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夜宿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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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点迎面落下来,由小变大,由缓到急,好像夏天的第二场雷阵雨要来了。我姥爷想回头看看远方,那一片被做了风雹法术的地盘上是否降下了冰雹。冰雹从来只在小范围下,而现在他们已离得很远,即使风雹交加也不得而知。前面出现了两个彝人,多半已去仇家地盘上投放完咒板。我姥爷问老彝人跑哪里去了,老人说,“米地啥子,我们只管走路。”

    由于绕路,他们上了山,两个彝人什么时候又不见了,直到爬上半山腰,才又发现两人正在前面等待。见面后,几人继续上山。夜色里,在一块巨大的石头旁边,两个彝人生了一堆火,往地上一坐,从皮口袋里取出几个木碗、一把瓢和一大包东西。樱子也从马背上的搭袋中取出酒肉摆在火堆旁,又取出食物去喂马。耀眼的火光中,老彝人为我姥爷和樱子递过来一碗冒尖的炒燕麦面,小彝人从什么地方舀来大瓢冷水,给每人淋水洗手,然后又去舀回来一大瓢。老彝人说先随便吃点,填肚皮。我姥爷端着碗不知怎样吃,只得照着樱子的样子学,先在炒面冒尖处刨出一个窟窿,倒入一些清水用手指轻轻调拌,边吃边调,吃掉大半时又加冷水,把剩下的炒面调揉成团吃掉。最后碗转着圈,用中 文首发舌头舔光。

    老彝人对我姥爷说,这是长在最高山的上好燕麦,好不好吃?

    我姥爷有生头一回吃炒燕面,根本不知道嘴里是啥滋味,打着饱嗝连声说好吃。

    小彝人说,吃炒面长劲,背炒面耗力。

    两个彝人也各吃了一碗。接着取出带来的荞麦馍、坨坨肉和酒。喝酒时,只有两个彝人不时说上几句话,樱子一直不说话。要不是因为樱子,我姥爷有酒下肚一定话多。饱餐一顿后,两个彝人把脑袋缩进毡衣里,蜗成一团,随地一倒便睡去。在山顶露宿,我姥爷直为樱子担心,但她照看了一下拴好的马,从马袋里取出一件彝人披毡,在马旁同样倒地而卧。我姥爷看不见一直远远跟在后面的那三个兵,只能照三个人的样子和衣睡在石头一旁。高山上的夜晚气温冷过严冬,火堆已没有火苗,只剩红红的一小堆,散发着一种火的感觉。樱子依旧寂静无声,让他颇感神秘。一会,他发现樱子起身来到自己身边看了一下,又回去把马牵过来拴在一旁。“守着马睡不冷。”她小声说。

    _38605.html  我姥爷看着她,没说话,伸出手示意她到身边来。樱子照办了,紧挨着躺下,把厚厚的羊毛披风盖在两人身上。两人面朝天躺着,我姥爷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会侧过身轻轻搂住樱子,要她讲讲二弟。樱子东一句西一句说起来,我姥爷听出二弟在西昌人缘不错,混得还行;弟媳对人好也能干,是个大美人。说着美人,我姥爷把樱子的内衣下摆从皮带里扯出来,手伸进怀里去。樱子身体一侧,把背对着我姥爷,不知是表示反对还是别的意思,光溜溜的乳房握在了我姥爷手里。两个彝人就在不远处,微弱的火光只照出模糊的暗影。又过了一会,我姥爷抽出手来,解开樱子的皮带要脱她裤子,樱子说了话:

    那边两个彝族人还没睡着。

    深更半夜的,早该睡着了吧?

    彝族人睡觉时半睡半醒,从不睡着,什么动静都能发觉。

    因为太冷睡不着?

    不是怕冷,彝族人风霜雪雨从不在意,倒地就可以睡。

    第一次见到你时,老彝人骂你,说耍美别日呢,啥意思?

    你会说彝话?

    几天来,我一想起你就要想起这句话,印像深,忘不了。

    他说耍美别日呢,骂我是女妖精。

    老彝人明明会说汉话,为啥当时要用彝话骂人呢?

    可能当着你的面不好骂出口,要不用彝语骂我,更出气。

    为啥骂你女妖精?

    樱子没回答。

    寨子里的那个头人说你是批婆娘,说过两三次,是什么意思?

    又没回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