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间屋子内的灯还亮着。一个头发须白的老人盘坐在榻上,身上金黄的道袍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竟似将这庸俗的灯光比下去。他的眼微闭着,脸色死灰,竟象一个死人!北边一间屋子虽没有光,但房门虚掩着,面门躺者个年轻人,在黑暗中,他的两颗眼睛竟似发着光。这种眼光比世上任何一种利器的寒光还要另人胆寒。就好象夜莺猎食前的等待。南边一间屋子房们还是虚掩着的,但里面没有一点气息?没有一点气息?但房门为什么开了?屋子里走出一个人,然后将房门小心的掩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北掠去。身法轻盈,速度奇快,一瞬间已掠到另一间屋子门口,推开门,翻身掠了进去。只在一眨眼的工夫,竟已将所有身法动作展现的淋漓尽致!
本来面如死灰的老道士这是眼中竟有了光彩。他推门而出,却看见年轻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正如他看年轻人的眼神一样。但却在同时,南北两间屋子里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叫。他们都是一楞,然后对望了一眼,年轻人便径直奔向北边声音来源处,老道直奔南面声音的来源处。身法虽有不同,却都轻盈曼妙。南面房间里桌上趴着一个人,只有一个人!看起来应该是睡着了,老道走到他身旁,轻轻低咳了一声,没有反应。如果是在平时,就算老道不咳那一声,他也会警觉地醒过来的。但现在他为什么还睡的那么沉呢?老道下意识的推了他一下,没想到他竟毫无支持地倒在了地上,就好象一摊肉堆在那里,毫无支持力!老道呆住了,他想不通,还有一名弟子呢?是他杀了他,然后逃之夭夭?还是也遇害了?想到这里,一阵寒意至脚底直升至头顶。想不到茅山派会出现这种事,这可是一千多年来从没有发生的事啊!他又下意识的摸了摸他的脖子,现在已经冰凉了,就象他的心一样凉!他暗暗叹息:“难道茅山派就要这样毁在自己的手中?”
以北一间屋子里,黑漆漆一片,因为窗户_38605.html已被封闭的严严实实,唯一不和拍的一扇窗户塞开了一条缝,但这条缝并不大,最多只能容许一只猫中 文首发通过。在这样的黑暗中,年轻人的眼睛竟如狼的眼睛一般冒着凶光!在黑暗中穿梭自如。他一进来就发现了他,他躺在黑暗里,脸已因不解与惊恐而扭曲变形。右手紧握,安静地躺在入门不远的地方。身上黑色的道袍也似和黑暗融为一体。融于大自然。年轻人也下意识地摸了摸他的脖子,尚有余温!年轻人也楞在了那里。也有一股寒气从他脚底至升到头顶!冷得他头皮发麻。
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如此的惊恐?或许那不是惊恐,但又有什么能另他如此地不解呢?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他紧握的右手上,这是一双什么样的手?当然是一双死人的手!好象世上什么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但又好象什么事都能引起他的兴趣。至少他现在对这双手感兴趣。他仔细瞧着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节已骨折,向外伸。但无名指和小拇指之间却缠着根极细的白色丝线,这种丝不是麻,不是棉,却很细。那到底是什么年轻人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众僧也已纷纷赶来,顿时将每一个角落找的通亮。但最先过来的却是毛竹老道。因为他实在想不通,有很多事都想不通。他的弟子为什么会被害?为什么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另外一个呢?是被害了还是……?他不敢多想。所以他要尽快到年轻人这边来看看这边的情况。但他看见了又是一阵惊讶,一阵愤怒!他随手抓起身边一个小僧,用力往外一甩,就好象他抓的不是人,而是纸扎,是玩偶。被这样扔出去的玩偶还有救?还能完好?但他确是有救,除了额头多了一把汗,其他的都还是完好的。因为在他把小僧甩出去的时候,九方大师已瞬间移动到他的落地之处,顺手接住了他。确实是顺手,因为他抓的动作就好象你扔一个橘子,他随手就把他接住了一样。
老道更怒,想再抓住一个,向九方大师砸去,但他的手怎么也动不了了。就好象老鼠被老鼠夹子夹住了一样,无论他怎么使劲,怎么甩,都不能挣脱!因为他的手已被另一只手抓住!一只比他的手还要小的手。但这只手却比他的手有力!老道认为通常比较大的手都比较有力,但这次他却错了。抓住他的手的手不但比他有力,而且好象他的手是小孩子的手,抓住他手的手是壮年的手。以前他从来不信,但现在他不的不信了。抓住他的手的手是年轻人的手。虽然小,但如铁钳!老道也不在挣扎。年轻人依然面如静水。他一向都是很冷静的。
最后来的是胖和尚,他竟就这么来了,穿着内衣!显然刚才发生的事将他吵醒了。他一向都是个我行我素的人。他打着哈欠,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看情况然后又回房睡觉去了!他确实已将生死看穿了,不然又怎么会达到大梵天阿修罗神功“羽化”境界呢?老道看着他这个样子,哪里还能忍受的了?他拼命的挣扎,就好象落入陷阱中的狼想拼命挣脱牢笼一样。但年轻人又怎么能让他轻易挣脱呢?他知道这是个陷阱,所以他不能让他跳下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