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相有点不相信,也不愿相信,自己的那个重义气的大帅把大哥,那个割据东三省,拥半壁江山以为基础,纵横天下几十年的把大哥,那个屡战数败不倒的把大哥就这样随皇姑屯的爆炸声一起烟消云散了。
:“辅臣,你可回来了……你大哥他…他…呜呜……。”几天来一直执珠念佛的卢夫人听见丈夫生前最信任的结拜义弟赶回奉天了,再也安奈不住心中压抑许久的情绪,与其他4位夫人以白孝服出来接见义弟张作相。
张作相早已在刚才张学良的诉说中了解事情整个经过,戎马半生,也厮杀半生的张作相见众位嫂子如此悲泣,眼睛顿时红了起来。
说到大哥张作霖的众夫人,可谓各有千秋。自原配夫人赵氏于民国元年过世后,先是娶了二夫人卢氏,卢氏抚育了赵氏遗留的三个儿女,包括张学良;继娶的三、四夫人戴氏和许氏,戴氏因其亲弟被军法办后,离家出家,而大哥也没有为难她,戴夫人内敛,识大体;后娶的五夫人寿氏、刘夫人马氏,寿氏受过较高等的教育,善持家,精明能干;马氏身份最低微,乃戏子出身而且最年轻,可大哥奉她是他的‘福‘夫人。
大哥绿林出身,极讲义气,到后来统帅千军为一方诸侯仍不失当年的豪迈,大哥对家庭十分看重,对众夫人无论其出身如何都一视同仁。所以嫂子们个个对大哥张作霖情深意重,相处得也十分融洽。现在为了老张家,宁可浓妆打扮、须眉弄眼、挤眉微笑以示人,也没漏半点破绽,可深更半夜却偷偷换上孝服守灵堂……可以说在他张作相的眼里大哥的5位嫂子可当得是巾帼不让须眉。
:“诸位嫂子,委屈诸位嫂子了,辅臣就算把这副老骨头豁出去了也要替大哥讨个公道。”张作相含泪泣言道。
7月初的东北迎来了一股北方西伯利亚的寒流,面对天气的骤降,人们早已料及,东北的天时刻变幻莫测,有时明明进上还挂着的还是炎热的太阳,可到了第二天就有可能下起雪来。
1928年的7月,东北的天不仅是天气冷,维系统治东北天空的政局更冷。正当各方代表齐聚奉天省会后频密的联络时,在张公馆,真正能够主宰东北当局的2个人却在公馆里设立一座隐蔽的灵堂里哭泣着。
深夜里的寒风从窗口袭袭透入,吹动摆设在灵堂里的道符于灵白布,炭火在一旁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张作相抚着棺椁柩无声的抽泣着,棺椁这里面就是二十几年的结义大哥,而张学良携发妻于凤至则跪在灵前右边。
:“记得那时是庚子年,洋人打进了北京,俄国人又举大兵压东北,乱世即到,世道就乱得很,当时我拉起了20来人,后来就带着这些人投奔大哥,之后我们招了200来人的队伍,大哥对我说他要干番事业,之后我们八人结拜,大哥和我虽最年小,可我们都认为大哥才是我们当头的,于是大哥就带着我们东征西讨。民国建立后,大哥在奉天也慢慢也定下了根基,那时候我们几个兄弟正都是当打之年,撩着膀子就干,所以才有了现在东三省这份基业。”张作相像是在回忆,更多的是怀旧,当年的八个人马龙潭、吴俊升、孙烈臣、张景惠、冯德麟、汤玉麟、张作霖、张作相喋血为盟,结义为兄弟,可如今,除了他和张景惠、汤玉麟在军中任高职外,马龙潭告老,其他都不再世了。
看着张学良木然的把冥纸放进火盆,张作相有点感慨,他的这个侄子不缺少谋略,也很会练兵,可就是少了其父的那份刚毅果决。正因为这样有一丝疑问一直是盘旋在他心头,那就是为何独独找到他,汤玉麟,张景惠也是他们的结义兄弟。
抛下心里头的顾虑,张作相诚恳地道:“汉卿,放心吧,老叔定当全力支持你,大哥再世时就说过好几次,东洋人帮他本就是居心不良,果然这东瀛国野心勃勃。居然……居然把大哥给害了,我张某人此生誓于东洋人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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