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一餐饭十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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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到,唐仁被官兵围捕,从客栈二楼飞身跳下,到得大街,见四周并无追兵,也不多想,直奔城门。

    那城护督军听岑方提及贼人不过两个,点了二百来人,不过是想在亲戚面前显显威风,哪会料到唐仁竟能全身而退?况且又不是大案,那城护督军便没通知城门守军严查。

    唐仁来到城门,不觉有异,随即买了几个烧饼,借一行商身后,顺利出了城门。一路狂奔,来到了城外十里的古庙,但见内无人踪。唐仁暗自思量,莫非戴军二人尚未赶到?他生性阔达,也不猜度费心,寻了一角落坐下,恢复体力,又从怀中取出烧饼充饥。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还没见戴军二人踪影,唐仁料想二人必已出事故,自觉体力也恢复完好,便想回头找那二人。行出三、四里路,见远方一队官兵旗帜鲜明,正往这方赶来,暗暗心惊,估计二人已被缉拿。

    唐仁混黑道时候,虽然也曾义气,但也并非卤莽之人,且混得黑道的,生性也有几分凉薄。眼看戴军、陈胜极有可能被抓,自己势单力薄,又如何杀得过城内官兵?要从大牢搭救出二人,亦无疑痴人说梦。随即绝了此心,暗道一句:每人有每人的命,你戴军来到异世失手被擒或许就是你的命,来日老子发达归来再为你报仇。想到此处,唐仁不再犹疑,甩腿就跑。

    随后三日,唐仁亡命逃奔,日间宿野夜间赶路,烧饼早已吃完,只得往山上打了几个野禽生吃充饥。

    这日天色渐晚时分,唐仁终见远处几起炊烟,便加快脚程。待到村庄入口,有几名村民乍见唐仁,只见他一身衣服破破烂烂,血迹斑斑已成墨色,披头乱发冲天如戟,口角处还留有点点血迹(生吃野禽所致),吓得拔腿便跑,口中大呼:“贼人进村了!贼人进村了!”

    唐仁不禁纳闷:难道现今消息传播竟如此神速?老子的名头竟响亮如斯!他也不慌张,料想小小一个村庄,断不会有大量的护卫,解了尖刀,凶神恶杀便往里走。一路走来,村民皆鸡飞狗走,唐仁以前混黑道时此等情景见得多了,也不计较,神色自若,寻了一家正升起炊烟人家,也不招呼,推门而入。

    这家人家本听闻外面吵闹,正想出门看个究竟,刚好撞上唐仁,吓得退后两步,慌张说道:“你,你究竟何人?”

    唐仁也不理睬,径自来到饭桌坐下,把尖刀拍在桌上说道:“莫要惊慌,我本城里一大户人家护卫,前日途中遭劫,我寡不敌众逃了出来。现下饥饿,只求一饭。”心中却想道,老子何时起居然也懂这般文绉绉说话了?其实唐仁来到此世间日久,潜移默化,再加上戴军每每说话特意仿效当时,故此唐仁能出口成文也不奇怪。

    那人稍稍心安,小心翼翼说道:“壮士若无他意,还望吃过后早早离去。”

    唐仁应了一声,抬头打量那人,见他年若四_38605.html十,一面沧桑,便说道:“我并无他意,大叔请可放心。大叔一饭待我,我必有图报。”

    那人也坐了下来,见唐仁虽衣着不堪,头发蓬乱,但神色安静,不似恶意,便叫出老婆,端来饭菜。他老婆初见唐仁也大吃一惊,待见并无恶意,才又匆匆入厨房端来饭菜。

    唐仁早已饥饿难耐,见有饭菜,还哪管其他?飞快动筷,狼吞虎咽起来。

    那夫妇二人眼看唐仁如此,心中又信了唐仁之言几分。

    待得唐仁饭足肚饱,见那夫妇二人才吃了半碗,似心事满怀,便说道:“大叔一饭之恩,我日后定当报答——我饭量大,却是害大叔大婶吃得不饱。”

    那人见状,知是唐仁误会,连忙说道:“壮士切勿误会,我虽小户人家,但粮食还是有的,壮士尽管吃饱。”

    唐仁问道:“既然如此,大叔何以一副担心,莫非有事情忧心?”

    那人长叹一声说道:“合该遭难,壮士不必多问,吃过继续上路便是。”

    唐仁一拍胸膛:“大叔有何难处即管道来,我正无以为报,解了大叔难处正好报答。”

    那人只是叹气,却不言语。唐仁转头望向那大婶。那大婶满眼通红,俄须泪如雨下。唐仁向那大婶说道:“正所谓一人计短,若有难处,即便我无能为力,也可一同有个计较。”

    那大婶闻言抬起头来对那大叔说道:“壮士所言也甚为有理,他爹何不说个明白,也好同想个法子。”

    那大叔这才叹道:“我姓程名昱,本于济东城开有一家私塾,生活也算无忧。去年来了位公子,说是学习。此人乃正三品吏部大丞严书之子,名叫严跋,我不便推搪,便应承下来。开始我也悉心教学,但后来发觉此人心术不正,便有意辍教。谁料此人原是借故接近小女,见我识破,便带来家丁竟欲抢人。”

    那程昱又叹一口气接着说:“幸好我听闻风声,带了小女、夫人连夜赶路。来到此间,见民风淳朴,便定居下来。但那严跋不知如何得知我定居于此,两日前派来人通话,要于三日后来迎娶小女,若再逃去便要血洗此村。”

    唐仁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强抢民女。他混黑道的时候虽然未曾做过此等恶事,但也不知看尽了多少。心中也就不以为意,哼声说道:“程大叔也不需恼心。明日那严跋不来还好,若真来了我好教他有来无回。“那程昱大吃一惊道:“此事与壮士何干?莫要为此惹了祸端。”

    唐仁见他关心自己,更生好感说道:“程大叔无须多言,我已作定夺。明日你只管与大婶,咳,还有令千金,寻个躲处即可。此等恶人由我应付,管教不会牵连大叔。”

    程昱与他夫人百般阻挠,但唐仁心意已决,无奈只得嘱咐诸般事宜,尽是叫唐仁小心行事。

    竖日,唐仁连日奔波,一觉醒来已是巳时(上午9点至11点时段),吃了早饭,向程昱问了那严跋模样,提了尖刀出门。

    唐仁出了村庄,行了几里路,便听得不远处有吹敲呐呗之声。不须片刻,已见一队迎亲人马。为首一人身穿新郎袍,骑马缓行,身后一顶四人大轿,又有二人吹敲乐器。两旁还有十余人家丁武师打扮。

    唐仁拔出尖刀反手藏好,拦路一站,高声叫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为首那人勒马停步,稍微一呆,回首对其他人大笑道:“此人居然抢到本公子的头上,也不知是疯还是傻。”其余人等也纷纷大笑。

    唐仁上前几步大喝道:“废话少说!给还是不给?”

    那人转头傲然对唐仁说道:“你可识得本公子?我乃济东城堂堂正三品吏部大丞严书之子严跋是也!”

    唐仁再踏上几步道:“老子认识你个龟蛋。”

    那严跋扬起马鞭斜指唐仁,怒道:“好你个畜生,竟敢辱骂本公子!来人,给我往死里打!”

    说时迟那时快,唐仁早已飞身上前,手中一扬,尖刀电射而出。严跋话音刚落,寒芒已至,严跋如何闪避得及?尖刀正中咽喉。严跋手抚中处,呜咽两声,终于坠倒马下。

    诸般变化不过弹指间,众家丁武师待见严跋砰声倒地,才纷纷醒觉,或叫“公子!公子!”,或冲向唐仁。

    唐仁手中虽失兵刃,但拳脚功夫亦非等闲,拳脚交加便打趴了几人。众家丁眼见严跋身死,知道回到府中必无幸理,惟有抓了此人为主子报仇才尚有生机,当下个个争先。

    唐仁打得兴起,使了全力,一招炮拳,竟把一名家丁胸膛打个对穿,拳头尚挂着一截肠子。傍边一名家丁见状,顿时脸色转绿,刚想跳开,唐仁一招高踢已到,硬生生把那人头骨踢碎中 文首发。

    其他家丁见唐仁如斯厉害,哪还敢恋战,让了开来,只是围住唐仁,不肯再上。唐仁却是得势不饶人,脚踏游龙步,展开形意鹰拳,招招索人性命。那些家丁不过是寻常武师,如何抵挡得了,被唐仁杀了几人,已心胆俱裂,哪还敢存抓人报仇之想?均夺命逃跑以求活命。

    唐仁追上前去又杀了几人方才停下,点数一番,连上严跋刚好杀了十人。回头清理了死者财物,又选了一名身材相仿的武师,扒了衣服换上,这才返回村庄。

    回到程昱家中,不过午时。唐仁细说了前后经过,程昱作揖说道:“壮士大恩,不知如何以报。”

    唐仁摆手说道:“区区小事,正好报答程大叔赐饭留宿之恩。”

    程昱说道:“壮士请先上座,待我叫上小女答谢救命恩情。”

    唐仁暗喜,能使那严跋神魂颠倒以至带人强娶,定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儿。昨夜不得见,今终可一睹芳容,若非唐仁自知今非昔比,只怕也早如那严跋般要强抢了。

    程昱呼唤几声,程夫人从内堂陪了那程小姐出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