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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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可喻就这么认识了,因为阿策,因为金饭,因为自考,因为《满庭芳》,因为白居易。因为很多很多,但最重要的,是她的宽容。

    那天的饭,吃的还算不错,我本以为,我会因为可喻而吃不下饭,但是她的开朗让我打消了所有的顾虑。其实,我看的出来,关于白居易事件,她始终是不能释怀的,毕竟,我害她挂科。那天的饭桌上,她只是在强迫自己,不要在意。

    “其实我当时很想甩你两巴掌然后走掉。只是因为章策的缘故强忍了下来。但是后来,我开始庆幸,多亏我当时没有甩你巴掌。因为……”这是很久以后,可喻跟我说过的话,但是到底是因为什么,她没有说,我自然也就无从得知了。

    从金饭回去之后,我跟阿策提了行李准备回家迎接我们大学期间的第一个暑假。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们居然在火车站的站台上遇到了司彤。她那天穿了一件橙色的吊带衫,这使我在她面前愣了几秒钟,而这一愣却并不单单是因为她所表现出来的异常的性感。

    “回家?”她先开的口,因为那个时候,我还在愣着。

    “啊……哦!回家!”阿策在旁边撞了下我的肩,我匆忙的答了她一句。

    “凛南?”她又问,我很奇怪她为什么会知道我要去哪。但我并没有追问,而是转问了一句:“你不是也要去凛南吧!”

    “废话!”她说。这句“废话”的意思是在说,她的确是要去凛南。但是还包含了一种“明知故问”的意思在里面。我于是把阿策拉到一边问他说:“你有没有觉得她今天讲话有点怪?”

    “她讲话一向都很奇怪。”阿策说,“她今天的装扮让我想起一个人……”

    “Orange?”我在阿策话毕的瞬间想到了这个名字,但是阿策在我开口之前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他往司彤那边看了看,然后在自己左边的胸口拍了拍,这意思是说:心照不宣。这个时候,火车进站了,司彤在那边喊了一句:“喂!”我们俩同时转过身,她没有再说话,自己拿着行李上车去了。

    “我跟你打赌,她上辈子一定是干特务的。”阿策说,提着行李先跑掉了。

    “不,我觉得应该是修女。”我也提起行李迅速赶了上去。然后,我们在司彤的对面坐了下来。我很仔细的把司彤打量了一番,扭过头对阿策说:“不对呀!我记得Orange有戴眼镜的。”

    “司彤也有戴啊!”

    “靠!太阳镜不能算的好不好?而且,我有注意过,她平时没有戴过近视镜的。”

    “她可以换隐型的来戴嘛!”阿策说。当然,这也只能是猜测。

    “但是……还是有些不对劲儿哦!我老觉得哪里怪怪的。对了!对了!Orange有酒窝的,司彤她……”我把话讲到这里才想到,我几乎没有见到司彤笑过,也就没办法知道她有没有酒窝了,于是问阿策道,“你见过司彤笑吗?”

    “没有,不过这个很好办。”阿策拿出相机冲我仰了仰头,我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跑到司彤旁边对她说:“司彤,难得能在火车站碰上,我们照张相留个念吧!”

    “好啊!”她放下手里正在翻看的书,坐直了身体朝我这边坐了一点。我冲阿策做了一手势示意他可以拍了。阿策拿起相机隔了两秒钟又放下说:“喂!喂!喂!我说你们俩脑袋往中间靠一靠,再笑一笑啊!别搞的跟要拍遗照似的。”然后,我跟司彤都往对方那边坐了坐,把脑袋往中间靠。但是由于司彤那天穿的是一件低胸的吊带衫,我在往她那边靠的同时,很容易的便瞥到了她吊带衫下粉色的Bar。她很敏锐的察觉到我眼神中的异样,迅速挥书砸到我头上大喊:“陈弛!你找死?”与此同时,阿策的食指按下了快门,我们的纪念照应运而生,取名曰:河东狮吼。

    “大姐,你这也太狠了点吧!我又不是故意的。”那个时候,我确实是生气了,丢下这句话,站起身回到了阿策旁边。司彤白我一眼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阿策坏笑着把相机横到我面前说:“你挨打的时候应该表现的从容一点,你看这照的多难看啊!”

    “阿策,闭嘴!”我说。然后这一路上,我们仨都没有再说话。一直到火车到站,我跟阿策一起打车回家,司彤也独自回去了。我本想着到家之后,我们应该在一起好好吃一顿,然后再各自回家的。但是发生这样的事,让我完全没有了心情,我几乎没有跟司彤道别就带着阿策走掉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喜欢在公共场合丢我面子?”很久之后,当我非常气愤的在司彤面前甩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在我身后流了泪。那个时候,我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我从来也没有想到过,司彤居然会哭,而且还是在公共场合,因为我……

    “我也不明白,你这家伙平日里压根就不拿面子当钱使,为什么偏偏在司彤面前表现的这么苛刻?”这是很久以后阿策对我说过的话,他的这句话让那个时候的我思绪打结。的确,他说的是事实,我确实不是拿面子当钱使的人,但是就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在司彤那里表现的这么苛刻。一直到很久以后的很久以后,有人告诉我,那是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非常在乎自己在司彤眼里的形象,所以她让我丢面子会使我很懊恼,然后恼羞成怒。

    “我说,你刚才不是真生气了吧!”回家的路上,阿策憋了很久,最后小心翼翼的问出了这句话。我白他一眼道:“废话,这事要换了你,你不生气啊!”

    “不生气。”阿策说,“如果我偷看人女孩儿,人家打我,我不单不能生气,还得跟人家道歉。”他的这句话,听的我差点没把他从车窗扔出去:“阿策,你这孙子!”我挥拳欲打,阿策迅速隔开我的拳头陪笑说:“就事论事,跟你本人没中 文首发关系。”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有人再提起过。时间久了我也就渐渐地不再气了。但我并不清楚司彤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毕竟偷看是件很龌龊的事儿,不管我当时是有意还是无意。阿策说的对,我当时的确应该跟司彤道歉,但是我自己却先生起气来了。我开始后悔那天不该一路都不理她,或许,那个时候,我们应该在下车后一起吃顿饭,把那件事忘掉。

    正在我还在因为那天没有请司彤吃饭的事而懊恼的时候,有一天她突然打电话来说:“陈弛。”

    “干嘛!”我说,语气有点冷,并没有边表现出我应有的热情或是歉疚。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啊?”她的这句话让我开始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司彤,因为以司彤的个性,根本不可能问出这么恶心的话。我于是愣了两秒钟然后说:“我知道你是司彤,干嘛还要问你是谁啊?”

    “没劲!我在你家楼下。”这句话说完,我便可以100%的确定,她是司彤没错。

    “你怎么知道我们家……哎?我说,你在我们家楼下干嘛呀?”

    “没什么,我想请你吃饭,但是要你来付钱。”

    “为什么?凭什么呀?”我就是讨厌她这种说话的语气,好象别人为她做什么事都是理所应当的。

    “不_38605.html为什么,如果你非得要问个原因的话,那就是因为……今天我生日。我想找个不是很讨厌的人一起吃饭。”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生日的当天想到我,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能找上我,足以说明她定然是没有什么朋友的。我得声明,我之所以会下楼去找她完全是出于对她的同情。

    那天,她穿的依然是那件橙色的吊带衫,这令我有些惊讶:“你还敢穿这件衣服啊!”

    “怎么?我喜欢穿怎么了?我借你仨胆儿你还敢偷看吗?”她说,居然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也懒得接她的话,转问了一句:“去哪?”

    “先陪我走走吧!”她说。

    “哦!”我没有反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