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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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一弯明月斜挂天边,皎洁如水,朦胧似纱。

    舒心和碧秀两个人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这碧秀见天色不早,便留了下来陪伴舒心,因为碧秀的父母均认识舒心,碧秀已不是一次两次在这吴家过夜了。

    “舒心啊!”碧秀说道,“我好想去找大华哥的呢!”

    “什么?”舒心把那倚在头下面的手抽了出来,“这怎么可能吗?这种乱世,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去找啊?”

    “我可以女扮男装的啊!”碧秀异想天开道。

    “女扮男装?”舒心才不相信碧秀真的会这么做呢,她怎么可能仍下她父母置之不理的嘛!“别乱说了,你以为你是花木兰啊!”

    “花木兰?是谁啊?”碧秀问道。

    “就是……就是女扮男装的啦!”舒心想起来她们是根本不知道花木兰这号人的。

    然后舒心便把那花木兰的故事讲给了碧秀听。

    “哇……”碧秀的嘴巴讶异的半天都没有合上。

    “碧秀,碧秀!”舒心唤道,碧秀还在那神游呢。

    “这是真的吗?这个花木兰好不简单的呢!”碧秀终于回过神来,“好羡慕她的哦,在那军中十几年居然都没有人知道呢!”

    “是啊,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舒心说道,想起木兰的英勇和她的传奇,她一生的光辉又岂是言语所能描述的呢?

    “什么兔啊?”碧秀一字不识,不知道舒心说的什么,“好羡慕她哦,还有那么深情的将军爱着她呢!”碧秀最羡慕的莫过于此的,木兰的沙场英姿她并不在意,但她最喜欢的是木兰与李将军生死与共的爱情。

    “呵呵!这种爱情我也是很向往的呢!”舒心还没有恋爱过,从前她一直乖乖的谨遵妈妈的教导,做个乖宝宝,原本准备进大学校门后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的,可是现在……这一切均成为泡影了,在这个历史上都没有记载的年代难道还期望有什么爱情出现吗?

    “舒心你这般可人,以后一定能找到个真心实意待你的好男人呢!”碧秀说道,她虽然认识舒心时间不长,但是她似乎天生有那种让人亲近的魅力,是个让人觉得相处了很舒坦的女子。

    “呵呵,大概吧!”舒心可不认为这种地方会出现让自己动心的男子的呢。

    “啊,好想念大华哥呢!”碧秀突然说道,她和大华虽是媒妁之言,但大华憨厚老实,对碧秀是无微不至,以至于碧秀很依赖他,这大华一走,碧秀就跟掉了魂一般的难受。

    舒心从没有见过大华,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但听吴大叔他们的描述舒心猜测这大华不仅是个孝顺父母的好儿子,也会是个疼惜妻子的好丈夫。

    两个人就这么闲聊着,直到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深夜非常的宁静,突然一阵嘈杂声惊醒了她们。

    “舒心,这是怎么了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碧秀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这外面似乎有人马惊过一般呢。

    “我也不知道呢。”舒心披上衣服,走下了床。

    “大叔,大婶,这是怎么回事啊?”舒心见吴大叔和吴大婶已经站在那院子中了。

    “好像是官兵要训话的吧?”吴大叔说道,“这大半夜的,真是会折腾人呢!”

    唉,舒心叹了口气,这世道,乱的可以和电视上的战国时代媲美了,如果不是身处其境,她一定以为这一切都是个梦呢。

    不一会的功夫,这村子里的百姓就全部集中到了村口的那片空地了,这村子也并不大,不过四十来户人家。

    舒心打量着四周,到处是那明亮的火把,把这寂静的小村子照亮的如同白昼一般,那些个官兵大概也就二十来人的样子,一个个手持利刃,站在四周,围绕着这些百姓。如同那凶神恶煞的般让人害怕。

    “舒心,我好怕啊!”碧秀紧张的拉住舒心的柔荑,她的手上汗津津的。

    舒心捏了捏碧秀的手,暗示她别紧张。

    这村子中的青壮年均被拉去充军了,剩下的全是些妇女儿童、老弱病残,舒心真搞不懂这些对社会毫无伤害的人官兵也要问话?实在是好奇怪,但是心头却是隐隐的有了一种不安。

    “听说最近你们对我们的皇上是相当的不满是吗?”那头领说道。他口中的皇上就是那已经夺的了皇位的六王爷。

    他眼睛四处在人群中瞄着,那凌厉的眼神让这些百姓均低下头来,有那胆小的已经全身抖抖簌簌的了。

    舒心的心突然猛的一顿,那领头的脸上有一道非常刺眼的刀疤,在火把的照应之下显的尤为狰狞。

    “好像村中有人谩骂咱们皇上的啊!”领头的官兵继续四处扫视着,这百姓们均大气不敢喘一个。突然,他拧起了一个孩子,那孩子被抓了腾空,猛然哇哇大哭起来,那孩子的母亲冲出了人群,扑的跪在那官兵的脚前,“大爷,求求您,放了我儿子吧!”年轻的母亲已然泪流满面了。

    官兵一脚踢开那母亲,女子面朝下跌落在泥土上,但是她一个转身,又爬了起来,拽住那官兵的衣襟。

    “说,是谁?谁如此大胆竟然诋毁我们皇上的?”领头的凶狠的问道,“如果他现在自己站出来的话,我们会放他一马的。”

    舒心只感到碧秀已经抖嗦的如同秋天的飘絮一般,那手儿却是紧紧的拉住了碧秀。

    “你们这些土匪!”舒心只看到吴大叔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如同那脱僵的牛一般的愤怒,“整天的就知道欺负我们老百姓,和那人渣有什么区分啊!”一想到生死未颇的大华,吴大叔那心中就如针扎般的疼痛。

    “你……你个老不死的……”领头的没想到这么一个乡村老者会闯上前来,下意识的扔下那小孩,孩子的母亲忙一手接过,抱到那人群中去了。

    吴大叔的手疯狂那官兵的身上猛锤着,他心里的火如同那出炉的火焰般已经收不回去了。

    舒心在一旁干着急,这吴大叔平时挺温和的人,这会怎么能如此不冷静呢。

    官兵见这老头死缠着自己,也火了,他本来就不是那善良之辈,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活已经让他养成了凶狠的习性。

    两个人就这么纠缠着,可这老者怎能是那身强力壮男子的对手呢,老人很快就被扔在了地上。

    “你个老东西,找死啊!”官兵一脚踩住吴大叔。

    “你们这些王八蛋,不得好死,做这么多坏事,一定会进十八层地狱的,呸!”老者用尽力气吐了他一脸的唾沫星子。

    “你……”官兵一个巴掌扩了过来,老者顿时嘴角鲜血直流,但是他还是不服输的盯着那男人。

    男人也被老者的目光激怒了,用脚拼命的踩踏他的胸膛,只见大口大口的血从吴大叔的口中喷出。

    “老头子!”吴大婶眼见自己的老伴这般被人虐待,再也忍不住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伏在了吴大叔的身子上,而那男人的脚却是无情的踩在了吴大婶的背脊上。

    “噗……”这吴大婶不过是那乡野村妇,怎生受得了这粗野男人的狠狠一脚,她只听到“咯嘣”一声,似乎是断骨的声音,身子却是一动也不能动弹了。

    “老太婆,老太婆……”老者见老伴那痛苦的表情忙询问道。

    “我……”这血怎么好似流不完一般汩汩的从口中溢出。

    那官兵见他们两人这般模样也是一楞,这两个老家伙也太不禁踩了吧?

    这村中百姓见这般场景,均不再观望,哄上前来。舒心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但是她强忍着自己不爆发出来,而那碧秀已经泣不成声了。

    那官兵见已经引起了民愤,再加上见这对老夫妻似乎已奄奄一息,便道:“今天先放过你们这群人等,我们走!”

    “叶千总,那我们还要不要查那辱骂皇上的人了?”一个小兵上前怯怯的问道,他对着领头的也是甚为畏惧。

    “这不是已经惩罚了吗?”那叶千总说道,看了那地上的吴大叔一眼。

    叶千总、叶千总。舒心心中默默的念道,那双眸子却是仇恨的盯着那个刀疤脸的男人,似乎要把这个男人的脸刻画在心里一般。

    那个叶千总突然感到一种寒意从背脊缓缓升起,似乎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在看着他,向那人群中瞧去,却只是看到一张张愤怒的脸庞。

    “走吧!”他并不畏惧这些平头百姓,不过一些老弱病残罢了,只是怕这些百姓一旦偏执起来那倒是有些小麻烦的,他并不想惹麻烦上身的。

    这些官兵又排成了一字型鱼贯而出,在火把的照耀之下,一个个如同那从地府所来之人。那吴大叔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有可能也是这般的跟在那些官兵后面鱼肉百姓,那心中的血更是丝丝的渗出,那口中的血却是绵绵不绝的往外溢出。

    这宁静的小村子又恢复了平时的静寂,偶尔那小狗的叫声打破了这份平静。

    “吴大叔、吴大婶……”已经泪流满面的碧秀蹲下了身子,而舒心只是那么静静的站在一旁,似乎呆滞了一般。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