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晕乎乎，不错，真是一种不错的感觉，至少晕晕乎乎的人如此认为。
虚控和简鸣刚刚走出一家酒楼，吃了非常丰盛的一顿夜宵，总消费为三百两黄金，为简鸣所出，原因不在别的，今日的刺杀行动，虚控获得了五千两黄金的报酬，而简鸣获得了五万两。
一个是五万，一个是五千，显而易见，简鸣现在比虚控富裕。
其实，这完全不是重点。
对他们来说，在双双完成了第一次任务之后，能有这样一次暴饮暴食的享受，实在非常有趣。
虚控和简鸣原本是想叫栾易一起来的，后来听说，栾易今夜正在执行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就虚控的理解，这里所谓的重要，最合理的解释该是，栾易今夜要杀的人很不寻常。对杀手来说，他所面临的任务越重要，就是说他要杀的人越是强悍。但虚控深深相信，栾易有能力摆平今夜的任务。
今夜的夜风有点冷，逼得虚控忍不住打起了寒战。皎洁的银色月光，形成一片明晃晃的雨幕，轻盈非常的落在金河上。金河之畔，一个暗黑的角落，坐着两个人影，正是虚控和他的朋友简鸣。
走出酒楼后，他们二人便相拥着来到这里。
至于为什么到这么个角落来，谁都说不清楚，或许是为了欣赏月色吧。
欣赏月色？真的？这显然是个敷衍的答案。
“虚控，你别诓我啊，那个朱额怒，真是被你一下子干掉的？”
简鸣难以置信的道，这一路上，虚控已经记不清他是第几次这么问自己了。淡淡笑了笑，虚控按照之前的回答套路说道：“是的，没有诓你，你当我是那种爱撒谎的人吗？只有一击，无懈可击，非常完美。”
“哦，当真如此，我得好好羡慕羡慕你。”简鸣道。
“羡慕我？为什么？”虚控疑惑的问道。
“羡慕你的第一次这么完美。”简鸣恍恍惚惚的道。
虚控对他的这句话很是欣赏，心道，这样的完美，或许只有简鸣这样的杀手知道羡慕吧。如果简鸣现在还不是自己的朋友，不是自己的知己，单单是他方才的这句话，虚控一定会认他做自己的好知音。
“对了，简鸣，那个半兽人当真那么难对付吗？”这是虚控所关注的。
简鸣叹了一口气，道：“难，很难，你不知道，我整整斗了一百回合，才勉强吞吃了他的性命，若不是在第一百个回合，我猛然想起栾易杀人的手段，在刚猛中掺和了柔软，估计最后完蛋的是我而非他。”
“如此看来，半兽人确实不简单。”虚控应声道。
“何止不简单，简直是非常复杂。”简鸣辩解道。
从简鸣说话的语气和神情中，虚控可以清晰感受到，简鸣的第一次激战定是非常艰巨的。以简鸣那种刚猛的个性和刚猛的手段，如果不是当真遇到了厉害的对手，是决计不会发出如此感叹。
“那个半兽人究竟长什么样？”这也是虚控关注的。
“顾名思义，一半是兽，一半是人。”
“你说的这句话，在我看来，相当于一句废话。”虚控不满的道。
简鸣豪放的大笑一声，道：“不卖关子，老实说，那个半兽人的长相比你还可怕。”
“比我还可怕？”虚控顿了顿，“我有什么好可怕的？”按理说，自己的长相怎么着也该算英俊才对，八辈子都不可能与可怕挂钩，不过随即虚控便想到了，简鸣所说的可怕，定是因为自己的赤色头发和赤色眼眸。话说回来，这也怪不得虚控，都是变异惹的祸，诗意的说，是变异种下的果。
“因为你是赤色的。”简鸣道。
虚控嗯了一声，对于这个答案，自己已然猜到。
“那个半兽人，还有另一个称谓，叫做半赤马。”简鸣接着道。
虚控情不自禁睁大眼睛道：“半赤马？该不是一半是赤色马一半是肤色人？”说到这里，虚控暗自在脑海中幻想着那个半兽人的样子，曾经虚控见过赤兔马的图片，于是按照赤兔马的模子，幻想起来不算太难。
不出片刻，半赤马的样子已经基本在虚控脑海中成形。
叹息一声，虚控暗自嘀咕道，的确比我可怕。
“你所言无错，这下该知道我的第一次有多不完美了吧。”简鸣摇头抱怨道。
虚控淡然一笑，安慰道：“你说错了，你的第一次还是完美的，虽然说，你的任务完成的很艰难，但你毕竟还是完成了任务。作为杀手，完成任务就是一种完美。或许我也错了，或许你的第一次比我的第一次还要完美，因为你第一次完成任务的过程比我艰巨很多，如此你必定越发能铭记住自己的第一次。”
简鸣闻言诧异非常，思索了片刻，点头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
就在这时，一阵模糊的歌声顿时传来。
虚控回眸瞥了一眼，确定歌声是从一座庭院里传出，那座庭院离自己有些遥远。
穿过夜色飘来的歌声，俨然没受到距离的阻挠。
“虚控，你知道这是什么歌吗？”简鸣忽然问道。
虚控自然不知道答案，毕竟自己是从地球上过来的：“什么歌？”
“夜曲，是专门诅咒邪恶的歌。”简鸣回答道。
虚控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歌听起来有那么一些仇怨的韵味。不过，不得不承认，这歌的调调和午夜的氛围很是相符，和仇怨的思绪也很是相容。不愧是夜曲，只一首曲子，就能诅咒午夜的邪恶。
“当真是邪恶修饰下的夜曲！”虚控感叹道。
“邪恶修饰下的夜曲？此话怎讲？”简鸣疑惑道。
虚控微笑道：“简鸣，你仔细想想，夜曲虽然是在诅咒邪恶，其实呢，当夜曲在诅咒邪恶的同时，本身已经成了一种邪恶的象征，如此看来，所谓夜曲，自然就是邪恶修饰下的夜曲了。”
“你这话说的不错。”简鸣应声道。
虚控继续道：“真正的邪恶是无须诅咒的，因为邪恶本身就是一种诅咒。”
“你这话说的也不错。”简鸣道，“你觉得杀手是邪恶的吗？”
虚控摇了摇头，道：“从某个角度来说，杀手是邪恶的，比方说在我以前生活的那个世界，杀手必定遭人唾弃，因为那个世界的人类多数都渴望和平，而杀手的存在，必然会深刻撼动到和平。”
“那你为何摇头呢？”简鸣不解的问道。WWW.soudu.org
虚控静静的道：“话说回来，在功夫大陆，杀手不一定就是邪恶的，因为功夫大陆本身就是一个非常血腥的世界，杀手的存在，完全是为了适应这种血腥。当然，尽管如此，在功夫大陆，很多杀手确实是非常邪恶的，因为他们一心只知做一个狠毒的杀手，忘了做一个最基本的人。”
“我能明白你的意思。”简鸣道。
这次轮到虚控不解了，按理说，自己的话说的很婉约，想不到简鸣既然能够理解。
“哦？那你来说说看。”虚wWw.控把话题转移给了简鸣。
简鸣望着虚控，道：“你的意思是说，杀手也要有自己的准则，一个优秀杀手，不仅是称职的杀手，他同时也是一个称职的人。举一点来说吧，当一个杀手接到一个任务，而任务的对象是一个正义的人，出黄金分派任务的则是一个邪恶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这个杀手完全没必要接受任务。”
虚控满意的点了点头，内心对简鸣的赞赏，越发深刻起来。
沉静，很大的一片沉静，随即将虚控和简鸣笼罩其中。
相顾无言，虚控和简鸣在一番谈话都思考着什么。
四围，依然飘荡着邪恶修饰下的夜曲，最后还是虚控先打破突如其来的沉静：“不要唱无意义的夜曲，不要用夜曲歌颂无意义的邪恶，这个世界永远没有绝对的正义，同时也永远没有绝对的邪恶。邪恶何如？如正义乎。正义何如？如邪恶乎。正义，邪恶，让别人的嘴念叨去吧，我自放荡我的正邪之路。”
不得不说，虚控的这段话，与自己之前的一些话，产生了些微矛盾。
简鸣闻言却点了点头，嘴角忍不住滑出一缕醉醺醺的微笑。
虚控知道，这段话，自己明白，简鸣也明白。
或许，栾易听到也能够明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