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一袭青枝化柔然〗之一〖渔家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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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集〖一袭青枝化柔然〗之一〖渔家有伤〗

    殇雪帝国的天,始终是那样的白,白如染着满地雪妆。殇雪城东山脚下,西山的余阳,洒在殇雪城美丽的城楼上。

    若蓝祭师站在殇月宫小阁上,手拈莲花瓣。从殇雪第一任王君梨让,挥兵天下,守得殇雪城这片美丽疆土的时候,若蓝就坐在祭师的位子上。

    她,一面青妆,嘴角还有笑,似流水般美,蜿蜒有情长。

    有人靠近着殇雪宫,步子缓如蜻蜓点水。

    “雪城的王。我这殇月宫,怕是受不了王君如此福祉。”话音至此,蓝祭师已换得半面红妆。那张脸上,写着绝世的妖媚。

    待得蓝祭半面妆,殇雪朝堂谁敢长。

    “蓝祭师夜夜辛劳,怕是挺了不住,孤人特意差人送来夜郎国进来的百年寒茸。此物甚为滋补。对祭师可能会有些益处。”

    “劳烦王君费心。王君大可差一青衣奴,行此事即可。”若蓝言尽意犹未了。

    这个殇雪城万千人上的王,站在庭中,看着那个半面红妆的若蓝祭师。他便想知道,自己尊有四方臣民,在她面前,却无半分威仪,反倒她是王,自己是臣。

    若蓝睁开眼,红妆散过,剩了一面青妆:“王是有事相寻么?”

    “殇雪国史上,记有东乡。敢问蓝祭,东乡可真有?”

    “东乡有湖,起名镜苑,湖中有风雨二真神。东乡有山,起名柔月,山中有水月圣教宫。东乡有人,起名羌越。东乡有国,是为南越。那片土地,在你我眼中,始终那般神圣。”

    “那蓝祭师,可愿为孤人解开心处疑云?”

    若蓝手合胸前,身微躬,脸有柔意几重:“妾有话几句,不知王还愿听么?”一笑之间,一脸胭脂尽成雪。

    王有一怔,这个从不犹豫半分的殇雪国祭师,怎么会委婉如此:“自然。”

    “王看着妾的眼,就告诉王。”若蓝一笑嫣然,后宫三千佳丽,尽无颜色。黎让驰骋疆场,剑影刀光之中,没有分毫犹豫。可他,看不了绝世美人的柔婉一笑。

    他醉了。醉在了她如花般绽放的柔情中,醉在她娇媚的一回眸中间。他吻了她的红唇,她的心淡如水,无半分情动,但她不拒绝他。因为她,不会拒绝一个将要离开的人。

    她也是有不忍的,她要让王走得安然。她,许这一夜柔情,与旖旎殇雪几千土地的王君。那他,也该走得安然了。

    殇月宫深处的红纱帐下,她,让他明白了那些他眼中的神往,让他看清了东乡那片美丽的国土。

    第二天,殇雪城万千子民,跪在皇城外,为这一世英明的王。无人不恸,无人不惜。

    她,也知道这个带给殇雪帝国三千升平盛世的王,多得民心,可是,有劫如此,她也不能为力。

    她站在殇雪城城楼上,看着梨让王君心中那个东乡的方向。

    东乡几千地,一雪染宫阙。

    东乡土地上的传说,一代代流传着,那些东乡神圣的歌谣,也始终在回响。那个消失在柔月山腰的南越圣女,在南越族人的心中,还是那样的神秘。多少南越地,都落了,一座座她的像。

    她,为了翻过柔月,耗了大半心魂。只能用仅余的念术,化出体内的胎气,凝成光球,落在柔月西边的某一片土地上。侯一良辰,落向人世。

    柔月西边,有一个美丽的小村。小村族人多以渔为业,小村名唤渔家村。渔家村人大多莫姓,因此渔家村又名莫村。

    渔家村东边有个叫莫渔的村人,在少曦山腰,一树一草之间,发现了一个面有桃晕的孩婴。轻颜一笑,有如清荷出水,红莲开卷。落地之间,风移影动,身有七重月光、莲蓉福语。尽是风华万千,也难掩幽怨之色。

    莫渔拾起了孩子,途遇相士,依卦,而有名莫伤。

    “莫儿,爹爹去清湖勾渔去了。要听水娘的话,莫儿要乖,知道吗。”中年渔人扶着叫莫儿的孩子。

    “知道了,爹爹。”

    春如流水过,秋似清风走,莫伤刚至七八年纪,在整个莫村,调皮却是无几人可以与她并提。

    初入五岁,便一把火,差点烧尽邻家小屋。六岁在清湖边,把同玩的孩子推入清湖,差点溺死湖中。

    如今的她,豆蔻年月,心思如织,越发出落得婷婷有致。只是那一股子刁蛮心性,有增无减。

    有个邻家姑娘,名为紫衣。紫衣,却穿一袭白衣衫子,淡蓝夹带,青色琉璃镶珠髻,淡红小带缠花束,一纨红绢扎辫,一袭青丝垂肩,有如柔水几千缓流不息。

    莫伤每每与紫衣姑娘,站在一处,总会被扫过的目光忽视。从那一刻起,嫉恨业已盖住了她的眼。

    “还知道呢,爹爹走了,不知又要怎么疯了。”莫伤的水娘,气有几分怜有几分。

    “莫姐姐,七儿有话给莫姐姐说。”一个小鬼头探着半个脑袋,搁在栅门上。

    莫伤看着屋子里正手把小萝纸的水娘,嘻笑已然无禁制。

    “莫姐姐,七儿偷了个炮竹,一起去后山玩了。”七儿自小成孤,被镇上炮竹店老板收养。如此年纪,却要受这种种,他,算是苦人一个了。

    只是,七儿人小,有诸多不懂事,时常在铺子里“夹”些小东西,给小朋友一起玩。其实是为了让他的莫姐姐开心。

    这整个莫村,就只有莫伤最疼他了。虽然每次被逮着了,不免一顿好打。可,这些伤,他太习惯了。幼学之年,未脱几分稚气,却也有了长跪风雨中、几日不知饱为何物的经历了。莫伤每次都会省下一个鱼香馅包、偷碗米饭,悄悄送到小七儿身边。

    小小七儿,却也懂了几分感恩,说了长大保护莫姐姐,也说了要让莫姐姐一直的开心。年少之间的小誓言,不知真假自有几分。

    “七儿,那个紫衣欺负姐姐了。”莫伤捂着眼,露着一番伤心模样。

    七儿一边安慰他的莫伤姐姐,一边看着刚出门浣衣的紫衣姑娘:“哼,看你欺负姐姐。七儿也去欺负她。姐姐,我们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