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进入岗朵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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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使命,皮拉德和切尔西完全可以以观光客的身份,悠闲地游走于精灵的国度,这里是精灵的领土,已经远离了兽人,亡灵和变节者。但时间紧迫,皮拉德还是纵马狂奔,唯一不同的是,他无需担心有人围堵和追杀。

    雪精灵的领地在岗朵斯山脉,终年积雪不化,越过山脊,彼端的山脚下是安宁地。名字不错,但那地方一点都不安宁,经常有小股的兽人偷袭,但从未发生大规模战争。蒂亚王国和雪精灵因此而获得了默契,他们战斗在第一线,安宁地绝不容有任何闪失,它就像咽喉要道,一旦落入兽人之手,通往人类和精灵的大门将会被打开,而且一旦打开,再想关上它,无法估算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十年前,当所有的精灵得知雪精灵的希芙公主和人族萨拉曼王婚配的消息,他们有人叹息,有人不解,更多的人却是愤怒的叫骂和抵制,他们几千年来所秉承的传统,竟然被一位公主打破,如果破除这陈规的不是一名公主,而是普通人,决计掀不起口诛笔伐的巨浪,他们只会将普通的精灵革除身份,不再视为同类。当作为一族之长的希芙公主公然挑衅,他们做出了更巨大的反应。

    “不行,不行”城盟之王格拉斯召见希芙公主,如是说;“不行,不行”精灵长老们鱼贯觐见希芙公主,也如是说;“不行,不行”数万精灵陈情,都如是说。希芙公主几乎快要崩溃,她几乎都快要放弃,但最终没有放弃,她还是如约和萨拉曼王举行了婚礼,愤怒得失去理智的城盟诸精灵,采用了更为极端的报复,通过投票的方式,将雪精灵剔出自己的同盟,不再承认他们也是自然之母的子息。

    其实千万年来,精灵和人类通婚的例子已经不胜枚举,每一次类似的事件,都会在平静的湖水中激起层层涟漪,从来没有希芙公主这样的例子,引发不可收拾的狂澜,作为一族之长,她的所作所为被视为最不可原谅的罪行,因而给雪精灵带来被放逐的命运。她没有被自己族人抛弃,于是她带着大部分族人,搬到了和人类世界只有一线雪峰所隔的岗朵斯。在岗朵斯的这一端,靠近精灵城盟的这一端,城盟的精灵们布下了重兵,他们信不过雪精灵,他们把雪精灵排除在外,不管他们遭受到何种天灾人祸,通往岗朵斯的隘口,永远只许出不许进,绝对没有例外,因为他们清楚,城盟的精灵绝对不会冒着被放逐的危险去接触雪精灵,而雪精灵,不会有任何机会从隘口进入城盟,既然他们要和人类共存亡,那么即让他们去吧。

    通往岗朵斯的隘口就在前面,岗哨森严,每个人都用无法理解的眼光审视着皮拉德,皮拉德放缓了脚步,也逐一审视这些无法理解他,而他也无法理解的同类。哨口德士兵拦住了皮拉德,他问:“你要去岗朵斯?”

    皮拉德说:“是的。”哨兵说:“你应该知道,去到岗朵斯,你就无法回头,你也别想兜着圈子,从来时的路进入克莱沃,因为你所兜着的圈子,要经过吸血僵尸、死魂灵和兽人的领地,每行一步,都无比艰难。”

    皮拉德说:“是的,我知道,而且那一段路我走过。”

    哨兵脸上现出同情的神色:“那一定相当难走,是吗?”

    皮拉德说:“比想象中难走得多,我走过一次之后,已经不想再走第二次了。”

    哨兵长长地舒缓气息,关切的说:“那么,我想你应该回头,不要再去岗朵斯,那里真是糟透了。”

    皮拉德说:“恰恰相反,我的兄弟,我更要去岗朵斯,而且将来,我还会从这条路返回,如果不是我,那么也许会是别人,也许或是兽人。”

    这名哨兵目瞪口呆,他完全不明白皮拉德的话,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出大门,头也不回,向着天边的岗朵斯山策马直去。

    岗朵斯山高耸入云,山的下半部郁郁葱葱,覆盖着茂密的森林,中部那些怒放的鲜花姹紫嫣红,绕着山坡转了整整一圈,顶部则是白雪皑皑,三者的交合处像是两条束带,把岗朵斯标记出泾渭分明。皮拉德赶走了马匹,山路上只能靠双脚。他们沿着荒凉、杂草丛生的小径,向着岗朵斯的顶端缓慢升高。这里的森林和城盟的森林没什么两样,从雪线上融化的冰雪,亘古不变的滋润万物,丰富的地下水系,让森林充满了生机。但出于意料的是,雪精灵并没有层层布防,看起来和那些了无人烟的森林没什么两样。

    切尔西兴致很高,他欢叫着扑向那些长满浆果的灌木,一把又一把撸下熟透的果实,放在嘴里甜蜜的咂吸,紧接着他又发现更多更大的果实,这让他大呼小叫,一直没有中 文首发停息,皮拉德微笑的看着他撒野,这个孩子经历了太多的苦难,背负了太深沉的重担,就让他在难得的宁静中寻找一点点小小的欢娱吧。

    有人在静静林子里唱歌,是个年轻的男声,皮拉德和切尔西都能听懂

    晶莹的白雪

    剔透的寒冰

    呀,那自然之母的子息

    呀,我们是逡巡在冰雪中的放逐_38605.html者

    再多的忧愁也该放下

    再大的苦楚终会冲淡

    仙都拉平原的长草

    松奈尔海滩的夜风

    我们传承于同一个始祖

    终究是同血脉的姐妹弟兄

    哪怕处在离群的远境

    始终不会或敢有忘

    歌曲唱完了,切尔西迷惘的看着皮拉德。“这是雪精灵。”皮拉德说:“他们在这里。”切尔西还未说话,一名穿着雪白纯色长袍的精灵从林中向他们走来,他的头发,脸庞,还有长袍发射着微光,他不会发光,却展现出让人迷醉的气质,仿佛星辉映照的美玉。

    “欢迎来到岗朵斯。”他笑着说:“我是雪精灵贝西,有什么可以帮忙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