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初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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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不凡点燃雪茄,深深在吸了一口,再次看了一眼电话,一种满足感涌上心头。其实杨不凡是不抽烟的,但两分钟前,他收到小独的电话,约好了时间上门拜访。

    这段时间杨不凡一切际遇,如有神助,意气风发,自从有了冯伟的眷顾,他的前途显然光明,地位明显提高。而且自从那晚在酒楼和许力哥偶遇,认识了小独,他感觉命运之神的手再次抚摩了他一把,因为小独在他眼中有“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的感觉。

    在无聊等待浊独的过程中,杨不凡的MSN开始闪烁,一个熟悉的ID向他呼叫。

    最近多了些应酬,杨不管只觉得时间每天就少了,很少有时间泡在网上,以前虽然郁郁,但是时间像是他生活中唯一富裕的东西为了打发时间,杨不凡前几年的时光,差不多在网上耗去了一半,有时候在清风棋楼下两局增加点分值有时候在诗风词韵化个名和那些真真假假的哥哥妹妹唱和几首歪诗烂词后来他已经不满足于在国内网坛发展了于是建了MSN,在海外留学生群之间云游起来。

    这个ID叫做猪儿,自称是在新西兰的留学生。杨不凡心中对她,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象是喜爱,却隔了千山万水,象是交心,之前和她交流的都谈论相互的梦。自从十年前的师生恋破灭,杨不凡心中已经好久没有晃荡了,但这种动心,依然是一个没有结局的网恋,杨不凡深知这些海外学子,寂寞时找人谈心,离开寂寞这个环境,一切都是虚幻。

    形式与实质,都是虚幻。

    事实上,这个叫做猪儿的ID,已经差不多三个月没有和不凡联系了。

    因此杨不凡看到时,心中忽然跳动起来。

    打开对话窗口,猪儿发了一个笑脸,喊了一声“杨不管,不管哥哥”

    杨不凡正要回话,门铃开始响,应该是小独来了,杨不凡心中迅速权衡了一下,关掉了MSN,去打开了门。

    小独笑吟吟站在门口,手里提了一只竹篮,说:杨老师,我来给您做次饭,您欢迎吗?

    杨不凡把小独迎进房间,关上门,觉得不妥,又打开一半。忽然觉得自己脸有些发红,回到房间,小独正把竹篮中的菜一件一件往桌子上放,他看了看书桌上的电脑,MSN已关去,杨不凡中 文首发心中生出懊丧又矛盾的感觉。

    他没有看到,猪儿刚才又发了一条讯息: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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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力一边无聊地玩着手机游戏,一边郁闷地等待着这家公司的营销总监,刚才他已经和老总谈好了基本的思路和条件,因为时间关系,老总很快离开了,剩下的就是和营销总监谈细节。

    表演茶艺的女孩又进来了一次,微笑望着他。

    许力连忙站起身,迎接这个让他等了半个小时的营销总监。

    一个身形庞大的男人背着笔记本,昂着头皱着眉走了进来,对许力匆匆点了一下头,直冲冲在座位上坐下,忙着打开电脑,吆喝着服务生要接电源接网络。

    许力尴尬地站着,无奈地望着他忙碌,那个男人似乎注意到他,脸上露出笑容,连忙说:不好意思,许先生,给我两分钟。

    然后摸出电话,在不大的房间里踱来踱去,口中操着英语国语本地话夹杂着讲了一通,一边在笔记本上捣弄。五分钟后终于关了电话,回身向许力伸出手说:见笑,许先生。非常高兴和您合作,我是朱海。

    喝了几口茶后,朱海说:上午Cathy电话告诉我,说是许先生要和我谈事,好容易才把今天的事推掉。唉,现在国内的人办事效率真是太低了,耽误了您的时间,抱歉得很。嗯,许先生的大名,我早有所闻,Cathy和许先生曾经是同事?

    许力听他说到Cathy,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Cathy是谁,忍不住摇头低笑。

    这时听到朱海又说:许先生笑了,我想你也有同感吧,当年我在法国的时候,人家的敬业精神,办事效率哪是中国人能比的。许先生是从哪里回来的?

    许力说:回来?噢,我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唯一出国的地方就是越南哪,而且只是在边境上走走,惭愧啊。

    朱海张开嘴,呆了一下说:真是厉害!没想到国内有许先生这样的营销高手,真是不容易,当年我在法国的时候,就常常在MSN上听到Cathy说起你,说许先生是天纵英才,令人佩服啊。

    在闲聊了一通巴黎、埃菲尓铁塔、塞纳河以及奥运火炬G8货币战争等等世人皆知的新闻旧闻之后,许力终于能够和朱海讨论方案的细节,于是,又开始了忍受着朱海对国内人士的不屑与批评以及对许力的无聊夸奖,二人终于在细节上达成了基本的共识。

    朱海将庞大的身躯移动到窗边,看着远处的一幢高楼,对许力说:看见那幢楼了吗?许先生,这我回国后的第一件作品。

    许力惊疑道:啊,朱总监原来是学建筑的,那幢楼我知道啊,是拆了一座百年名校的明清建筑修成的,朱总的气魄真是令人惊叹。

    朱海说:NO,NO。拆历史文物我个人也是不支持的,我的意思是,那幢楼修成之后,销售是我做的,当年我在法国的时候,是做创意的,承蒙老板看得上,非得要我回来做蒬,出去几年,国内的情况我都不熟了,没办法,三个月销售额只有二十多亿,算是交差了,嘿嘿。

    正当许力无言以对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些喧哗之声,许力正准备出去看看,门忽然打开,一个年轻的女人钻了进来,说:嘿,海哥,我看到李康了!快去找他签名!

    朱海回头一看,白了她一眼,说:李康,国内的球员嘛,有什么意思。来来,詹妮佛,给你介绍位朋友,许力,许先生。这次我手头有个项目许先生会参与。这是我的女朋友,詹妮佛,两个月前才从新西兰回来。

    许力站起来,微笑着看这位詹妮佛,看似年轻的一个女孩,眉清目秀,肤色极好,犹如瓷面一般光洁白皙。许力注视了一下,感觉这种皮肤似乎在自己记忆中出现过。

    詹妮佛却睁大眼睛,欢声喊道:许力!许力!力哥,是我,我是秀秀!

    许力茫然看着她。

    詹妮佛着急地说:秀秀啊,你不记得了,我和小露一起工作过啊,有好几年了,小露啊,蒋晨露你记得吧,你的女朋友啊!

    许力听她说到蒋晨露,心中想起,陡然一痛。勉强挤出几分笑容,说:秀秀,我想起来了,你怎么去新西兰了?

    朱海在一旁忽然换了英语说话,许力不安地望着二人,马马虎虎听懂了不达三分之一的话。然后朱海看了他一眼,抱歉地笑笑说:不好意思,都说我的英语带有巴黎腔,我还是用母语好了。詹妮佛的父母跟我认识,让我在国内照顾她……詹妮佛是个头脑简单的人,所以刚才我提醒她,说话注意分寸。

    詹妮佛嘟了一下嘴,明显不满意地说:我是笨嘛,笨得像头猪一样,不然怎么我小名叫猪儿呢。我不跟你们说了,我去找李康签名。海哥,你个子大,正好有用,来帮我!挤进去!

    朱海又白了她一眼,说:中国的球星,算什么球星。有机会我让法国的朋友去找齐达内的签名给你。李康就免了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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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独跟随着杨不凡,进了茶楼。

    走过前厅,忽然前面开始发出沉沉的嚷闹声,杨不凡在前面叫个一个服务员问了下,回头说:小独,你的许老师真会挑地方啊,今天这间茶楼搞了个小活动,李康在这里签名。

    小独欢叫了一声:啊,李康!他好帅啊…

    杨不凡停下脚步,和小独并行,说:你们这些年轻女孩,就知道人家帅,李康的球技人品,在国足的明星中,是数一数二的,他小时候都很乖的,从来都很低调。

    小独说:杨老师,好象你和他很熟悉似的。

    杨不凡得意地说:嘿嘿,我在巴西留学的时候,他还小啊,也在巴西练球,杨哥杨哥的,叫得亲热极了,当然认识他了。你要不要他的签名,我喊一声,他就会过来。

    小独微微笑了一下说:不用了,这么多人……不太好吧……

    杨不凡拉着他,快步上前,人群中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正笑容可掬地在一个个足球和球衣上签名,每签名一个都欠身说谢谢。他身旁一个年轻的漂亮女子也是笑容可掬地对大家欠身微笑。杨不凡一拍脑袋说:我说康仔不会这么高调吧,这女老板我认识,姓李,应该是他姐姐!

    然后挥手叫道:康仔!康仔!

    人群中的李康仿佛听到什么,抬起头来四处张望,没有发现人群后的杨不凡,只好又低下头去继续签名。

    杨不凡泄气地说:嗯,的确人多,要不要我们再大声喊一下.小独拉起他的手说:杨老师,我们走吧,许老师说好了四点到的,过了一分多钟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