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一个月的中旬,月亮老早的升了起来,整个天空就象是披上了洁尽的婚纱,象一美丽的新娘。而杨枫叶就站在窗前,抱着双肩,眼睛一直望着窗外的天空,仿佛在沉思,却更象是在斗争。这样洁净而动人的时刻,这样美丽而纯正的天空,她的心却就象是铺了一层白色的盐,正和着那火热的血液,于心底深处奔腾。
她时而阴侧侧地一笑,时而又拧紧眉头,仿佛想将爬上脸上的笑容给彻底的赶了回去。有时候,甚至会情不自禁地深叹一口气,就象一个被压制太久的气体,得适当的打开一个缺口,否则即将会因此而气胀而破。
她身后就是婴儿床,儿子就象她的定心丸,让她觉得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孤单。只是,这个还不到一岁的小孩子,除了每天睁着双眼很无辜的望着周围的世界外,并不晓得身旁的她的烦愁。
哈哈,徐氏股价跌破有史以来的新低!即便是亚州金融危机袭来时,也不曾这样跌破过,可想而知,中国人有多么在乎一个人的品性?她真想放声的大笑出来,坦白讲,能有这样的局面,并不是在她的预料之中的。她只想掀起微波,却没想到是波涛汹涌。老天都看不过去,要帮她,就由不得怪她心狠手辣了。
想到这里,她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奇怪的是,她并没有预期中的狂喜,反而越来越多的感到一种冷冷地孤独象雾一样的围绕着她,她想冲出去,却找不到出口。
她的出口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不,不,不,不该是他!
她的心灵在呼唤一个名字,而她的理智正在排斥这个名字。不该是他,压根就不该是他!这个将她的灵魂解晰得如同一面镜子的男人,怎可能是他呢?可是,遗憾的是,她的心在唤他,在情不自禁地呼吸着这个名字。
江思帆,你整整的离开有两月之久了!!你那么喜欢宝宝,居然能忍得住两个月不见他?可想而知,可相而知,你是打算真的不要我了,不要我了么?----我怎么会害怕,想到这个结局就怕,-----怕什么呢?不是还有雄厚的徐氏集团么?
那么雄厚的集团也被我这小女子弄得股价狂跌?哈哈哈,------
怎么回事?笑声怎么那样的空灵?象一个灵魂在外游荡?
紧接着,有一股温热沿着她的眼角而下,一种莫名的痛就象初冬的脚步,不经意地将整个的秋季远远地甩了出去。
这时,电话铃响了。这样急促的铃声,仿若午夜催魂的声音。杨枫叶只觉得整个身子就象是立即被扔时了屠宰场里,底下是冰冷的尖刀,而上面正是狞狰的面孔。
她不由地停了停,眼神就象是被凝聚的太阳光,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审视着不远处的电话机。仿佛那就是地狱,就是埃地斯地冥俯,而她若跨了过去,就将万劫不复。
但,只是一秒钟。对于杨枫叶来说,这一秒钟如同历经了一个世纪,她终于抬起脚步,飞快的跑过去,抓起了电话。
“喂,请问哪位?”她的声音在颤抖。
“你的戏该收场了!”
“请问你是哪位?”
“哪位?”
电话里的声音突然停止了,整个世界似乎也在那一时刻里停止了。杨枫叶只觉得脑子里就象飞进了成千上万只的蜜蜂,直吵得她不安宁。
突然,传来了冷冷的哼声:“这个你就不必要知道,我知道全部的真相!!停手吧,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真相?真相就是我的儿子是徐氏集团总裁的儿子!”
“让你再意淫一星期!”
砰,电话挂断了。
而杨枫叶的整个神经也断了。她突然象一摊泥一样的倒在了沙发上,浑身上下冒着冷汗。
究竟是谁?谁知道真相?
她突然冲进BB的旁边,看着熟睡得象个小猪一样的儿子,她的心才算落下了地。只是,这个电话,却象午夜的催命符,让她魂不守舍。
第二天,她匆忙地爬起来,天还没有亮就跑到了K医院。
“近来有人来找过你吗?”
“什么?为什么要来找我?”
“来查我BB的身份呀?”
“你觉得会查出来吗?况且,你那可是如假包换的嘛?如何错得了?”
“嗯嗯嗯”
杨枫叶不自在地点头,脸苍白得象刚从地下冒出来的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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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叶,你究竟怎么了?”留美博士关切道:“有什么事情,不妨对我直说,叶叶,对你的心,我一直不曾改变过。”
“对我的心?不曾改变?”杨枫叶缓缓地抬起了头,望了望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和她相过亲的男人,并且曾经被母亲安排婚嫁的男人,正是因为那不得体的长相,被她拒之门外了。倘若是之前,他说出这亲的话来,她顶多是掀掀嘴唇,然后骄傲的回一句谢谢。可是,此时此刻,她就象一个溺水的孩子,突然抓到了一块救命稻草,于是不免认真地打量起对方来。接着,她发现曾经觉得难看的面容,在那一刻里变得格外的亲切而温暖。
她自嘲地笑笑:“对我这样的人,还这样执着,你不觉得傻么?”
“我知道你和徐氏的问题,这个新闻无人不晓。可是,叶叶,-----我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慰你,我只晓得,我想帮你。所以,你需要什么帮助,一定得告诉我!!”因为着急,这男人急得脸都拧紧了,使原本就没有长开的五官,更象是被搓成团的疙瘩。
“谢谢,我会的!”杨枫叶突而冷冷道。原本感性的表情转瞬间变得异常的冰冷,就象一个刽子手。
“叶叶,我是刘古今!记住我的名字!”
枫叶这才晓得,虽然与人家相过亲,还在人家的医院生过孩子,做过一些检查,居然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成问起过。
“晓得了!”她在心底笑笑,挥着手,却并没有回头。
她又急切地赶回家,此时保姆正抱着孩子在喂晨奶。她一看到保姆没有洗涑,屋子里又脏得不成体统,她那股被压抑的火顿时就象是一股泉水般的,突然冒了出来。
“你怎么能这个样子给孩子喂奶?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儿子?是不是?是不是?”
她歇斯底里地冲向保姆,把孩子从对方的怀里抢了过来。孩子的奶被突然中断,哇哇地哭个不停,于是她又在那里对着保姆拼了命地吼叫:
“真是乡下人,不晓得怎样带孩子。骗子,骗子,把我的宝贝弄哭了!”
保姆遭到这样的无理取闹,原本就一肚子委屈和不平,如今竟然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骂她,她更觉得气愤。本来孩子就不好带,夜里喜欢闹夜,她累得个半死,自从来了这里之后,没睡过一个好觉。如今还受这等闲气,她如何罢休呢?
“杨小姐,做人可不要这样是非黑白不分。我是乡下人不错,可是我不是骗子。谁是骗子,还不一定呢?还有,乡下人怎么啦?乡下人就得受气?就得受冤枉?我看就你这品性,和人家勾勾搭搭的,还不如乡下人呢?你就高贵吗?你就比我洋气到哪里去呢?不过是披着城里人的皮子,到处去耍一些流氓罢了!”
“你敢顶嘴?”杨枫叶被彻底激怒了,“啪”地一耳光挥了过去。顿时在保姆的脸下起了五个红红的指印。
人一旦被激起了心底的那股子反叛之心,那么一丁点的事情就会被无限制的扩大。要怪,只怪杨枫叶被昨晚的那个电话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精神彻底的被击垮了。加之,近来的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她的心事堆得可以有泰山那么高了。脾气哪能好起来?可是,做人怎可以因为自己的不顺心,就可以随便的将过错强加于别人的身上呢?倘若把苦难,把挫折当成是可以伤害他人的借口与理由,那么,世上就没有法律,没有道德,也没有正义这回事了。
保姆毕竟是来自农村,本就长了一身蛮力,如今被杨枫叶这样子甩耳刮子,那股力气顿时如火山爆发。她冲了过去,撕扯着杨枫叶,扭打着她的脖子,并且拳脚相向,嘴和牙并用,很快杨枫叶就处于下风。并且她那漂亮的真丝连衣裙,已经被撕得象破桌布。
孩子更是哭得惊天动地,更是惊动了小区里的保安。
保安上来的时候,正巧是江思帆赶到了这里。见此场面,连连向保安道歉,说是误会。杨枫叶一见保安上来,更看到江思帆,以为救兵来了,正想有所作为,却被江思帆死死地拉住,道:“如果你想把事情扩大,你就继续闹下去!!”
很奇怪,杨枫叶就象被催眠似的,静了下来。
保安看到只是家庭纠纷,也就纷纷离去。
江思帆看到这个两月未回的家,看到他的房子,如此之乱,如此之脏,他都觉得象是在犯罪。
他整理好一切之后,把孩子哄好睡觉,望着杨枫叶道:“你究竟想干嘛?连保姆都不放过?”
“是她打伤了我,你怎么还责备我?”
“你是主人,你不无理取闹,人家会打你?”
保姆听到江思帆这么一说,委屈得象个小孩子似的,哇啦啦地哭了起来,边哭边道:“江先生,我不做了。我不要在帮这样的人带孩子。”
“那准备回乡下?”这个保姆是江思帆从乡下带来的。
“嗯,乡下虽穷,可是清静,而且也不会受气。我们穷人也是有骨气的,不要觉得有钱就可以任意的冤枉人。”
“好啦,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有第二次?再说了,你不是很喜欢小宝吗?他已经习惯你带了,再去换人不好吧?”
“可是,可是,----”保姆犹豫了,直望着杨枫叶。
杨枫叶想了想,再看了看江思帆,轻道:“今天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你留下来吧,小宝离不开你的。”
保姆这才破涕为笑,她大咧咧地跑到BB的旁边,道:“其实,我也很喜欢他!!不舍得的。”
看到这情景,江思帆方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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