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样的眼神,那是什么样的脸孔,不明白,邓常一点也不明白,那不是人该有的面容,该有的神色,该有的眼神。那赤裸裸的眼神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邓常,要逃,要逃,否则我会被杀的,邓常能够清晰的听见自己心房传来的跳动,那种急速的跳动,那种浑身汗毛竖立的感觉,过去WWW.soudu.org从没有有过。无论是被正道高手围攻亦或是面对江湖名宿,都不曾如此害怕过,因为那时至少面对的是人。
那么此刻呢,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完全与初始给予自己的感觉一天一地,初时锋芒内敛虽然让自己捉摸不透却也不似这般赤裸裸,那种眼神只有兽王在面对侵占自己巢穴的外来者才有的神色,在那眼神看起来,自己似乎已经是个死人。
逃,一定要逃,动啊!动啊!邓常的手颤抖着锤动自己的双腿,颤栗的双腿仿佛只要一点刺激就会瘫软,内心虽然想要逃跑,更没有时间去考虑为什么一个准一流的高手给予自己这么强大的威慑,脑子中早已经被逃跑的念头占据,明明想的是逃跑,身子却一点也不听从自己的指挥,恐慌,活了这么多年除了第一次遇见魔主的时候有这种感觉,恍惚间这么多年过wWw.去,本以为自己已经超越了他们,已经不会再害怕这种威慑,但是此刻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愚昧,不要说魔主了,自己连眼前的人都无法战胜,他们仿佛在站里在云端的巨人,自己渺小的似凡间的蚂蚁,原本以为自己不断招揽手下,魔主似乎发觉了却不闻不问,只因为他已经忌惮自己了而无法贸然下手,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太天真了,再多的蚂蚁也无法触及他们的威严,他们只是不屑罢了。
要死了吗?我那可笑的野心,可悲的一生就要这么结束了吗?不甘心啊,我好不甘心。仰望苍天,邓常的面容变的扭曲起来,伸出手来朝向天空,是要乞求上天还是在憎恨老天?
那阵强烈的威慑,漫说邓常了就连远远的盖聂也一瞬间害怕起来,狐狸的眉头簇的更紧了,本就繁多的皱纹变的更多:“很邪的感觉,但是为什么它们在激动?”狐狸的手轻轻的握住自己儿子的手,盖聂登极感觉到一股暖流袭来,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
“父亲,难道?”盖聂吃了一惊,忙问道。狐狸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这笔账该如何算,若是前面的莫离能够让它们回应,狐狸或许会高兴的手舞足蹈,但是此刻的莫离究竟是正还是邪,得到它们对世间是好事还是坏事。
即使在不甘心,该死的还是要死,只是邓常死的太过窝囊罢了,明明一开始的莫离实力并不强,只是这等匪夷所思之事他已经没有机会去探索了。邓常死的很快,没有丝毫痛苦,亦或这就是莫离对于他陪自己玩了这么久的补偿吧,一剑割首,快的眼前只有光芒闪过,邓常那瞪大着眼睛的脑袋就掉落在地上。
斩首的是剑,却又不似一般剑,剑很长寻常剑只有三尺八九左右,莫离手中的剑却几乎达到四尺五六,差不多有大半人的身高,真是怀疑这样的剑能否灵活的舞动,材质并不光鲜似乎不是出自名门之首,样式也极其简单,也不是天地灵石所打造,普普通通却给一人种不普通的感觉。
剑在右手,左手上却还有另一样东西,刀,一把很小的刀,从材质看来似乎是乌铁打造,通体黝黑,刀身纤细却格外精致,只有成年人手腕到手轴的距离,却似乎与正常刀的比例完全一样,很合称若非名家是很难做出如此优秀的刀。
剑很普通,刀虽然算得上名贵,但是让人注目的却不是普通与名贵,而是来自那武器之上的压力,剑有剑威,刀有刀意,竟然能够让人感觉到他们的寒冷,可见这样的武器饮过多少鲜血,夺过多少人命。
“怎么会,怎么可能?”望着远方,即使见识如狐狸也忍不住惊讶的颤抖起来了,一把长剑,一柄小刀竟然就能让精明如此的狐狸这般惊讶,究竟是何来历。
反观盖聂,他的神色较之父亲更加激动,或者说不敢相信,嘴中阑珊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盖家,蔡家数千年来无一人可以唤醒的武器,怎么会这样,而且并不是单纯的一样,而是刀剑齐出。”
狐狸终归是狐狸,见多了大风浪的人总是恢复平静要快上一些,只是心中的激动一时间难以压抑,表情也略显得怪怪的,一方面高兴这相传寄宿着祖先灵魂的武器终于选择了持有者,一方面却又在担忧着,毕竟此刻的莫离没有丝毫能够让人放心的可能,很难想象如果莫离意在邪道再得神器相助武界将是怎样的一场腥风血雨。
割下了邓常的人头似乎并不能平息莫离的愤怒,他在愤怒些什么,没有人知道,或许此刻的他早已经失去了意识,那醒着的仅仅是一头野兽的本能罢了。莫离陶醉的嗅了嗅空气中漂浮的血液气息,面容上浮现一丝满足,虽然带有邪意的看了定在不远处的媚狐一眼,嘴角浮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行走的样子东倒西歪,却毫无疑问的冲着媚狐而去,长剑拖在地上,很难想象那看似普通的剑却能够轻易的划进土里,几乎埋没了半个身躯。
目睹刚才那恐怖一幕的盖聂心知不好,正待要飞身而出,狐狸再一次伸手拦住他道:“你以为你能敌过这种状态下的他?”
盖聂无言的停了下来,只能陪着父亲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说出让父亲去帮忙的话,一来媚狐摆明是魔教的人,而且来头不小,如果她死了倒也能削弱不少实力,二来自己的父亲并非自己可以指手画脚的人,如果要救他自然会救无须自己多言,如果他不肯出手即使自己出口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媚狐的实力尚且不及邓常,连邓常都无法撼动的威严,在这威压之下都无法动弹,她又能够怎样。看着莫离一步步逼近自己,脸上有不甘的神色也有心痛也有惋惜的神色,只可惜再复杂的神色也无法阻止莫离杀人的心。
没有阻碍,没有迟疑,莫离将长剑从土中拔出举了起来,透过月光,媚狐第一次察觉到那冰冷武器给人的恐惧远远不及所带来的恐惧深厚,白皙的颈脖,冰冷的长剑,眼见媚狐就要香消余韵,莫离手中的剑却生生停住了落势。
不为别的,只因为媚狐问他:“你打算对我做跟她一样的事吗?一刀两断,干净利落。”被那深深恐惧压制的声音掩盖不住那讥讽的口吻,却就是这讥讽的口吻让她捡回了自己的命,相对的来说她却高兴不起来。
莫离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歪着脑袋看着媚狐疑惑道:“狐狸,小狐狸?”
“住口,你没有资格叫这个名字!”莫离能够冷静的对待,却不代表媚狐能够冷静的对待,她看向莫离的眼神中虽然潜藏着一丝欣慰更多的却是怒火。
他们之间似乎发生过什么事情,媚狐虽然这么说,却也着实松了一口气,毕竟刚才的自己与死亡擦身而过,与此同时狐狸也松了一口气,刚才的一瞬间狐狸早已经打算出手,只是比起他的出手,媚狐的口出得更快一些,不经意间老狐狸的手心中已经满是汗水。
掏出纸巾擦了擦手心的汗水,这才露出了他的手,无论是脸上还是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皱纹,老狐狸的手上却如婴儿般白嫩,虽然手上有着厚厚的茧,却也说明了狐狸是用剑的。狐狸可以发誓,自己这一辈子也没遇到过这么奇特的感觉,刚才的一瞬间让他以为莫离是跟自己同级的人,一直以来盖家和蔡家就期待有人能够得到祖上一直守护的武器,但是数千年来都没有如愿,除了当初它们的主人之外,再也没一人有资格用它们,狐狸此刻都还记得自己的父亲过世时那惋惜的神色,他自己也害怕自己有生之年见不到。
如今却刀剑齐出,究竟预示着什么,难道刀与剑又要合并,再一次重现天下第一门的风采,狐狸无法否认莫离有这个资格,却也在担忧,不由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反正这个世界并不是人使用武器,而是武器选人,既然是它们看中的人,我就好好的观察一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