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名扬花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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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愿再思量思量,现在还有回头的余地……”背后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其中又多了几分颤抖。

    我脚步顿了顿,没有转身,没有回头,没有任何表示,便径直离开了,她没有让别人看到的是,脸上的那一滴晶莹。

    “轩轩……”她喃喃,“你为何如此的执着,甚至情愿赔上自己的一生……”

    我默默地站在台后,看着姑娘们一位一位地献艺,或婉约,或热烈,或娇羞。

    “轩轩,下一个就是你了,你真的想好了吗?”

    “你不必劝我了,如果你不愿,那今世就由我独自承担。”说完,蒙上面纱,飘然向台上走去。

    我碎步走到台上,冲台下福了福身,柔声说道:“小女子轩轩,今日首次登台献艺,如有不周之地,请各位多多包涵。”只见台上之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我轻挥衣袖,音乐声随之响起: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纤细的罗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曲折的身段手脚合并。修仪容操行以显其心志,独自驰思于杳远幽冥。志在高山表现峨峨之势,意在流水舞出荡荡之情……

    瞬间,我仿佛忘记了一切,天地间只有司马轩轩一人在清风中独舞,也只有司马轩轩一人,融入了天地间……

    曲毕,我早已香汗淋漓了,娇喘微微。冲台下福了福身,又飘然而去。

    我知道,我成功了。

    果然,我下台不久,台下的观众终于反应过来,爆发出热烈的欢呼,仿佛沸腾了一般。

    从此,轩轩这个名字,在京城与日月同辉。

    “你终究成功了。”一声幽幽的叹息传来。“一切都是命数啊,今后如何,只有靠你自己把握了……”轻轻的脚步渐行渐远渐无声。

    “对不起,沈姨。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和你不一样,我身负血海深仇,此生凄矣。”我转身离开,朝向沈姨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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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出三日,轩轩的名号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上到朝廷命官,下到平民百姓,无人不知紫云阁有一位如天仙一般的轩轩,舞姿轻盈曼妙,只得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从此,紫云阁夜夜歌舞升平,人满为患。富家公子一掷千金只为博娇颜一笑,而穷苦之人却只能聚集在紫云阁外,听着里面发出的丝竹管弦之声,想象着里面轻柔奥妙的舞步……顿时成为京城一景。

    而我纵横在金钱与权势间,不为所动。面对黄金万两,我泰然处之;面对滔天权势,我淡然一笑。因为我是司马轩轩,是司马洪的女儿,我有更重要的责任。

    从此,京城之中又盛传,轩轩姑娘不为钱财权势所动,更加给我遮盖上了扑朔迷离的面纱。

    但是,我却知道我一生的坎坷这才即将开始。

    每天,我在别人或艳羡或怨恨的目光中舞着,傲视一切。别人辱我骂我嘲我击我,我一笑了之。但是我却深深地知道,我活得有多累多累……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沈姨的语气中混杂着心疼,“所有的男人都围绕着你,可是却没有一颗真心,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不,”我坚定地说,“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地走入那紫禁之巅,替我爹娘讨回公道!让他们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所谓的安息是以自己的女儿换来的,他们又如何安息?!”沈姨抓住我的肩膀,拼命地摇着,仿佛要将被仇恨包裹着的我的心摇醒。

    “这是我的选择,沈姨莫劝。”我漠然转身,离开。

    十年了,仇恨如一只蚕,不断地吐着丝,一层一层地包裹着我的心,融入我的血肉。直到我发现时,却再也挣脱不掉。剪不断,理还乱。

    回到了房间,一股异香传来。那馥郁的浓香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令我的头昏昏沉沉。“有毒!”我反应过来,但却只是一瞬间,我便一头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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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从我耳边呼呼地吹过……我渐渐清醒。却惊恐得发现,我被人装在了袋子中,周围一片漆黑。一丝丝恐惧弥漫心头,我拼命地叫喊,拼命的挣扎,无奈却如何也挣脱不了。

    “老大,这妞儿好像已经醒了。”一个粗重的男声传来。“嗯,抓紧点儿,别让她跑了。”又一个粗重的男声传入我耳。只觉得我被人越抓越紧。

    我渐渐地绝望了,停止了无谓的挣扎,心底反而思忖着,他们绑架我的原因。却任由他们带着我向远方飞奔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抬着我的人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终于止步。我知道该面对的时刻要到了,心里反而平定下来。

    他们将我扔硬地上,摔得我生疼。不久,有人将袋子一撕,我重见天日。

    我惊恐地环顾四周,两个满面胡须的大汉横在我面前,正愣愣地看着我,脸上流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情。那贪婪的目光让我从心底里发出一阵震颤。“你们要干什么……”我颤抖着声音问道。

    “嘿嘿……听说你就是京城里紫云阁的头牌花魁轩轩啊,果然名不虚传啊……”说着,竟将那张恶心的脸凑了上来,“还有女人香啊……嗯……”说罢,竟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看着他那恶心的脸孔,我一阵反胃。怎奈双手已经被反绑上了,无论怎么挣扎都挣扎不脱,我心里一阵绝望。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快放我回去!不然……不然……”我色厉内荏,克制住我的眼泪,想要做最后的一丝努力。

    “不然什么?哈哈哈哈……”说着,一个大汉已经欺身压在我身上,“如此绝色美女,我们兄弟真是艳福不浅啊!”说着,那肥大的脏手竟向我身上摸来。

    我心里一急,顿时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用力一扯将绳子挣断了。

    双手挣脱出来之后,我用尽了全部的气力,重重地给了那压在我身上的大汉一巴掌,将那没有防备的大汉一掌打翻在地。那大汉顿时被我打懵了,竟愣愣地一动不动。

    我趁机起身逃跑,只是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我竟然被带到了河边。放眼望去,周围空无一人,只有月光倾泻在平静的湖面上,风吹起一片一片的水纹,荡开,消散……

    我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之中。

    “难道今天我真要命丧于此?”不!我不能死!我逼着自己重新燃起希望,快速沿着湖边向远方跑去。不知我跑得有多快,却只知风在我耳边呼呼而过,刺地我的耳膜生生的痛。

    突然,脚底一个不当心,我被重重地绊倒在地,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破了,渗出了点点鲜血。顾不得疼痛,我奋力爬起继续跑着。

    但是我摔伤的腿却越来越痛,而后面两个大汉的叫骂声却离我越来越近了。我已经渐渐地脱力了,发自内心的恐惧越来越深,既然横竖是死,我也要死得清白!

    “爹,娘,轩轩去找你们了……”我流着眼泪,一咬牙,跑入湖中,渐渐地沉了下去……

    两名大汉追到湖边,看着平静的湖水,“他奶奶的,到底让这个小妮子给跑了,到嘴的鸭子给飞了!”说着,恨恨得看了旁边的人一眼。

    那旁边的大汉自知理亏,不敢多言,“老大,今天是小弟不对,小弟做东,请老大去怡红院如何?”说着,发出了阵阵淫笑,“反正这这小妞儿也跑不掉,定会被水给淹死,老大您就放心吧。”

    “只可惜了那人间绝色啊……怎就得罪了那……”那壮汉似有感叹,随即眼光一闪,“好,今天我们就来个不醉不归!”

    说着,两名壮汉便已经向原路走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