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公西雷揉着隐隐胀痛的太阳穴,见严淑芬眼圈红红的,知道她一夜肯定守在他身边没睡,内疚的说:“淑芬,昨天你也没睡好吧?”
严淑芬嗔怪说:“你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吐,折腾了一夜,我怎么安下心睡?”
“我昨天晚上怎么回来的?我喝醉了。” 公西雷说。
“你在酒桌上是英雄,回到家就成狗熊了。”严淑芬坐到公西雷的身后,双手握拳捶着他的肩说:“你昨天晚上怎么回来的?谁把你送回来的,全不记得了?”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真的?哪你说过的话也忘得一乾二净了?”
公西雷听到严淑芬的问话,心中十分惶恐――他记不得自己酒后说了什么,会不会是把严淑芬当杨青桃叫了?但当他看严淑芬脸上流露着喜悦之情,心中踏实多了,问:“我说什么了?”
“你不记得哪倒,我不告诉你。”严淑芬说:“能起来吗,想吃什么?”
公西雷没动,拉住严淑芬的手问:“我昨天说了什么?”
公西雷说话伸长脖子一阵干呕,严淑芬忙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地拍着,心疼的说:“你没说什么。看你的脸色有多难看!都叫你少喝酒少抽烟,可是你怎么就听不进去?”
公西雷手捂胸口咳嗽着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你别找种种借口。什么身不由己?我就不信,如果你不喝酒,别人能扳开你的嘴灌吗?你不抽烟,真的就没有灵感了?”
公西雷笑笑,站起身。可是他刚站起来,就感觉头晕目眩,忙又坐到沙发上,张着大嘴要吐又吐不出,痛苦不堪的说:“淑芬,拿点牛奶来。真难受。”
“下次不允许再喝成这样了!躺下。”
“下次不会了。”
“不准再有下次!如果你再喝成这样,我就不照顾你了,让你受受罪。”
“一定一定!”
严淑芬走到厨房从冰箱拿出一盒牛奶拆开倒在杯中,又加了一些糖,端到他跟前,侍候着他喝了。公西雷放下杯子,问:“淑芬,我酒后说了什么?告诉我。”
“你抱着我说,小姐,你陪陪我。”
“不可能的,我就是再喝醉了,也不至于胡涂到这个地步。淑芬,我究竟说了什么?”
“哼,”严淑芬笑说:“如果你昨天晚_38605.html上不说了那句话,这次我才不会轻易饶了你!”
公西雷抓住严淑芬的手,嬉皮笑脸的问:“什么话?快告诉我。”
严淑芬深情的说:“我拉你起来,你冲我喊,小姐我不要……我老婆在等我……”
“就这句话?”
“是啊,就这一句话。你不知道我听到你这句话后,有多感动呢!”
公西雷暗自好笑,在想,自己昨天喝醉了,严淑芬今天一返常态的喜悦之情原来是因为那句话。――女人真是情感动物,男人有时不经意的一句谎言,她们就能被感动得晕头转向。
“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严淑芬问。
“好多了。”
“昨天晚上你们都有那些人在一起喝酒了?”
“我、于翔,魏前进和他的三个手下。”
“送你回来的那个女孩子是谁?”
“那个女孩子?”
“瓜子脸,头发染成金黄色,看上出岁数大约二十四五岁。”
“哦,她是魏前进公司的。”
“是吗?”
“是的,她叫毕蓉。昨晚是她和魏前进送我回来的?”
“嗯。你昨天下午回来后,干什么了?”
严淑芬循循善诱的问话,令公西雷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未免又是一阵慌乱,他暗想,难道她知道他和杨青桃逛商场,给她买衣服的事了?
“怎么,也不记得了呀?”严淑芬沉下脸追问说:“你和谁一起逛商场了?雅兴真不小啊!回来不回家,却去逛商场。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了,你陪我逛过几次商场还记不记得?”
公西雷听严淑芬的话头脑“嗡”地一声,他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知道些什么。但是当公西雷从严淑芬一脸疑窦的表情中看出她是在诈他,他情急智生,说:“我和魏前进,还有毕蓉。我们从省城回来后,魏前进要给毕蓉买衣服,他非拉着我一起去参考参考。我为了和魏前进做生意,只好充当冤大头,给她买单了。”
“哦,原来是这样。”严淑芬听了公西雷的话后,阴云密布的脸上绽放出笑容,说:“我说的,你从来还没给我买过衣服,怎么会平白无辜地给一个女孩子买衣服?”
公西雷见严淑芬对他的话深信不疑,长出了一口气,内心又在自责自己欺骗严淑芬,憨笑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商场买衣服?”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严淑芬起身说:“近墨者黑,你以后少跟魏前进在一起,如果你象现在这样除了生意还经常和他混在一起,我看你早晚也会学坏了的。”
“你放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公西雷笑说。
“你少在我面前我唱高调子,哄我。如果有一天我抓到你真的欺骗我,在外面有情人,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严淑芬气狠狠地说。
“不会有那一天的。你怎么对自己没有自信心了?”公西雷敷衍说:“淑芬,去放水,我想洗把澡。”
严淑芬去了卫生间。
公西雷望着严淑芬的身影,心中为自己欺蒙善良贤惠妻子感到可耻,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刚吸了一口,立即感到一阵恶心,他忙把香烟掐灭,做个几个深呼吸,脱下裤子扔在沙发上,去了卫生间。公西雷昏昏沉沉地躺在浴缸中闭着眼睛养精蓄锐……
严淑芬把公西雷的衣服拿进卫生间,从他的口袋中掏出手机、钥匙、钱包放到洗衣机上,然后把脏衣服泡在盆中,倒入洗衣粉。这时,洗衣机上的手机响了,严淑芬拿过来打开放到耳边,“喂!”听不到有人回答,她又“喂喂!”了几声,手机突然断线了。严淑芬望着手机莫名其妙的说:“老公,你看这是谁的号码,接通了又不说话。”
公西雷眼睛都没有睁,迷迷糊糊的说:“她不说话,说明打错了,管他是谁的。”
严淑芬望着手机上姓名不详的号码,心中却预感是毕蓉那个女孩子打给公西雷的――毕蓉昨晚临别时回眸看公西雷的瞬间目光中,隐藏着只有女人才能看得出的暧昧情意,没有逃过严淑芬的眼睛,她一整夜都在想这件事。严淑芬走到公西雷身边,推了推他,把手机伸到他的眼前问:“你看,这是谁的号码?”
公西雷眯着眼睛说:“我怎么知道?你打过去问问他是谁,不就得了吗?”
<中 文首发br/>“你打,防止是你生意上的什么人找你的。”
公西雷看出严淑芬对他已经产生怀疑了,他坐起身,拿过毛巾搓干手上的水,从她手上抓过手机一看是杨青桃的手机号码,暗吃了一惊,心中在骂,死丫头,怎么这时候打我手机!
严淑芬注视着公西雷的面部变化,委婉的说:“看什么?问问他是谁,别再是送上门的生意。”
公西雷抬头看了一眼妻子那一脸司芬克斯的笑意,无奈的按下了号码,等了一会,手机里传来,对不起,您拔打的手机暂时无法接通……。公西雷松了一口气,又按了一次,递给严淑芬说:“你自己听。你今天怎么啦?疑神疑鬼的。”
“我不听。”严淑芬已经听到了手机里的回话,她接过手机,推了公西雷一把笑说:“我什么疑神疑鬼?我是在提高警惕,也是在给你敲警钟。”
公西雷笑笑,又躺下身。严淑芬刚要放下手机,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喂!”
“喂,嫂子,我是于翔,老板呢?”
公西雷听到严淑芬对着手机说话,惊得直起身问:“是谁电话?”
“于经理的。”严淑芬说。
公西雷听说是于翔打来的电话,他不知觉地笑出了声――自己竟然被手机搞得风声鹤唳。
“于经理,你昨天怎么不保护好公西?他喝醉了到现在才醒过来。”
“唉,我自身不保,昨天比他醉得还惨。我万没料到魏总手下的两个小女孩子那么能喝酒。”
“原来是跟女孩子喝酒,怪不得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哈哈,我以为那个女孩子不能喝酒,想拿她开开心的,没想到小沟里翻船,我反而栽在她手里。嫂子,我们老板可没跟那两个女孩子喝酒,他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吗?坐怀不乱。”
“你别尽说好听的,哪他怎么喝成那样子?”
“他是魏总把他喝多了的,不关别人的事。”
公西雷站起身从严淑芬手中拿过手机,说:“于翔,你上班没有?”
“我在班上。昨天晚上真的喝多了,现在身体还虚得发抖,胃痛得要命。”
“哈哈,你到底年青,今天还能起来上班,我就不行了,要好好休息一下。班上有什么事?”
“哦,刚才华康药厂的副总和代理商来了,他们想要我们为他们的新产品做广告宣传。”
“什么药?主治什么的?”
“是专治乙型肝炎的。没向你汇报之前,我不能拍板,叫他们把资料留下了。他们说价钱方面没问题,只要我们做到位,让患都信服就行。”
“药是特殊商品,可不是闹得玩的,明天抽时间去趟医院,调查一下目前乙型肝炎都用些什么药在治疗。”
“好的。”
公西雷关掉手机,递给严淑芬,搓着身上的水说:“再有人打电话就说我不在家,除了于翔。”
“知道了。”严淑芬放下手机,拿过公西雷手上的毛巾,替他搓着后背的水小心翼翼地问:“于翔跟你说了什么?去医院调查什么?”
“是药品广告的事。”
“真的是送上门的生意?为什么要去医院?”
“药品不是一般的商品,不能盲目地宣传。”
“嗯,这才是我的好老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是什么钱都能攒的。”严淑芬听到公西雷的话,异常地感动和宽慰,说:“老公,你去躺会,饭好了我叫你。”
“中午吃什么?”
“我早上买了猪腰子和鱼。”
“哪最好,腰子烧汤,鱼红烧。”
“好的,给你补补!”
严淑芬把衣服放进洗衣机中,下厨房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