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点点头;‘只要我的胳膊不断,我就不会放下你。’
一种温馨笼罩着梅子的全身,这是她遇到的第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她的心也踏实下来,但她还是挣扎着下了地,然后挽着大明的胳膊慢慢的向前走着,此时已是午夜,空旷的大街上只有婆娑的树影在月光下晃动着,梅子仰望着天空,她第一次感觉到天空是那样的美,银河系真像一条长河,此刻她的心里也像银河里的浪花翻腾着。现在她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和向往,有了男人的家才会感觉到力量,有了这股力量,她的心思也变了,不只是再想活下去的问题了,应该活得更精彩一点,当然,她需要得到大明的支持,她拐了一个小弯问大明;‘你打算干一辈子保安吗?’
大明挠了挠头;‘谁会打算干一辈子啊,可是我文化太浅,也没有技术,北京这块地方都是人才,我是想干点有出息的活,上哪去找?’
梅子语气坚定的说;‘路是人走出来的,只要我们咬着牙闯一下,肯定会闯出一条路,我一人带孩子那阵,几乎都到绝路上了,我也没什么文化,还不是硬撑着活下来?当时我就想,如果哪一天我的生活有了好转,我一定干一番事业,那样的处境我都能活下来,还能有比这苦的吗?现在是我们俩个人在一起了,应该闯一闯,闯不好也坏不到那。’
大明低头看着梅子那张被风雨打过而变得有些憔悴的脸,心里除了心疼,更多的是感动,他的个子很高,他把头低下一些挨着梅子的头,说;‘我要是遇到你那样的生活,我想我可能是灭顶之灾了,从你刚来北京我遇到你,就看出是个敢闯的女孩,我虽然七尺男儿,还有一身功夫,却没有一点闯劲,又听了你这一年多的生活经历,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只要意志坚强,没有闯不过去的关,今后我听你的,只要不死,就一直闯下去。’
梅子抬起头看着大明坚定的眼神,知道他是真心诚意的,她说;‘过去我不敢想以后的生活,现在有了你,我要重新安排一下生活,我俩都还年轻,以后的路长着那,为什么不努力一下那?’
大明说;‘我也早想过,我也不怕吃苦,可是目前咱俩都是一穷二白,光靠两手行吗?’
梅子低头想了想;‘大事业肯定干不了,只要比现在生活好一些就行,过去我有个想法,你们那个毛线厂不是倒闭了吗?你是从那个厂走出来的,你想没想过再把它恢复起来?我听说北京人都喜欢穿毛衣,人有那么多,一定会有它的用武之地。’
‘这个------,我倒没想过。’大明一下停下脚步,似乎受到启发,也变得不可思议起来;‘我也不知道北京人穿毛衣的人那么多,厂子还倒闭了,那时我们厂一个月订单才几十件,根本不够工人的开支,后来做工艺的大姐找着别的活走了,没人做工艺,毛衣也织不下去了,没办法只能各奔东西。’
梅子露出惊讶的神色;‘你们厂是因为没人做工艺停产的?’
‘对呀,没人做工艺怎么织活啊?’大明以为梅子不懂程序。
梅子说;‘巧了,我在老家时就是村里毛衣厂做工艺的,干了三年呢,后来就想到北京闯闯才辞了工作,那你说是不是有了做工艺的就可以恢复生产啊?’
大明也兴奋起来;‘是啊,我们厂有十几台织机,一个做工艺的人就行,我在厂子的时候是修理工兼送货员,只要我把机器擦一遍就能用,可是------光咱俩也不行啊?’
梅子说;‘你可以再找几个工友,只要能接到订单,一个人一天就能织十件毛衣,如果有进毛线得钱,还可以批发到商店去。’
大明一拍脑门;‘这主意不错,其实之前曾有人找过上级领导想承包工厂,上级领导也想甩包袱,让人家必须承担几个内退的老工人生活费,人家觉得不合算就搁置了。’
梅子想了想高兴起来;‘这办法好啊,我们可以把那几个老工人找来,把她们的生活费变成生产计件工资,肯定比现在拿的钱更多,她们不会不同意吧?’
大明说;‘她们都是四十多岁,孩子正是上高中或者大学,多一点钱就多一点收入,而且也特别能干,只是你去哪找订单啊?’
梅子一听也为难起来,这才是主要问题。她想了半天只好说;‘要不我先一个人干?等活多了再找她们,你先帮我把机器擦洗好,我织完毛衣就在厂门口卖,在老家时我总幻想到了北京就能挣大钱,经过这么多苦难我才明白,还是要一点点干起才行。’
大明说;‘我也是这么想,如果上级领导同意了,咱俩就先干起来,等攒下钱再扩大生产。’
梅子说;‘你先不要辞职,我一个人先干着,万一不行咱们就没退路了。’
大明说是,俩人说着话到了梅子租住的家了,梅子让大明进屋坐坐中 文首发,大明说不了,孩子正在睡觉,明天我来找你去上级领导那再看孩子。我要一见面就让她叫我爸爸。’
梅子使劲捶了大明一拳;‘别做美梦了,我还要考察一下你能当她合格的爹吗?不合格甭想进这屋。’
大明说;‘你不同意我也要进。’说完转身跑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