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小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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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琴声的消散。

    醉千红脱力的倒下了。

    倒在了弦歌的怀中。他的面庞总是有着一份胸有成竹的淡定。他早就暗中通过冷夏把一个消息散发给狐国之主南宫雪。

    南宫雪他虽然外貌儒雅,其实性格阴沉坚韧,也称得上是一位情深义重的绝代狐王。若是杀了他的人,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的,就算持刀的人有着无比正义的理由,在他而言没有什么区别。杀就是杀了。此刻,狐国的十三武士正在攻向一叶天峰,已经攻陷了第一重门,杀死留守的云长老!几乎同一时刻,狐刀者也不甘落后,乘造化古院分兵来支援的时候吞食古院地盘,但是他们随后就离开了。他们的目的不是地盘,而是救出地牢中被囚禁的众多兽灵。无礼的狐,从来就是不是按照常规的那般听话,任凭执法者的摆布的生灵。

    一片混乱烽烟四起,血流成河的执法地飘荡着鲜血的冰冷味道。

    欢千秋跃上马背掉头冷冷望着他:“你不去找他吗?”

    纱织剑皇知道醉千红是平安无事的,所以他不担心,但是也不会说出来:“这边的事还未了。四姐,事有缓急,况且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回来。”

    “你——”欢千秋斜了他一眼:“你太不了解他了。要是没有事发生,他早就回来了。在这样的时候找不到他,我奇怪你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

    “闪开!”

    她一拨马头,奔驰而去。在她的心里。这些人一直就是在歧视醉千红。有时候她甚至怀疑,纱织剑皇也是那样想的。心如磐石的人忽然颤抖起来,想到屈辱的童年……她也是孤儿,也有着流泪的过往和被视为异类的时光,好在那个时候的她还很小,似乎是相对年龄而言吧,能体味的痛苦也因为时光的模糊而变小。她的脸色虽然平静如常,可是谁又能看到心中滴落的泪水呢?如果说未央仙境中的那个叫锦衣郎的男人勾起了她对情欲的全部热情,那么醉千红就是勾起了她对一种亲情的渴望和失落。当她看到醉千红独自徘徊的称之为兄弟的人中间的时候,她就莫名的气愤。当她去关怀他的时候,她甚至感觉得到他们异样的眼光。他有些落寞的叫的那声‘四姐’听的她很难受。其实,要是她多留心看一眼,也许会发现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的那样的,还是有个人一直在默默的关心着她的这位六弟的。

    天高云淡,俊美的黑色小马儿跑在旮里嘎达的土道上,摇头摆尾,四蹄也格外费劲,搞的那马车是颠颠簸簸。醉千红依在弦歌的怀里,沉沉睡着。他身体微微发凉,就像一个病人。一个温香软玉的身体倒在怀里,任谁都要欣然开怀,那么一个这样的身体让人生出什么感觉呢?弦歌说不上来。他很少去想要感觉什么。但是感觉却从来就的不肯放过他。

    一片飘落的柳叶掉在他的怀中。

    捏着那片叶子,置于唇间。清悦的曲调在清凉的风中响起。醉千红那简单束起的长发也随着马蹄一颠一落被风吹着,萦绕在他的颈间。弦歌情不自禁地随着那曲调哼唱着一只家乡的小曲儿。他曾经是这样给他的弟弟唱过,可是,最终在情势的无奈中,他亲手杀死了他。也就是为此他有了一个‘无情弦者’的绰号。明明是俏皮的曲调被他唱的却是感伤又悠长:“一盘瓜子双对双,一面黑来一面黄,哥哥吃一粒,弟弟尝一双,先吃瓜子,后吃槟榔,先吃瓜子我们后吃槟榔……”他突然停住歌声。因为马儿走错了方向。这个可不是去金雕那边的道。他扬起鞭,却迟疑了。最后他什么都没做,就像他的疯子娘赶车一样,任凭它去向哪里。只要它继续的走着就好。有时候人总是希望某一天不期而遇的美梦永远不会醒来。当怀抱着他,他期望的是这一刻和的感觉无限的延长。他仍是吹着那片柳叶,那表情仿佛是喜笑颜开,颊上也浮起久已不见的红晕。但是眼角却流出了一滴清泪。苦笑,抑郁不识苦笑,还好,他这副可怜相,没有人看到。

    老早的时候开始,他因着本能的天赋,洞悉一切,因着冷眼旁观的习惯不去陷入无味的争夺。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此乃古之明训。所以他很少去挣什么。他知道自己是人家手里的鹬蚌而已。安于命运,他就会活的很好,获益良多。

    不过今天他犯错了。

    不知是因为突然想起场唱的那只小曲,还是因为他的犯错的时候到了。

    有的人压根儿就不相信自己会犯错这回事。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一个人出现的突然出现,拽住了马头。

    “你走错了方向。”冷夏的声音是暗沉的,就像他的脸色。

    “有人规定了不可以闲逛么?我倒是好奇,你是不是走错了地方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另一个地方才对,在做着正义凛然的‘保家卫国’的大事才对。听说那些狐刀者很厉害。你这位大好人,老好人的‘二哥’怎么可以不在呢?”弦歌。

    “什么时刻开始你也喜欢口舌之争了?呵呵,记得上次你跟我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他们的孩子大都继承了他们的有点……婊子,在床上有情;戏子,只能在台上有义。这个道理原本是你用来敬告我的,怎么现在到了你的身上却不适用了?你只是对别人说说的吗?”冷夏凑上前说道。

    “哈,你真爱记仇。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有影射别人身世的意思。”

    “这句话却像是欲盖弥彰了呢。”

    弦歌叹息道:“随便你吧!”

    “话,就让他随便。人,我要带走。”

    弦歌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是去同样的地方,你带去和我带去有什么不同吗?”

    “我是怕你走错了路,认错了门。”

    “放心,我记性很好。”

    “一道吧!”

    “唉……顺便你。”

    冷夏跳上马车。

    前路并不算太远。两个人却感觉时中 文首发间过的很慢,很烦。弦歌继续吹着叶笛。却没有想到冷夏低低的哼着一只和他一样的小曲,只是词儿变的稍有不同:“一盘瓜子双对双,一面黑来一面黄,哥哥吃一粒,妹妹尝一双,先吃瓜子,后吃槟榔,先吃瓜子后吃槟榔,常见影双双……”

    弦歌诡异的瞅了他一眼:“你比我闲多了。”

    “忙,也可以唱曲儿,你不知道吗?”

    “你唱出来的,什么都带着特殊的含义。”

    “承蒙夸奖。我其实远没有你那么爱做戏。”冷夏一笑。

    “这话,我权当没听见。”

    弦歌此时不禁皱眉,他感觉到有人在追踪他们。

    欢千秋的马很快。

    “后面这个找事儿的女人你也权当没有看见?”弦歌。

    “有人去理会的人,你我何必操心。”

    马车一路行去,越来越快。

    鬼面山的西山风景秀丽,满山皆是参天古树,瀑布清泉遍布山中。金雕的一处别院就坐落在郁郁葱葱的群山怀抱之中。碧空如洗,空气清新,一道幢古宅,富丽的很是不和味道。突兀的在那里拔地而起。一个人站在精致的楼顶上面俯瞰辽阔美丽的湖,俯瞰着来人,在他同样精致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暖意。他怀中的一柄琴几乎和弦歌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它是曾经断裂过的,琴身上有着很明显的修补痕迹。它昏暗古旧的颜色和他一样。他的名和它一样——断琴。

    一纵身,踏风而下。

    伴随着一声高亮的琴音_38605.html,马儿被突然出现的人惊的乱了步子。

    断琴回身注视着马上毫无惊色的女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