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那天,李登云上早班;二零零七年夏末初秋的清晨。起床后,他感觉心里慌慌张张的;到了餐厅吃饭,负责打饭的同犯师傅,知道上早班的人吃不下饭去;所以,每人给盛了一碗小米粥;当李登云伸手接同犯递过来的粥时,手一个劲地哆嗦;一碗粥没端住,撒了一餐桌,也溅了他一中 文首发身。往下的饭菜他没吃,而是跟同组内的人,一并回到监区;更换一身干净囚服,转接着又下井劳动。
李登云是一名老犯人,带领着两名新犯,这也是监狱的联号制度;三个人捆绑一起,任何一方出了事,也都相互牵扯。刚从‘少管’遣送来的新犯,什么也不懂,李登云更害怕他们出点什么事情,牵扯自己;工作期间,他干活,两个人只是从一旁看着李登云干。
等放完炮,李登云先检查了顶板,拿铁棒捅了捅头顶上方的裂缝处;结果发出‘梆梆’的响声,凭借着他多年来的采煤经验,他知道没事。就又跪下活煤,他边活煤边对一旁站着的两名新犯讲解,说怎样干活轻巧,怎样干得快;等他把一大片煤活到一半的时候,这时,听到头顶上传来‘咔嚓’一声;吓得身旁的两名新犯人,爬着就朝巷道跑;李登云这边,还没等他反映过来,顶板的裂缝处,一块磨盘大的岩石落了下来,石头有一吨多重;先是打落到李登云肩头的上方;转接着,顺着倾斜的肩膀落在他后腰际。
爬回巷道的两名新犯,知道大事不妙,叫来同一组的人;七、八个人手忙脚乱,开始抬压在李登云身上的石块;当时,石块是抬起来了,可没有人,往外拖李登云无法动弹的身体。最终,大家放弃了此前的救助,松手放下石头。这边刚一放下石头,万分清醒的李登云,吃呀咧嘴的叫骂一通,“狗日的,疼死我了哟!”。
等救助的人群赶到,把李登云从石头底下救出,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转接着,他又被抬上监狱的警车,被送往监狱的定点医院,‘兖矿’三院,接受治疗。
半年的时间究竟有多长,对北方的农民来讲,只是收割一季庄稼的日子;可对李登云而言,就显得比任何人都漫长;孤身躺在病床上,依靠别人来照顾不说,自己的行动受到约束,这一点,让他时不常地赶到痛苦难当;更可气的是,自己的下身丧失知觉。
半年来,监狱领导为了他的病情,也是东奔西走;带他去过‘鲁西南’最大的医院,接受治疗;也去过省城‘警官医院’治疗,最终结果,还是落下个终身残疾。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