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中 文首发梅子心里感到奇怪的时候,这天半夜她睡梦正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它吵醒。这几天她从早忙到晚,累得人困马乏。她被咚咚的砸门声震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一咕噜坐了起来,没好气的喊道;‘叫魂呢?’
工厂的大门是铁门,她的小屋里大门有一段距离,声音还是清晰的传了进来。
‘梅子梅子,快开门。’是女人的声音,焦急慌乱。
声音很熟,梅子急忙下了地,穿上上睡衣走出屋门,透过玻璃门窗,认出是派往毛纺城在王玲店里量活的秀儿,秀儿也是外来的打工妹,和梅子的年龄相仿,俩人的关系不错,平常以姐妹相称,此时她的脸色被门外的灯光一照,有些惨白,头发蓬乱,是被颠簸后弄乱的。
梅子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事,哗啦一声打开门锁,拉进秀儿,问她怎么回事。
秀儿喘着粗气;‘王玲不见了,昨天晚上一宿没回家,是她老公打电话告诉我的,我已经找了她多半宿,她也没什么朋友。’
梅子回头看看墙上的表,以是三点多钟,愣了片刻,说;‘瞧你慌得,那么大人还能丢了?洗个桑拿,看场电影,吃顿夜宵-------。’
秀儿焦急地说;‘要是那样就好了,她的服装店前几天进了一批名牌毛衣,花了十万块钱,刚卖就被工商局查获了,说是假名牌,不但封了库,明天还要交两万块罚款,过了日期不交就要封店,那十万块钱是她向亲戚借的。手无分文了,好几天她就神情恍惚,昨天她关了_38605.html店门就没回家,你说能去哪呢?’
梅子也感到事态严重,;‘为了十万块钱去寻短见,不至于吧?’
秀儿说;‘不止十万,她的儿子心脏有病,上个月做了手术,和别人借了两万,事赶到一块了,她的店也赚不了多少钱。’
这些事梅子都不知道。听秀儿一说,心里一阵发紧。连忙进了屋换上衣服,拉着秀儿上了自己的三轮摩托车,转眼开了出去。
路上,梅子说;‘这个王玲,平时就少言寡语,有事爱往心里搁,我早就跟她说有事言语。’
秀儿说;‘你不知道,这些假名牌都是她老公进的货,平常她老公就知道吃喝嫖赌,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帮她进货,没想到进的是假货,你说哪有这样的老公,被工商局查了也不想办法,照样去赌场,好像还打了玲玲。该不会她一生气去寻短见?’
梅子被提醒,一打把上了西直门立交桥,下来直奔新街口豁口,那里有座桥,下边是护城河,水很深,车还没开到大桥,远远的看见桥上站着一个女人,扶着桥杆,望着河水,像个雕塑一动不动,只有长发在风中飘动。秀儿说;‘是玲玲。’
车子加快了速度,到了桥边,没等车子停稳,秀儿跳下车冲了过去,抱主王玲。
王玲一见梅子和秀儿,身子一软,倒在梅子怀里,大颗的泪水流了下来,秀儿抱着她的上身,梅子抱着她的腿,把她抬进三轮摩托车的后箱里。
梅子回头对王玲说;‘你怎么那么傻?咱俩是老乡,出门在外就是亲姐妹,不就是十万吗?你跟谁说一声都能帮你一把。’
王玲在桥头站了多半宿,身体发僵,半天才缓上劲来,她擦了擦泪,哽咽着说;‘我不是为这十万寻短见,也没想寻短见,是心里堵得慌。’
秀儿说;‘不是为这十万?那你为什么跑到桥头站了多半宿,是吓唬鱼呢?啊-----,你说呀,快把我们急死了,你老公也在急呢。’
王玲气愤起来;‘他会为我急?我就是和他赌气,也不知道他那交的狐朋狗友,从人家那进了这么多假货,他肯定是欠了人家的赌钱,从我手里骗了十万块钱进了这么多假货,我让他去退货,他就要跟我动手,骂我不识抬举,照样晚上去赌牌,输了钱就跟我要,你说哪有这样的老公,不心疼人还伤人,我心里有气,也委屈,就跑出来了。’
秀儿恨恨的说;‘人家俩口子都是同甘共苦,他怎么会像外人一样对待你?跟这种人过下去有什么意思,我看干脆散伙。’
王玲呜呜的哭着;‘我是想散伙,可是我的店眼看就要完了,离了婚怎么抚养孩子?我就什么也没有了,从老家出来吃了这么多苦刚有点起色,就被他给败了,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梅子自知其中的苦楚,也不知说什么好,把车启动,带着俩人回到自己的家里。下车的时候,天还没亮,夜空的低云,浓重而深沉,仿佛老天的一只大手,从天空中猛然伸出来,要把人一掌压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