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一抬头,竟看到孙道同肥厚的手掌附在了他的脑门上。
“谁叫你们在练剑的时候说话的?不专心练什么剑?”孙道同喝道,却是没有去打李毅。
李毅楚天被他这么一喝,连忙低头陪上不是。
孙道同哼了一声,背负着手走开。
有没有搞错,这胖子一起来就打人,脑门不疼,但是被这么敲了一下,楚天还是有点受不了,最受不了的是这个胖子不肯教他这么玩那个剑,楚天本来心里就烦,再听得李毅说柳穆青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蜀山第一剑,心里竟是不平衡了。
“专心舞剑吧。”李毅看楚天迟迟不拿剑挥动,催他道。
楚天看了眼走远的孙道同,握着个剑呼呼呼挥舞起来,用上的力气颇大,把他的一张脸都涨红了。
“别气了啊,师父也是好心。”李毅看楚天这样,劝他道。
楚天实在是太烦了,不知道为什么,听说了那个孩子就是蜀山的第一剑之后他的心里竟莫名的多了几分压力。
“这柳师伯是不是个高傲之人?”楚天像是发泄完了,用剑支起身体问李毅。
李毅一脸茫然的看着楚天,道:“柳师伯向来谦逊有礼,怎么会是高傲之人呢?”
“那我之前和他说话他怎么像没听到一样。”楚天道。
“你和柳师伯说话?什么时候?”李毅奇道。
“就之前啊,前几天忘记了,我早上起来看他一个人在练剑以为是哪个门认真的小徒弟呢,上去和他打招呼,他没有理我。”楚天道,他并不是因此记仇,只是好奇这个年纪轻轻就当时蜀山第一剑的孩子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你和柳师伯打招呼啊?”李毅看着楚天,道:“柳师伯他听不到声音的,如果你不是正对着他让他读你唇语的话他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你和他打招呼他当然不会理你。”
“聋的?!”楚天叫了出来。这个看上去清清秀秀的小男孩居然是聋的!
“是啊,柳师伯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家里人以为没救了就把他送到蜀山来,话都没丢下一句就没影了,掌门师叔费了不少功夫才把柳师伯救活,身体是没问题了耳朵却是再也听不到了,不知道是什么怪病这么恶毒。”柳穆青刚来的时候李毅也不过只有七八岁,回忆已经有些不清晰了,但是大概还是记得住的。
“哦……”听李毅这么说,楚天对柳穆青的印象好了许多,他还以为这柳穆青是青年得意自大高傲的人呢,听李毅这么说了,原来也同是可怜之人。
“对了,李师兄,昨天师父使得那个招式还有没有诀窍了啊,你昨天还没教我就被师父拉走了,现在师父不在,你说说吧。”楚天四下里看看,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有了机会,自然要想办法问个清楚。
李毅摇摇头,道:“这个我也是练了很长时间才会的,是师父拉着我的手一遍遍的教我才会的,具体是怎么使得我也说不上来。”
个死胖子,教别人手把手的教,教我说都不说清楚。楚天心里暗骂几句,对李毅说道:“李师兄,现在师父不在,你能不能手把手教我使一回?”
李毅看着楚天那张期盼的脸,嚅嗫道:“不大好吧,师父昨天已经骂过我了……”
“没事啦李师兄,师父现在不是不在吗,就一次,你带着我使一次,小师弟感激不尽。”楚天看看四周,急声道。
李毅想了片刻,像是下了决心,点头道:“好吧。”
楚天乐得差点没跳起来,连忙拿着手上的钝剑平放,朝向李毅。
李毅走到楚天身后,将他环抱,右手轻握上楚天的手背。
楚天只觉一股浓烈的气息传来,那李毅的手竟是稍稍一偏。
这握剑的方法不同,李毅是反掌向下,斜握钝剑,楚天察觉到异处,心里大喜,难道是握剑方法上的问题?
正待要细细感觉,忽听得身后一声大喝。
李毅的身子猛然抖了一下,握着楚天的手也是立刻分开。
他奶奶的,又是那个胖子。
楚天垂着眼回过头,就看到孙道同一张怒气冲冲的脸,那张脸对着李毅大声喝道:“我不是让你不要私自教他的吗?你怎么不听?你一直都是个听话的孩子,怎么会现在变成这样了?!”
李毅惶恐不_38605.html安的垂首,不敢说话。
孙道同看着这个战栗不安的弟子,缓声道:“师父看你每日为伙食操劳颇为辛苦就再放你一次,如果再有下次,师父不会再轻饶于你!”
李毅像是要哭了,对着师父用力的鞠了个躬,回身站立,却也不站在楚天身边,站得离他老远,低着头挥动起剑来。
楚天见自己差点害了李毅,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看着慢慢走过来的孙道同,低头不语。
脚步声停了,楚天知道孙道同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中 文首发 “我希望你自己去领悟,自己去想,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想到了,我再使个新的剑招教你,想不到,我就亲自把这个你没想出来的教你,怎么,你还要拉着你的师兄做出违反我规定的事吗?”
楚天咽了口口水,轻声道:“我只是在请教师兄问题。”
孙道同冷哼一声,道:“其他门如何我不管,可是你既然在了我的门下,就要守我的规矩,在我这,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可以教授别人东西,这就是我的规矩,听明白了吗?”
“是。”楚天慌不迭的应声。
孙道同不再多言,背着手走开。
这胖子实在是太不讲理了,楚天连骂他的心都没了,抬起头握紧剑一阵乱挥。
算了,不要去害李师兄了,刚才还有有感觉到一点的,晚上自己出去试试。楚天心里想着,愧疚的看了眼低头舞剑的李毅,微叹口气。
枯燥的日子里时间也总过得那么不知不觉,转眼李毅竟又是一脸淡然的叫师兄们去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楚天找了个靠着李毅的位置,边吃边抬头看他。
李毅闷着头不说话空口吃白饭,心里应该还是并没像脸上那样平息,这么多年了,师父何曾这么严厉的骂过他,他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委屈着自己,拿不吃菜来赌气。
楚天想凑近了说上几句,可是想想,还是算了。
在房间里等到外面静了,楚天心想师兄们差不多都睡了,摸着床沿下了床,又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今天的夜比昨天更暗了,出了门,楚天习惯性的抬了抬头,皓月隐迹,诺大的天空几个几颗昏暗的星在点缀,颇为寂寥。
一个人沿着幽深小径走进那空旷之地,四面很黑,几不可见,空气里带上了一丝草木的清新,这让楚天的心舒坦不少。
手掌向下斜握钝剑,楚天在找着李毅带他时的那种感觉,隐隐的像是有了,猛地将钝剑丢出。
一声闷响,那钝剑竟是平着被丢了出去,像是撞到了什么,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完了!
楚天还在反思自己,想着感觉,突然大叫不好,这周围一片黑暗,那剑又是黑色,丢远了这要到那里找去,一念至此,连忙向着那剑被丢向的方向跑了过去。58xs8.com