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物理的期中考试具体时日经老师口头传达已逾两星期,但在我室仁兄们的默契一致的置之不理与不闻不问下大家行将忘却。待豁然惊觉,大战在即,余下时间可以以小时计。大家都抱有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处之泰然安之若素。可我的冲动欠冷静并非浪得虚名,未经考虑便做出通宵自习的决定。
鉴于上通宵自习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我怀着不想一个人受罪的思想想拉上一个同志作伴。正如当年拼刺刀时英勇的红军战士死也要拉上一个小日本垫背。我把眼光瞄准了阿西,当然此僚如围也有其内在原因的。此人好大喜功。非惊天动地的大事不干,只可惜空有一腔混水摸鱼之志,白有一股征服幻想的豪情。譬如他在没有任何音乐天赋没有任何音乐土壤绝对不利的情况下买了把吉他却束之高阁看什么时候心血来潮摸上一把等。于是我一个劲地怂恿他(为什么说‘怂恿’是因为在他看来这未必是件美事,不过我也是这么认为)跟他大讲形势大谈_38605.html考试的重要性。可是他一副刚吃了咸鱼的谗猫看见死老鼠的模样就是不为所动。总之是不给明确答复。前几天还叫嚣英明果断今天却支支吾吾。‘翻脸像翻书啊’,我无奈道。‘错’,西一脸无辜: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完了,肯定是没指望的了!’我悻悻地绝尘而去,拌着好事者路路踩着脚拍子的‘风萧箫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歌声。
我直奔系楼,巡逻似的在各楼层走了一遭,拈了一个人口密度最小的教室进去,摆出一副道貌岸然高深莫测的样子,脚下的皮鞋发出‘咯咯’的响声,并很大气的环视着远远近近不多的身影,逼视着抬起头来或诧异或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这里我敬告各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你们这时最好不要与我起视觉上的冲突,否则我很难保证你接下来半小时的自习效率……你会一直围绕着‘这个人是不是有问题’这个很不一般的问题进行苦苦思索。不过没关系,我这人虽然草莽一点但也随和,你大可在心里把我当作非正常人类但只要不说出来我不会有任何异议,因为或许我正和你想的一样……这谁知道呢……我择了一个角落坐下,放书包如库时惊喜地发现几张报纸露出冰山一角。本着资源利用和扩大知识面的原则我悠闲地与新闻打起了交道,只差没叼上根烟(竟忘了我是不抽烟的)。等到四张十六开的文报看完,我顺理成章地迎来了新的一天。当然,这跟我来得晚无不关系。我意犹未尽地搁下报纸,猝不及防的打了一个呵欠。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可不想破坏仔细室里的气愤,但我更没料到的是我的呵欠声音如此之响以至于我似乎听到了回音,看到了吊灯在晃,这不知是不是我达昏头了耳鸣了并且眼花了,但有个不可否认的事实便是一支笔‘僻呖啪啦’地掉在地上一个大一模样的小女生颤巍巍的去捡……看来我的潜力还是蛮大的。至于为什么说那个似乎有些胆小的女生是大一的而不是大二的更不是我的师姐是因为她身上的校服没逃过我‘敏锐’的观察力。
但事情似乎远远没有结束,正如一场风暴过后一场救灾工作再所难免。在接下来的一分钟里我听见收书本的声音不绝,侧目一看发现所有异性如逃一样奔出教室,搞得所有同性向我投来杀人的目光,让我心慌意乱。其实我也不想的,这乃正常的生理现象,干嘛这么激动呢?我搞不懂为什么……我觉得我很无辜。而后更令我搞不懂的是一半的男生竟尾随而去……真想不通,对于女生出走我还能勉勉强强给出女人以其特有的敏感和直觉能从我的一个呵欠中看出来来者不凡来这样一个合理的解释。可男生的离去我可是到现在也没弄清是怎么回事,是抗议?说不过去啊,这种方式不就和眼睁睁地看着人家把馅饼吃了以自打耳光来表示不满同出一辙吗?胆小?更没道理,咱校的男生可个个是血气方刚勇武有加的。难道还有其他可能……算了,不考虑了,我拉回我的思绪,我可是背着书包堂堂正正地来上自习的,不是来胡思乱想挥霍时光的。为此,我作下保证,在自习期间我决不离开椅子,否则被风刮死被雨淋死但千万不要被雷劈死。
我慎重地打开物理课本,翻到第一页。对此大家不要为此对我提出负面的看法,说,怎么都开学都快三个月了你怎么还从第一页开始啊?针对你们的疑问我会语重心长的告诉你们我作业是作了一些的,课也是听了一些的,教材也是看了一些的。至于为什么是第一页嘛这还要从我性格上说起,篇幅不多我就拈要紧的说。我这人外表上是老老实实对你客客气气,可骨子里是豪爽派崇拜乔峰,喜欢其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的作风――差点忘了乔峰只是金老笔下的人物,更喜欢打大的歼灭战,和毛主席的嗜好一样。那样才容易看出成绩观出效果,所以我的初步打算是从第一页看到第一百八十页。
我为我的宏伟目标努力奋斗了二十年,艰辛之追小平同志的改革开放,不过其实才二十分钟,说起来人都汗颜。可确实是度分如年啊!物理课本上的屁话比我此篇文章中的还多,看了半天不得要领,就像顺藤摸瓜摸了半天藤就是摸不着瓜岂不让人心焦?心焦则神不定,哪有坐得安稳之理。我环中 文首发顾四周,不知何时已人去室空。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我一人。树叶哗哗,阴风阵阵(窗户没关上),我心悚然,顿时感到空气给我的压力。我在压力下诗兴大发,泼墨一首,一挥而就,锋芒直盖李白:
月黑风高夜自习有感
抬头看吊灯,秋来已无蚊。
空旷教室里,只剩吾一人。
问心何所惧,革命当牺牲。
罪不至于死,有点儿小困。
写完之后我伸了个懒腰,觉得没有过足诗瘾。但古代诗人没有给我一个连写两首的先例,我于是来了个现代版:
我多想再次抚摸着你的头
任清风把你的毛发吹起
春去秋来的日夜
你始终是我的伴侣
但
你还是走了
我无法将你忘记
就因为一点对我的伤害
我踹了你
还出卖了我和你的感情
迫不得已的心伤啊
我痛苦的看着你的离去
依然记得你眼中的忧郁
诗是写完了,取啥名呢?我颇肥了些周折,但回想起这些我还历历在目的事情:养狗,逗狗,遭狗咬,卖狗……我灵光乍现,一锤定音:伤狗离。
当我心血来潮的记完以上文字时心灵的潮水逐渐隐去留下睡意的沙滩。这些睡意让我不甚坚定的意志一溃千里。我思考着热力学第一定律入了梦乡,但深秋的寒意没能让衣衫单薄的我做个好梦……我如幽灵般穿过教学走廊,穿过北方三更的雾气,上楼,开门,脱鞋,上床,一直睡到晚上。
后记:反映空虚无聊的精神状态并籍以反省。
2004年11月作
弟杰同年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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