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墙上的照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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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地铁站碰面以后,我和教授中 文首发到旁边的一家小咖啡馆要了两杯咖啡坐下来。还好这家当地的咖啡馆不是什么美国连锁店,里面的客人鱼目混杂,烟雾缭绕,然而这才是我喜欢的真实的生活气氛。

    教授说:“你给我发来的一半论文我看了。”

    然后我胆颤心惊地说出了在咖啡馆坐下来以后的第一句话:“我现在只担心我毕不了毕业。”

    教授说:“我只担心你能不能在期限时间里写完。”

    天哪,这全都是最致命的问题。在和导师见面的过程中从始至终我都心惊胆颤。七上八下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了,最准确的词是心惊胆颤。是发抖。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你的问题。”教授说。

    然后他就开始了他的谈话。整个过程我像个傻子一样地坐在他的对面,一句话也插不进去。我亲爱的教授先生就在那家乱哄哄的咖啡馆里不歇气地一口气讲了整整一个小时。

    在他说到最后一分钟的时候,我整个的人都傻了。教授结束了他的演讲,看看表,刚好一个小时,一分不差。他咖啡杯里的咖啡一口没动,已经彻底地凉了。我想他已经说出了一身的汗。然后他非常满意地看看自己面前的咖啡杯,故作轻松地把它拿起来,象征性地抿了一口,然后放下,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悔恨地说出了从他开始说话以后我说的第一句话,我说,我的天啊,刚才如果我拿录音机把你的话全都录下来,我这篇论文就全部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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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教授先生已经结婚了,那我无论如何悬梁跳楼哭着喊着寻死觅活也要嫁给他。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的脑袋里装满了智慧,那真是可以形容为“像金子一样闪闪发光”的智慧。尽管在此之前他在课堂上的讲演已经让我无限崇拜,但在这一个小时里,当他谈论着我绞尽脑汁全力以赴地苦熬了无数个日夜仍然无法解决的论文主题的时候,他为我举行的这场个人专场演讲则简直让我对他的崇拜发展到五体投地进而渴望以身相许而又因无法以身相许而不禁无限悔恨的地步。

    在结束这次重要的谈话以后,我决定离开伦敦回到学校,抛弃一切杂念远离红尘,在最后的两个星期里写完我的论文。虽然只是暂时离开,坐在火车上我的心中仍然充满了无限的惆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