
“黄皮、向志伟和我们不同的地方是:你是从小叫我哥哥长大的,我不可能不管你。而向志伟除了是黄皮正儿八经的徒弟,他们还有生意的来往,是为黄皮赚钱的。如果向志伟被搞了,黄皮不出面,那他今后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其他的扒手也不会再服他。所以,他也不可能不管向志伟。红杰本来就是个小混混,他手下的那些人也不过都是些装逼的,真正遇到事了,铁的根本就没有。”
“那三哥,就是说我们只要搞向志伟,你和黄皮肯定也会搞起来咯?”
“嗯,我义色也不是个小麻皮,搞我也不是说搞就搞的。黄皮一旦被逼着要为向志伟出头,就肯定先动我,再慢慢玩你们。他也晓得我是个什么人,如果真要动我,肯定就要把我一次办下去。不然他也没有搞头了。所以,只要你们搞,我等他动就不如我先动。知道了吧?”
“那……三哥,到底是要搞多大啊?”
三哥显然看出了我的恐惧,他表情复杂地看着我半天,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问了我一句话:“小钦,你要是实在不想搞的话,就算了。不要搞到这件事里来了。”
我呆呆地望着三哥,我是多么想说:好,我不干了。但是话到嘴边,我说不出口,万一险儿搞出事了,我就看着他一个人去死,自己在旁边看吗?我实在是办不到。
“三哥,我是不想搞。但是你知道险儿的,他个###的性格你说他可不可能不搞?”这WWW.soudu.org话连我自己都知道是在死撑,但是没有办法,到了这一步,死撑也得撑了。
“唉!”三哥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你们几兄弟这么铁,今后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要搞那就搞吧,也不再###啰嗦了。不管怎么样,小钦,我会保着你的,除非我死在黄皮的手上,不然你就没事。”
“三哥……”我心情起伏,各种情绪混杂。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没事,你也不要想多了。黄皮要想弄死我,还不是那么容易,我给你商量个正事吧。”
“好,三哥,你说吧,我听着的。”
“我这几天在想这个事,要搞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这样了。再过半个月,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天也是我们这里的集市。附近乡下做生意买东西的人都会来。每年这一天也是那些涌马很重要的日子。过年的时候,他们都会休息,这是全年的第一个场。平时他们办事都会见好就收,但是这天,一般都往死里搞。因为这是他们一年的彩头,所有人,包括黄皮都会出来办事,我们就在这一天动手。”
“那这天,他们不也是有很多人啊。不好搞哦。”
“不要打岔,先听我说。这两天,你要险儿把当时烧到后的所有医生证明、诊断书、发票,和照片什么的都准备好。到时候,我通知他去派出所报案他就去。”
“报案?”
“对,你们是学生,又不是正式混的,也没有什么丢脸不丢脸。过年这段时间,派出所都抓得挺紧,你们报下案,也会比较重视。当然不会指望他们抓黄皮,我也没有这么想过,只要能给黄皮那边添些小麻烦就可以了。麻烦一多了,我们的机会也就更多……”
三哥仔仔细细地给我说了他的方案,需要和我们配合的一切。听完后,我完全呆在了那里。
突然之间,我开始感到有点惧怕三哥,因为他手段之老到实在超乎了我的想象。认识三哥这么多年,每遇到一件事之后,我总是能看见他所不为我所知的一些地方,看着面前的这个三哥,我再也摸不清他是不是我所了解的那个三哥了?
如果说黄皮是捕蝉的螳螂,那么三哥就绝对是后面的那只黄雀。螳螂残酷隐忍,黄雀胸有成竹。
这让我真正开始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混社会不是有种打有种杀就行,你要有头脑,而三哥就非常的有头脑。
这个计划其实也很简单,甚至一句话就可以概括:
当初黄皮怎么办的丫头,今天三哥就要怎么办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