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打虎山下鬼门关 N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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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下到井底,我把安全带解下来,交给上面的队友,他们一个接一个地下来。我先照着坑道里打了几枪,算是“打草惊蛇”,然后戴上面罩,往里面走,在大约30米的地方,我测了一下瓦斯含量,发现空气依然很稳定。这说明,在其他什么地方肯定有一个或更多的井口没有被我们发现。

    有了这样的判断之后,我用矿灯给等在外面的人发信号,让第二组也下来,领着自己的人沿着坑道往里继续搜索。

    一个没有平面图的老旧矿井,对我们的搜索来说,虽然具有一定的困难,但根据分析,绝大多数的人都认为,困难只应在于井下的空气和因废弃太久而钻进到这里的蛇以及狼、狐狸等动物可能对人造成伤害。至于里面的坑道,每个参与这次行动的人都认为不会很多。毕竟,那时候的生产条件限制着开采的空间,而且根据其他矿井在刚建国时被接管所拥有的规模都不很大来判断(最大的算是“老九号”,现在另开新井口还在继续开采,其他的在“文革”期间和之后都相继被关闭),这个井下面的空间也一定是有限的。只要我们这支武装勘测队伍能找到其他的出入口并把隐藏在井下的危险动物全部驱赶出去,下面的工作就可以交给老王他们来勘测了。

    我带领队友走到第一个岔路口,这里高于井口,脚下已经没有水了。我选择了其中一条坑道后,在那里留下一个队友,作为联络员,以告知接下来的第二组走另一条坑道,或在我们这组受到攻击时,由我们的联络员发信号给其他各组的联络员,以便彼此尽快增援对方。

    第二组进来后,第三组紧接着也下来了,由他们接替我留在那里的联络员,我的联络员进到我们再次遇到的岔路口,然后第四组、第五组陆续跟进。

    开始时,一切都很顺利。井下的空气一直保持在正常的数值以上,我就让队友摘掉氧气面罩,这样一来,即可以保持对话联系,以免因使用灯光或声音联络时造成错误;又可以节省氧气(救护队员所带装备中的氧气毕竟是有限的),以备不时之需。

    但当我们走到第四个岔路口时,我发现空气比以前更清新,但却没有找到井口。而且,我们一路走来,还没有发现老的采区。

    我让队友们休息了一下,决定暂时结束搜索,告诉联络员通知其他各组依次返回井上。

    就在我们要转回去的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很像小孩子哭号的声音。这个声音来得很突然,我和队员们都惊呆在原地,半天才缓过神来。

    接着,四周的井壁发出一阵咔吧喀吧的响声,这响声从远到近,又从我们身边传了回去。

    这很像地层压力增加(我们叫来压)时的响声,可细听了一阵又不很像,倒有点像一种机械发出的声音。

    几分钟后,声音都停止了。

    我们刚舒了一口气,坑道口的灯光快速的闪动了几下。这是联络员在给我们发信号,说明其他小组发生了意外。

    我们退到坑道口,三组的人正背着一个队员往外跑。因为坑道太狭窄,他们已经打开了枪的保险,却没有人敢向里面开枪。

    其他的人也赶到了,一清点人数,缺少了三组的组长张敬国。

    我们他们的人,他们都一脸惊慌,说不出发生了什么事。再听见小孩的哭声时,只是听张敬国喊了一声“往回撤!快!”。他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个黑影就横空飞过来,撞到了一个队员,从坑道的另一头消失了。人们背上倒下的队友往外跑,却没注意张敬国。

    我让别的组的队员先上去,自己带着我的人随着坑道进往里走,去找张敬国。刚走到一个转角处,就和张敬国碰了个对面。张敬国骂着脏话说:“这帮狗娘养的,刚说让他们撤,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等我上去好好收拾这帮王八羔子。”

    我说:“你让人家撤,你在干啥呢?”

    张敬国说:“我看见眼前一个黑影一闪,下意识喊了那么一句。好家伙,一下子人就不见了。”

    我说:“你的人好像受伤了,你不知道?”

    张敬国摇摇头。我无可奈何的笑笑说:“你这个儿头当得也够可以的。走,上去吧,让你们这么一搅合,今天就算歇菜了。”

    回到井上以后,与我并行的第二组小王也说和我们所遇到的情况基本相似。这让我们越来越感觉到,这里好象不是一座矿井,不但丝毫没有半点开采痕迹,而且那么多的岔路不知道是用来作什么的。更奇怪的是,那些蛇在以后没有出现,他们能钻到哪儿去呢?还有孩子一样的哭声,张敬国他们看见的黑影。这都给每个队员的心里留下一个大大的问号。

    几个教官因为不熟悉矿井,眼下又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就主张由我们自己对下一步行动作出计划和安排,并让我接管行动的指挥权。

    我没有推辞。但我向教官提出,先撤回基地,把所有人的子弹都换成实弹。教官们虽然不知道我的意图,但很爽快地wWw.答应了。

    回到基地后,几个教官和其他瓦检被我叫到基地的俱乐部,又从每组选出三名队员,一起对下一步行动进行讨论。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我就已经对如何进行下一步行动有了一个初步的打算。所以人一到齐,我就说:“我在回来的时候,想过这么一个问题。现在单凭在井下搜索有一定的局限性。我们一开始的时候把问题想简单了,经过这次搜索并不象我们所想象的那样。比如说,这个井在我们搜索了将近五百米的时候还没有发现采区,要放在今天的矿井中,这是没有疑问的。但在当时,应该是一九二几到一九三二年之前,单靠肩背手推和简单的机械提升,最近的采区应该在二百米以内。我在去年放暑假的时候,曾到一个小煤窑干过活,他们的开采方式就应该符合这座老一号的情况。他们把井做下去,开出一个坑道,推进大约一百米就建立采区,采用的是扒大窑和推车出煤的方式,先不说安全如何,但这样一来既经济又快捷。几十年前的矿主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但我们看到的不是这样,这很出乎想象。所以我觉得,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地面上,扩大搜索半径,寻找另外的出入口。”

    几个瓦检员说:“我们不是找过了?但没有找到。”

    我说:“那天我们几个人只能说是走马观花地找了一次,因为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井架附近,也没有尽全力寻找,所以没有能够找到。这一次,我们要集中所有力量,对井架周边放大面积密集搜索。”

    一个教官说:“那样一来,我们的人手就不够用。”

    我说:“方法对了,这些人就够用。”

    大家看着我,好象说:你说疯话呢吧?

    我就拿了一张纸,叫大家聚拢过来,在纸中间画了一个点说:“这是井架。”

    然后又以那个点画出几条射线,在射线的头上再画上一个点,接着说:“我们以井架为圆心,每人向自己的正前方搜索五十米,就会有六十个点,这时候我们已经化整为零了。接下来,我们在座的二十人,再各带两人对每人的点十米的范围搜索,就极有可能找到另外的那个或几个井口。我敢肯定,那些井口一定是斜井,而非立井。”

    没等大家说话,我又说:“象现在这样从基地过去,再回来太麻烦。不如请示上级,能不能就驻扎在那里,把来回的时间省下来进行搜索。”

    教官们说:“这一点,领导们已经考虑过,是想在找到出入口后再进驻,配合勘测人员工作。现在提前,应该不成问题。我们可以马上用电台跟上级联系。你们先回去休息,等我们联系后再作决定吧。”

    我们回到住处时间不久,孙教官就过来叫我,说:“领导对你的想法很感兴趣,要你过去详细汇报一下。”我就和他到了电台室,在电台里把自己的想法仔细向领导们说了一遍。

    领导们听完后,问我:“还有其他的困难吗?你说那不象矿井是什么意思?”

    我说:“困难暂时倒是没有。至于说那是不是一座矿井,现在还不好下结论。我也只是凭感觉,如果可能,希望领导可以派些有经验的人过来。我保证,井下的空气绝对正常,而且暂时没有危险。”

    电台那边沉默了一会,好象领导们在商量问题。

    过了一会儿,领导说:“好吧,你们今天就可以进驻。我们所关心的还是安全问题,听说那里有狼?”

    我说:“是见到过,可是人一多,狼就不敢来了。”

    领导说:“那就要十分注意,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我说:“知道了,谢谢领导关心。”

    关掉电台,我就和教官们决定先带上足够两天的饮用水和食品以及帐篷等必需品,在天黑前赶到一号井。

    基地食堂在我们出发前蒸了一些包子,队员们把所需用品装车之后,我们又上路了。

    我们那里夏黑的比较晚,一般晚上九点半左右天才开始渐渐发暗,而且天黑前的这段时间比较凉爽,很适合野外作业。

    当我们把帐篷搭好时,一辆领导派来的载重卡车拉着一台大马力的柴油发电机赶到了。司机把车一停,下来问我们:“我现在归你们领导了,发枪不?”

    教官说:“你属于重点保护对象,枪就不用发了吧。”

    几个在矿上当电工的队员用了不大一会儿,就把各个帐篷的电拉好了。帐篷里有了电灯,每个人都很高兴。

    教官带着我和张敬国等瓦检把夜间的哨位安排了一下,并安排我们五个瓦检和卡车司机住进了一个WWW.soudu.org帐篷。

    所有驻扎工作完成以后,天还没有黑。我和张敬国还有另外三个瓦检从帐篷里出来,先到各组队员的住处看了看,安排完值哨的人员顺序后,几个人就带上枪说说笑笑地往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走去。

    二组组长小王边走边说:“我看这个立眼儿应该是个出风井,采区肯定在某个斜井的旁边。”

    我说:“要像你说的那样的话,这个井的规模就小不了啊。从里面的情况看,如果单是风井,根本用不着这么多的坑道。不但每条坑道互不连通不说,而且越走分岔越多,这合乎常理吗?”

    张敬国说:“就象什么人设的一个局,里面暗藏着什么,不想让人发现。”

    五组大刘说:“你们到底发现什么了?”

    四组小李说:“要是真发现了什么,就用不着这么费脑筋了不是。”

    到了山坡上,我们又从上往下看那个立井和它的周围。在这里看立井,比我们在下面看得矮一些,并且它周围的环境也看得很清楚,尤其是刚搭起来的帐篷群显得很扎眼。

    看着帐篷,我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就说:“你们说,这跟前为什么看不见矿工住的房屋留下来的痕迹?”

    我这么一说,其他人都“咦”了一声,说:“是啊!应该有啊。”

    我们把小山坡的四周仔细观察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曾有人在此住过的痕迹。

    大刘一边摇头,一边说:“这里周围几十里地都没有人家不说,你们看,那边的山上是什么?”

    我们往他指的方向看去,在接近地平线的一片小山丘上,立着一个小黑点。

    我们判断了一下方向后,大家肯定地说:“那是边防军的瞭望塔,不是咱们国家的。”

    这么说,在我们所站的位置与那个了望塔之间的什么地方,就应该是边界线。而我们离那座瞭望塔之间,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公里。

    大刘又说:“一座矿井建在远离人烟却靠近边界的地方是为了什么呢?”

    我仿佛被什么电了一下,忽然大叫一声:“这是打虎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