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认认真真地收拾了一番,临出门对着镜子整了整衣领:“陈方,你,从今天开始不再是一名小偷,而是一名魔术师。”
陈方不好意思地笑了,他感觉到了鸡皮疙瘩。
为了赶早班车,陈方来不及去食堂请假,想了想,给骰子吴留了一张纸条,谎称今天是养父的生日,他要回去祭墓,希望骰子吴能给他请个假。
一路颠簸,陈方抵达方家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陈方回到生活九年的乡村故土,心情复杂,这次回来不是衣锦还乡,而是割袍断义,让他身怀内疚忐忑。他先是来到养父的墓前,深深跪倒,面对方连山苍白的笑容,久久不语。
“父亲,陈方过来看你了。”
陈方略带哽咽:“我这次来……是想挖开老松树,请您原谅。”
言罢,重重叩首在地。而照片上,方连山还是慈祥的微笑,目向西方。
陈方回到宅院,推开破旧的院门,凄凉的院落中长满了嫩绿的青草。
物是人非,虽只四日不归,荒凉却如这般。
陈方放下行李,从一间侧室找出一把锄头,把院落当中青草除净,来到祠堂,点燃案台上的白蜡,袅袅青烟弥漫,恍如隔世,仿佛又回到十二岁那年三指起誓的日子。
陈方坐了一会,终下决定,提起锄头奔到老松树前。
此时又是一个夕阳西下,苍穹晚霞的日子,似乎老天在用轮回诉说一段往事。
院落响起吭吭戗土的声音。
陈方大约挖了一米半,看到一中 文首发段红色布料。
他放下锄头,呵护着扫了扫上面的尘土,轻轻取出。
――是一件红色的布料包裹着一样东西。
陈方小心掀开布料,里面露出一个牛皮信封。
将信封拆开,是一封信,细细读来,竟是方连山留给陈方的:
陈方
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看到这封信,但我不知道是在我死后的多长时间里。
你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我知道,在我有生之年,你不会挖开松树。
既然现在你已经看到了这封信,那么想必你已经做好了割袍断义的准备。我知道你对魔术的痴迷。记得你第一次见到魔术时眼睛闪烁着的光芒,我就断定你已经为它着迷了。因为,那时候的你,就像小时候的我一样。
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我甚至在想,会不会等我死后,你就会忘记誓言,直接找一位魔术师拜在门下。
请原谅我这么想。
假如,你真的看到了这封信,说明你还存在一颗跳动的良心。同时,你也为你自己赢得了一份机会。
沧江斋,教员实验楼,左边第一间实验室的地下,在十年前我埋了一样东西。如果你还没有离来开沧江斋,在见到这封信后,那件东西就是你的了。
但请你记住,这样东西只能帮助你成为一位魔术师,上面所写且万万不可泄露,不然将引来天大的麻烦。
方连山
陈方感觉自己在做梦,一场好不靠谱的梦。
他久久凝望手里的信和袍子。
原来,养父早已经预料到这一天。
陈方垂目,良久,一声叹息,心中不是滋味,知子莫若父。
他有内疚,有悔恨。但现在一切都迟了,能做的,只有割袍断义。
这其实是一种无奈,作茧自缚的无奈。
陈方将信叠好,对着养父墓地的方向跪倒,高举红色布袍。
夕阳下终落山,一声撕扯洞彻。
陈方回到弄堂,走进祠堂,蜡烛还在燃烧。
他掏出信纸,点燃,扔进屋里的火盆。
陈方望着熊熊的火焰,渐渐出神,火光映红了他年轻帅气的面孔。
忽然,院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一个声音传来:“姑娘,这里就是老方家。你来的不巧,方老头前些天病逝,他唯一的样子也出外打工了。”
“_38605.html没事儿,我受一个朋友所托,过来看看。”
“咦?门怎么没上锁?”院门被人推开,“是陈方回来了吗?”
陈方应道:“李大娘,是我回来了。”
陈方迎了出去,门前正有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站着。
老的自然是李大娘,少的――陈方不认识,天色朦胧,也看不清样子,但依稀中,年少的女子,身材婀娜,长发垂肩,背着一个简单的挎包,俏生生的站在那。
陈方一愣,就听少女问道:“你是陈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