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走到帐外,清晨的草原让人想躺也躺不住。吃过早饭,我就和袁朗去骑马。这次他直接就坐到了我身后,说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有了这个保镖兼现场指导,我很快就能熟练的驾驭马匹了。但他还是不放心,一直没让我自己单骑,而我也很享受两个人共乘一骑的亲近。
就这样在草原上跑了整整一上午,累了的就下来牵着马边走边聊。有了昨天的教训,不再让袁朗那么靠近我,虽然觉出了他的不满,但也假装没看到。如果马再跑了,我俩可就出名了,我就真的不好意思见人了。
中午回去吃过饭,我还想去骑马。因为刚刚学会,还正在那个兴头上。“别去了,等会要下雨了!”那位蒙古族大叔拦住了我们。
下雨?会吗?天气很好啊。“还是别走了,草原上的人都很会看天的。”袁朗也拉住了我。
因为有点怀疑,我就在帐外看着天。八月的天小孩的脸,倒真是一点不假,转眼之间,乌云就漫了过来。晴朗的草原让人心旷神怡,但黑云压顶的草原让人害怕――因为它让你无处可藏。似乎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只能等待它变幻出的各种精灵的的吞噬。
袁朗站到了我身后。“害怕了?”把脸埋在了他胸前,我无声的点头,不敢回头再看天。他揽着我回到了帐内,我还是拉着他不松手。能听到轰鸣的雷声就在头顶,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然的力量,感受到了它能给予人的恐惧。
“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他笑着拍我的肩。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刻突然让我想到了他在海上被困那次。那样的绝望与恐惧中,他想到的是……我。抱着他,我不再出声,也不再害怕了。
大雨过后,青草的味道扑面而来,方才的景象似乎从未出现过。看着草叶上的雨水慢慢滑落,我兴奋的直跳。这样的情景与空气,回去后就再也没有了――我和袁朗明天就要回去的了。
那天晚上,我俩坐在帐外,看着天说话,说到很晚。后来我已经倦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但还是不愿意回去睡觉。他知道我的心思,也不催我,回去拿了条毯子围在了我身上。火一直就那样烧着,最后我靠在袁朗怀里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自己是躺在帐篷里的。起身穿好衣服我走了出去。袁朗在帐外正和他战友的那个亲戚说话,看到我,那个人笑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不怕蚊虫?敢在外面睡觉。”
草原上的蚊虫还是很多的,但被毯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我倒真没被咬出包,反倒是随着袁朗的转身,我看到了他手臂上被蚊虫亲吻过的痕迹。昨晚他是穿着长袖的,想不到还是没能幸免。“看到他有多惨了?你够有福气的了,老公对你这么好。”
回到帐里,我给他涂清凉油。“没事的,这对我不算什么。”
这对他确实不算什么,但现在他不是那个世界中的袁朗,而是属于我的袁朗。我舍不得让自己的袁朗受一点苦。他安静的让我涂了清凉油,然后看着我的脸:“迎蓝,我们今天……必须回去了。”
我知道,也知道这是他昨夜由着我的原因。不管这里多么美好,我们终究还是要回去。虽然回去后没有草原,但还有袁朗,虽然那个袁朗会经常经常的不在身边。
吃过早饭,告别了热情好客的蒙古牧民,带着他们送我们的,还有我们自己买的礼物,我和袁朗踏上了归途。
回到家里,疲倦让我再没有半点力气收拾东西了。这时看出袁朗的优势来了,他在收拾东西,最后叫我的时候,居然是桌子上已经有了热腾腾的面条。我揉着眼睛,有点吃惊。“你做的?”他点头。
“都这么累了,干嘛还自己做。”搂住了他的脖子。“这本来应该是我做的,怎么你做了呢?”
“你都这样了还怎么出去吃啊。何况我在家,当然就是我做。”他狡黠的笑了笑:“如果不在家,就算你在脖子上挂个大饼,我都不管!”
我笑着下了床。吃过饭靠在床上,本想和他说话,但实在是太累了,已经不知道嘴里说的是什么了,后来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袁朗的动作虽然很轻,但我还是醒了。他要回大队的,我的假期比他长五天,所以今天我不用起来。“醒了?再睡会吧,反正也不用上班。”
走到床边,他低头亲了我一下:“一会自己吃饭吧,我走了。”他要起身的时候,我拉住了他,深深地吻他。“我在家等你。”
摸了下我的头发,他走了。
袁朗走了,屋子里空荡荡的,我反倒是睡不着了。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干脆起床吃饭,然后收拾东西。昨晚袁朗已经把礼物分好了:他战友的,我同事的。
看了看时间,刚好10点半,医院快午休了。先把礼物给他们送去吧,有许多东西确实有保质期的。换了件衣服,我去了医院。
一进办公室的门,就是一片惊呼声。没办法,女生聚集的地方就是这样。回答着她们七嘴八舌的问题,说着这一路的行程,最后我把礼物拿了出来。都属于纪念品,但都很有特点,她们都很喜欢。护士长对我说:“越来越会买东西了,真是结婚长大了,就是不一样了。”
我的手中还有一个礼物没送出去:是给于洋的。我和袁朗专门为他挑的。“于洋呢?”怎么这么久都没见到他。
“估计又被任盈盈拉着讨教呢!”那群小护士笑着说。
“任盈盈?”我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你没听错,就是令狐大侠的那个任盈盈。”我是真的糊涂了。护士长对我说了事情的经过。
任盈盈是医大护理专业今年新毕业的大学生,分到了市区内的另一所医院,前几天她爸爸来送她上班,顺便来云南_38605.html旅游。结果就在我们医院旁边,出了车祸――她父亲被撞了。就近被送到了我们医院的急救室,当时她父亲的情况很危险,偏赶上外科主任不在家,大家都有些不太敢接这个手术。最后是于洋做了这个手术,而且做得相当成功,这得益于他在上海进修的那两年。任盈盈是学医的,她想不到有手法这样高超的年轻医生,比自己还大不了几岁,于是趁着在医院护理父亲,就有事没事的找于洋请教。中 文首发
原来如此。看了看时间,也快中午了,我要回去了,还是先把东西给于洋吧。顺着护士长的指点,我向病房走去。刚转过弯,就见于洋正和一个女孩在走廊说话。他们谈话的内容我听不到,但那个女孩说过话后,看着于洋的眼神与微笑――我太熟悉了。这样的微笑与神情,当年袁朗第一次吻过我后,在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我曾经见过;在和陈风谈恋爱时的姐姐脸上我也见过;还有刘岳,提到高城的刘岳,脸上也曾经有这样的神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