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精神病院中绿树葱葱,遮蔽物很多,我可以很从容地跟在那人身后,他似乎并不太警觉,急匆匆地穿过花园,走向出院的林荫大道。我跟着他一直到了精神病院的大门口,只见他拿出一个证件向保安show了一下,保安启动了电动门把他放了出去。
我挠了挠头,现在上身披着精神病服,下边只有一个小内裤的我肯定不能够正大光明地从大门出去,可就这样放掉得知真相的机会却也太可惜了,那不是我的风格。
眼看那人出了大门疾步走向郊区通往城区的快速公路上,我心中发出一股狠劲,扭了扭脖子,昂首挺胸地走向门岗。
两个二十岁出头的灰头土脸的小伙子保安在门岗里打着哈欠,他们突然看到一个身穿内裤,披着精神病服,大敞着怀的病人出现在门口,不禁吓得跳了起来。我什么也没说,眼神冷峻而深邃地看着两个小伙子,他们被我盯地有点发毛,竟然谁也不敢有所动作。我一边盯着他们,一边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暖壶,在他们还不清楚我要干什么的时候,把暖壶狠狠砸在一个小伙子头上,他哼都没哼一下就晕了过去。
我朝另一个看傻了的保安邪恶地一笑,他竟然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我哑着嗓子说道:“饿了,饿了……好想吃肠子……”他颤颤地抬起头,操着一口不知是哪里的地方口音,颤颤地说:“俺们还有个火腿肠中 文首发在抽屉里,你,你吃了吧……”。我猛地揪起他的头发,面目狰狞的对着他说到:“我要吃你的肠子!”他裤裆里迅速流出了一些黄色液体,两腿一蹬,昏死过去。
我使劲扭了扭脖子,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这次体验生活没有白来,学精神病人还真是惟妙惟肖。事不宜迟,我将电动门打开一个小缝,沿着快速公路追了出去。
追了没多远,就看到前面路边停着一辆桑塔纳警车,虽然警车没有开灯,但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车里面有烟头在晃动,莫非指使二狗骗我的那人是个警察?
我心中不禁连连叫苦,你知道律师这个行业既是高收入又是高风险,所做之事就是介入各方矛盾争执的漩涡,立于各方利益纠结的中心,为某一方争取最大的利益。很显然,你帮助了一方,就必然会得罪另一方或另几方,那么被记恨或者被报复也是情理之中的了。所以作为一个律师,心理素质一定要好,敢于承受来自不同方面的压力与算计,有能力为自己的行为带来的一切后果负责。
话虽如此,可一个人面对这个复杂的世界,又怎能够轻松地把一切摆平,每年因承受不了压力而厌世遁入空门的律师大有人在;因工作繁重向驴一样工作最终被累死的律师屡见不鲜;因刑事案件辩护受到牵连而入狱的律师也不在少数。我一般不愿接手刑事案件的辩护,一是利润较小,没有经济金融类案件来钱容易;二是刑事案件辩护中律师的对手是国家的公安部门与检察院,说白了就是国家的暴力机关,所以一旦律师处理不好关系可就要倒霉了。
现在我竟然被警察盯上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_38605.html悄悄潜入警车旁的水沟,隐约听到车里有人在谈话。
那人说道:“我们已经安排二狗尽量引他进入我们安排的环境和场景来讲故事,可他讲述到他的那个恶梦就结束了,无法预言以后的事情。”
另一个声音洪厚地答道:“呵呵,李警官不必过于着急,他现在的能力还没有完全激发出来,只能够在自己编造的故事里隐隐约约的预言一些将要发生的事情或以前发生的事情,却还不能将预言独立于他的故事。但这已经让我很欣慰了,你刚才给我放的那些他讲得故事的录音中提到的那座特殊精神病楼在五十年前的确叫做‘重度精神病人深切治疗中心’,不过现在里面住的精神病人可没有他提到的老吴,只有那个李虎和小桂啊。但话又说回来,虽然他的预言有偏差和错误,但也超乎我的期望啦,我们没有找错人。他以后一定会渐渐掌握预言能力的,毕竟他是神谕上的……”
那个李警官的手机突然大响,我伸着脖子,扯着耳朵也没听清那个倒霉神谕上说我什么坏话。李警官接听电话后大惊,急声说到:“不好了,辣手狗王在监狱里出事了。我得马上赶回局里,道长是否要跟我一起回城?”
那个洪厚的声音没有答话,汽车立刻发动,风驰电掣一般消失在茫茫黑暗之中。
道长?李警官?辣手狗王?二狗?神谕?预言?我的故事?怎么如此复杂。我长吁了一口气,瘫坐在路边,脑子里乱乱的,不知该想什么好。
身后突然传来一片嘈杂声和杂乱的手电筒的灯光,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被四个保安死死地按在地下,几个医生和护士按住我的胳膊,狠狠地把一只大针头扎在我身体里,我大喊一声,失去了知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