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胜雪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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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道,远山,落红成雨,长发飘飘,白衣胜雪皎皎。

    他独立于红尘之上,俯瞰那金碧辉煌的宫殿,满地残红,究竟是雨的痕迹还是血的印记?

    那天观星后,雯月就发寒热,连主父偃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三天后,雯月的病渐渐好了起来。而对于自己的病,感觉像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养病的这段期间,只要雯月提出出去走走的意见,晓梦这丫头死活都不让她出去了,问她原因只道:“你现在是病人,就应该听我的好好休息。不许出去乱跑!如果被我逮着,小姐就不要想吃到我的做的点心了。”

    这一下,可掐中雯月的死穴咯,她整天乖乖的呆在房里哪儿也不去,真不知道她是主子还是奴婢了。

    夜色迷人,雯月发现主父偃老头在观星,凑上前去:“老头儿,今天怎么这么有空观星啊?”

    主父偃对这丫头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弥望于空:“乱星出世,天下大乱,王星出世,打破乱世。”

    “不过还有两颗孤星,虽黯淡无光,却是这场对弈中不可缺少的棋子。”

    “无数星子的相遇,碰撞,终究还要看命运。”主父偃淡淡看了看他身边的女子一眼,笑道。

    接下来,一连几天,雯月都被上官仪关在房里研究兵法,回想那天晚上她可恶的师傅对她说的话:“月儿,你很聪明。所以为师将毕生所学的倾囊教授于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为师对你的期望。现在就给我去读完这屋子里的兵法,若通不过我考验不许这屋子。”

    可怜的雯月日复一日,面对枯燥的兵法提不起精神,才过了四天月儿忍受不住了,将《孙子兵法》写了出来给这老头儿看,看到雯月提出的三策,不禁拍案叫绝。终于她从那屋子里出来了,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自此以后,雯月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尔,挑灯夜读,研习兵法。倒过得挺充实。一眨眼半年过去了。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想想现代的生活,渐渐地埋藏在了心底,不再触碰。

    风海长运暗雪山,雯月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轻轻的说:“要变天了”天上的云,两块撞在一起,然后发出刺眼的闪电和滚滚雷声。大雨如黄豆般洒了下来。

    而皇宫一角,黑灯瞎火处有两个人窃窃私语:“公子,事情已办妥。”

    “很好,这雨也下的差不多了。”顷刻,雨停了,乌云密布的天空此时露出一弯月亮,将两人的脸庞照亮,一身雅致的白衣拖在冰冷的石板上,缓缓移动着。

    一夜过后,白茫茫的雪,盖住了远处的山,近处的水,将天地饰成晶莹剔透的琉璃世界。

    景是绝佳。

    然而肯在这冰寒天气出门赏雪的人却不多。上至权贵下至小民,无不眷恋住家里那团热乎乎的火炉,若非必要,再也不想踏出家门半步。

    连大街上都行人廖落,更不用说这偏僻难走的京城荒郊。天寒地冻的此该,放眼望去,真个一片干净,连只鸟雀也无。

    却也有例外。

    晨曦微升,冰残雪积的湖上,缓缓摇来一叶小舟。船身窄窄的,驶得却还平稳。

    船上只有三个人。船头的一主一仆,还有船尾掌舵的老艄公。

    “好雪。”

    淡淡的两个字,自那主人口中吐出,声音虽低沉,却是说不出地好听。

    “雪虽然好,主人也当心别受了凉。”

    说话的侍从也不过十五六岁光景,脸部棱角分明,眉宇间自然而然流露出轩昂之气。

    “嗯。”主人漫应了一声,眼光却一直流连于远处的美景,半晌才道,“暝焰,取琴出来,我想在这极寂无人处,奏上一曲。”

    侍从闻言,打开包袱将琴递了过去。

    古琴尾如焦木,丝弦银亮。

    一柱檀香如缕,袅袅地自金猊炉的顶盖冒出。

    那少年丰裘素绡,一身白衣如雪,十指轻挑慢拢,微凝神,悠悠的一缕琴音便从他手下传出。

    琴声叮咚宛转,如珠碎玉,如石溅瀑,清幽处,便恍若一泓清泉,轻柔地抚平所有听者心中的喧嚣。这般绝妙的琴技,就算京师最有名的琴师到此,只怕也不过如此。一旁捧着暖炉侍候的暝焰早就听得出神,连掌舵的老艄公也差点忘了摇桨。

    暝焰听着便沉思起来,自问从小跟在主人身边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可对于这位朝夕相对的主子,却实在让他捉摸不透。

    正在走神的当儿,嘣地一声,一根弦突然崩断,琴音戛然而止。

    “有人听琴。船家,你去看看舱底。”白衣人收回双手,淡淡地道。

    老艄公一愣。他也听说过,大凡弹琴弹到炉火纯青处,只要有人偷听,弹琴人便能感应得到,琴弦也会应手而断,想不到今日是真正见识到了。

    只是他仍有些不信。这冰天雪地,他们的船泊在湖心,离岸尚远,周围一片空旷,什么也没有,怎会有人偷听?尽管半信半疑,他还是放下舵,进入船舱。

    才跨入一半,就听见老艄公惊呼失声:

    “真的有人!公子,有两个人硬闯了进来,我拦他们不住!”

    侍从一声惊呼,身形闪动,瞬间到了船头与敌人正面交锋,白衣少年不紧不慢地出来。

    来者两人,但真正动手的只有一个人。装束是很平常的文士长袍,约莫三十出头,一张脸端端正正,算不上好看,也不觉得刺眼。衫袖挥动间劲风四溢,正好整以暇地与暝焰过招。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暝焰完全处在劣势,只是在手忙脚乱地支撑,那文士却并不急于下杀手,危急关头还有意松一松,倒象是存心要引出白衣少年来一样。

    但更令得少年注意的却是文士身后那个负手而立,悠闲观战的锦衣人。这人面貌生得龙眉虎目,轩昂不凡,虽然并未出手,可只是那么随随便便往那里一站,便自有种豪迈气势扑面而来,令人不敢小觑。

    看到这样的气概,不用想也已大致能猜出他是谁了。

    白衣人眉头不易觉察地微皱,头也不回,冷然道:“暝焰,父皇在此还不快住手。”

    暝焰和船夫顿时错愕,目光又转成了惊惕。

    ——只是,想不到,一代帝皇—剑煜,便会在眼前出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