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说不要她了,要把她嫁给那个人,可她、可她……她喜欢的不是那人!
厉哥哥……他不想娶她吗?
她想见他,他知道吗?为何不管她怎么呼唤,他就是不肯停留,非要离开她不可?
不论他有多少嫌弃她的理由,她都愿意为他改,别丢下她……爹娘已经不要她了、她一无所有了……
门扉开合,一阵步履声逐渐接近。
“她睡死了?”井藤锋芒问守门的人,得到不确定的答案,便走向床榻。
神智不清的宋舞雅听见声响,摇著头,她眼睛睁不开,身子仍有意志想支撑起身。
“历……”她呼唤。
邻立床畔的井藤锋芒目光一闪。
梦呓?
他俯视宋舞雅,试探的问道:“宋姑娘,你尽管在此休息,吃的东西我搁在桌案,你饿了唤我一声。”
宋舞雅忽然使力摇头,抗拒著什么,断断续续的哀求:“别走!别走……你别走……”
她的语调是清晰的,紧闭的双眼始终不曾开启,任人无法探悉她的神思正常与否。
井藤锋芒凝视她一会儿,徐缓道:“你清醒了?”
他朝门外侍从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提高警觉。
“历!”宋舞雅像在迷梦,疑幻疑真,双手向上举起,在空中不知所谓的摸著抓著。“你要去哪?”
她问得哀凄,眼角有泪光。一张艳容褪尽冷凝,美色迷离。
井藤锋芒目色微沉,和煦的脸闪过一丝奇异的阴险。
“我不是历。”他握住她的手腕。
“历在哪里?”宋舞雅猛然惊醒似的睁开眼,眼里充满不清不楚的血丝。“他和她去哪了?”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五指如炼,紧紧地圈住。
井藤锋芒的目色变冷了,唇角扬起诡谲的笑。
“去拿些迷香。”他转头吩咐门口侍从,不管宋舞雅的反应。
“你打算迷昏我,不管我了?”宋舞雅扣住他的手掌,借力使力支起身子,往井藤锋芒的胸怀挨近。“她什么地方比我好?你说,我也可以做到,别不理我!”
“你认错人了。”井藤锋芒低语,确定她神智不清。
“你不是说过会爱我,为何负我?”她举头仰望他,露出白皙的颈项。
井藤锋芒拨著宋典雅的手,拨不开,他索性放弃了。
“历,历……”宋舞雅如诉如泣,使尽仅有的力气,环抱住井藤锋芒的腰际,悲伤迷离的脸枕在他胸口。“历……”
“你抱得太起劲了。”井藤锋芒冷淡的拍拍她瘦弱的肩膀,对她的痴迷毫不动容。
他二弟是什么货色,做兄长的知根知底,潇洒是做给外人看的表面风流,除了年轻皮相,简直一无是处。
哪家姑娘痴心这等徒具光鲜的浮夸子弟,便是不长眼的痴愚了。
他无法同情宋舞雅。她越是表现得痴迷,越令他感到厌恶。
“历,她能给你的,我也可以。”宋舞雅入戏一般,恍惚的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
她的音容妖娆,令他突然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你糊涂了。”井藤锋芒闻到了一阵芳香,不是花香,是女孩家独有的撩人味道。“我不是历,不是井藤历。”
“不是历?”宋舞雅似乎听进他的话,迷惘的问:“你是谁?”
“我是井藤历的兄长,你忘了?”他巡视她迷茫艳丽的脸儿,没来由的恼怒。
然而他说话的声音,仍是一片温和晴朗。“你儿时经常出入我家,缠在我身后赶也赶不走……不是历,是我。”
“不是历?”宋舞雅睁大眼,努力的分辨眼前的形影。
“我怎么会抱历以外的男人,不可能!你就是历!”
井藤锋芒脸色阴沉得吓人。“放开。”
他的声音和井藤历极为相似,她听著,几乎分不出差别。
感觉他有意撇开她,她纤纤十指死命抓住他的后背,指节弯曲得惨白。
“不要离开……”她舍下尊严,哀求他。
“好,我不走。”他迳自转头,催促侍从:“迷香到了没有?”
宋舞雅惶恐的抓住他的发。他的发,何时变得那么长?
“历……”她目光迷蒙地盯住他迷离的脸。“我要嫁……”
是他,就是他,只有他,必须是他!
她只能用她的双手拥抱他一人。
井藤锋芒对眼前一切感到有些腻了,他托起宋舞雅的下颔,柔声道:“他已经拜堂了,正在和你的知心好友洞房。”
宋舞雅震住,被冰雪从头到脚淋遍了。
井藤锋芒为她的反应而心情愉悦。
“胡说,胡说,你在这!”她再次惊醒,焦急的揪住他的衣襟,不能换气的连声道:“不是和她,是和我,你和我才是夫妻!”焦急的看他,她的眼底闪烁著晶莹的泪光。“你──”
井藤锋芒不等送进门的迷香已经近在手边,他忍不住了,手一扬,对准要穴,不容闪失的劈晕了宋舞雅。
看她昏死过去,双手松脱倒回床榻,他微微蹙了眉,慢条斯理的揉著手掌。
“烦人的东西。”冷漠的脸迅速回覆和煦如常。端详著她泪光未逝的眼角,他笑了笑,恶意的念头在心中滋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