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散步的习惯依然保持着,只是以前是两个人走,现在是一个人走。我再也不会下意识的把手暖的很热,因为她已经不需要我为她暖手了;我也不用担心会有一两个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突然就飞入耳朵,所以也不用费脑子想一些奇怪的答案给她。这样似乎是轻松了很多,可我却始终觉得心里很沉重。
“想我的时候记得对着我送你的指环说话,我会听得到的。”她走的时候强装出微笑告诉我说。我点了点头,告诉她说:“开心点,上车之后不许偷哭。”
“为什么呢?你明知道我会哭,为什么还是要这样为难我呢?”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流泪,那样我会伤心。”我说,把头转向了旁边。因为怕她发现我已经泛红的眼眶。
“你是在抑制自己的伤心吗?”她问,这次已经流下了泪。
“是,我不希望你伤心,所以,我必须快乐。”
“能抱我一下吗?”
“心月,我们这是在街上。”我皱了皱眉,她则是把头低下去。过了几秒钟,她突然把头凑过来,吻了我右边的脸颊,之后便跳上了车,从窗口探出头来说:“梓飏,你回去吧!我不想看你为我送行的样子。”我微笑着点头,转身,流泪……
车子启动了,发出一阵轰鸣。我条件反射的转过了身,看到心月在窗口看着我,没有动作,没有言语,甚至没有表情,只是很安静的在看着。汽车缓缓的向前开动了,心月的泪再次涌了出来。我鬼使神差般的启动了步伐,似乎是相信自己可以追上汽车般的,丝毫不吝啬自己的体力,拼命的向前跑着。汽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可我却已经使出了最后的气力。心月从窗口伸出了左手,我也尽力的伸出右手,在勉强碰到她的指尖时便觉得浑身无力,慢了下来,之后便站住了。我和心月就这样一直相互望着,直到汽车渐渐消失。
“哇!你是马拉松比赛的冠军吗?”旁边有人来和我搭讪。
“不是,我只是篮球队的。”我回答。
“那你打什么位置?”老天,你可别告诉我这位兄弟是一狗仔,因为我并不希望明天看到报纸头条是《马拉松冠军为女友狂追汽车》,然后旁边是我的照片,而且还在傻笑。
“我打边锋。”
“真巧啊,我也打边锋。”白痴!篮球比赛里根本没有边锋,是我白痴还是你无知啊!我白了他一眼:“原来你姓神啊?”
“啊?”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我狠狠甩下一句“神经病”之后便离开了。
心月走了没有一个星期,学校的公告栏里就发出了要征选篮球队新领队的消息。篮球队的队员们都很高兴。毕竟对他们而言,需要的只一是个领队,而并非心月。所以安迪的出现可以说的上是顺应天意。除了我,不会再有任何人觉得这件事有丝毫的不妥。
在一个飘雨的下午,我带着篮球队整队人马在操场上跑完1500米之后,便回到篮球馆做俯卧撑,由于知道下午有新的领队要来,所以今天的训练每个人都很卖力。
“请问……哪位是队长,篮球队领队安迪前来报到。”当我们集体数到“50”时,她便来了,身着一套浅色的日式“嘻哈”服,看起来很时尚。但在我看来,却与篮球场以及她领队的身份格格不入。
“请问你是哈日族吗?”队伍里有人按奈不住先出声了,而且声音中夹杂着兴奋与喜悦。我依然爬在地上,双手撑着地板回答她说:“我是队长,我们还在训练,请你先坐到边上去吧!”对方欢快的笑了笑,之后便去场边坐了下来。
“刚才数到多少了?”我回头问了问后面的陈风,他道了句“47”。
“不对!是52!”有人反驳,之后便出现40_38605.html—55之间的数字毫无规律的飞入我的耳朵——这帮混蛋都忘记了。
“好了,是50啦!”旁边的领队笑出了声。我觉得很丢脸,于是站起来把球发给他们便离开了。
走出篮球馆我才发现,外面还在下着雨。不过很幸运,雨并不是很大。我没有地方去,便站在操场跑道的边上开始远眺——面想东方。雨是从中午就开始飘着的吧!因为我看到整个世界已经被洗刷的分外洁净了。9月的秋树上不会落叶,也很少有黄叶,与春天的嫩绿比起来,现在的叶是暗绿色的,被雨水洗过之后,在日光下反射着惨白的光。湿润的空气在泛着潮,然后将水分浸入心里。像是手在水里泡久了会发胀一样,这时的心也会比平时有更大一点的空间,而载着的,全是思念。
“队长这是在观雨啊!不过观雨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带一把雨伞哦!”虽然雨很小,但是在雨里站久了,身体还是会被淋到湿透。有几滴雨珠顺着我的发丝滑落到脸上,然后滑至下巴,最后落下,散落到脚下的泥土里便消失了。这个时候,雨突然就被隔离了。我回过头,发现是我们新来的领队。她左手打着一把黄色方格的天堂牌折叠伞,右手提着水壶。我微微笑了笑,看了看表道:“打水的时间到了,辛苦你了。那帮家伙胃口很大的,恐怕要麻烦你多跑几次了。”
“我跑5趟够不够?”
“3趟就可以了,以前也总是3趟就搞定的。”
“以前的领队力气也很大啊!”
“不,她几乎没什么力气。”我说,转身向旁边走了,领队在后面喊着:“队长,你打着我的伞吧!”要伞有什么用?雨挡得住漫天的细雨,却挡不住那一股强烈的思念。所以对我而言,有没有伞都是一样的,因为我在乎的是思念,而并非着微薄的细雨。
“不用了,我自己有伞。”
“我知道你有伞,可是你没有带啊。”她说,又跑到我身边为我打伞,我侧过脸去对她说:“你不用管我了,赶快去打水吧!别让大家等急了。”
“队长,你好奇怪!”她说,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且我渐渐觉得,她所说的话似乎比心月的问题更让我难以应对。我突然想起今天她刚进篮球馆时一位队友问她的问题,于是换话题说:“对了,你是‘哈日族’吗?”
“不是,我反日的。我是‘哈韩族’这身衣服是上午竞选领队时为自己的节目而准备的,因为跳的是‘嘻哈舞’所以看起来比较‘哈日’啦!”
“呵呵……你很有才华!”我感叹道。不过我还记得有一句话叫做:女子无才便是德。
笔者言:我排斥安迪,就像一个孩子排斥自己的后妈一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