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霍泰设计的,将我赐死,又让我复活,改名换姓变成另外一个人……为得是堵住天下间的悠悠之口,逃脱‘子纳父妃’的骂名。
从此时此刻开始,我不是宁安阏氏寒露,而是右贤王王妃,冠上夫姓――呼颜暮雨。
我有了新的身份,新的名字,以及新的夫君……我终究还是违心的跟了霍泰,作为交换条件――我将亲自抚养煊儿。
我搬出了广寒宫,迁入霍泰的乾明殿,为了掩人耳目,除了青儿与阿竹,所有近身宫人一律全都被霍泰赐死,陪伴着‘宁安阏氏’长眠于地下,广寒宫也被霍泰下令封禁,成为宫中的禁地。
现在,煊儿由我亲自教养,带孩子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每当想到看着他一的长大,就觉得非常欣慰,就是再苦再累也值得。
一晃眼,煊儿已经一岁多了,会跑会走,咿咿呀呀的学语,聪慧乖巧可人……一双乌黑的明眸是那样的清澈……颇为像他……
如今,朝中国务政事全都靠霍泰一人主持,他整日忙得不见踪影,无暇顾及我,这倒是好了。
不用见到霍泰,不用操劳国事,不用劳心劳力、费力伤神,我的日子过得自然是逍遥快活,怡然自得。
近日,心血来潮,拾起了多年未碰的“琴棋书画”,顺便还可以教教煊儿。
林间花下,碧树繁花,清风过处,白里透红的花瓣漫天飞舞,如雪似霞……
一案、一纸、一砚、一笔,可以勾勒出无数美景佳境,写意山水,宁静致远。
纸上,我轻描淡写的勾画,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一副‘朔漠日落图’跃然纸上,依稀还是旧时光景,魂牵梦绕的景致……
倏然一声,画中的墨迹淡淡的晕开,我伸手一抹,眼泪不知何时滴落……心神一时恍惚,思绪又回到多年之前,鸣沙山上的那个七夕夜晚……
搁了笔,轻叹一声,“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阿竹抱着煊儿立在一旁看我作画,煊儿伸手抓住案上的毛笔,我轻笑道,“煊儿小小年纪就想舞文弄墨”,随即吩咐阿竹将煊儿放在案上。
煊儿趴在纸上,抓起毛笔,信手涂鸦,一气乱涂乱画,不但纸上涂满了墨,连衣服上、脸上满是漆黑的墨迹。
一张纸被他涂得满满当当的,看着他的‘杰作’,再看看他的小黑脸,我不禁笑出声来,“阿竹,快带煊儿去洗洗,作画把自己都画成小花猫了,煊儿的杰作还颇有大家风范,洒洒脱脱的,纵情山水,整张纸一抹黑,分不清哪里是山,哪里是水”,我的一席话说得青儿和阿竹掩口哈哈大笑。
青儿道,“公主,是否要人将此画装裱,毕竟这是小王子的第一幅画,好留个纪念”,我含笑点头,她言之有理,遂吩咐传话下去,命画工将煊儿的‘大作’装裱了。
要是慕?在世该多好啊……可以共享这天伦之乐……
可是很可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